王氏走出秦流西的院子時,微微低頭,看著手中拿著的件,思緒一時有些恍惚。
是來給秦流西送那遲來的及笄簪子,可對方,卻是還一支玉簪。
月白的玉簪,只雕了如意結,并不比從前擁有的各翡翠玉石,可在手中生潤,也絕對不是一支銀簪可比的。
“如意簪,放寬心,萬事如意。”當時秦流西是這般說的。
王氏眼中微:“這丫頭……”
按了按口,把用以束發的布帶拿下來,以那支玉簪挽了發,緩步離開。
屋,岐黃看著秦流西手上那支銀簪,嘀咕道:“小姐,那支玉簪都可以買許多這樣的銀簪子了,你倒也舍得。”
別看那玉簪不好,可那是秦流西蘊養出來的法,趨吉避兇,可不同一般的玉簪。
秦流西把玩著手上的銀簪,道:“不過一支玉簪,也值得你護著,你們說他們連及笄禮都沒送來,喏,這不就是來自長輩的祝福。”
岐黃不屑:“這樣的銀簪,您也瞧得上?”
“秦家被抄,又要打點西北,又要一大家子嚼用,銀錢都得著用,無心的,哪會想得起我及笄連一支簪子都沒得,有心的,一支銀簪也是心意。”秦流西聲音淺淡。
岐黃道:“您是心寬且善。”
秦流西笑了笑,不置與否,道:“那支簪子戴著,看能不能改氣運吧,若是老天無,那咱家是要辦喪了。”
岐黃一怔,道:“您是說?”
秦流西一臉莫測,道:“我那兄弟,能不能遇貴人,看命數了!”
正說著話,外頭又傳來李叔的請見,岐黃頓時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秦流西有點麻了。
窮啊,有點麻煩!
……
遠在流放西北的路上,臨近八月,夜的氣溫已是冰寒,更遑論穿得單薄的人,更是寒氣骨。
“彥兒,彥兒。”一聲凄厲的驚呼響徹了路。
押送隊伍的衛對視一眼,走了過去:“怎麼回事?”
那抱著兒子披頭散發只穿著里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看向衛,滿臉痛,懇求道:“大人,我兒高熱不退,厥過去了,求大人帶我兒就醫。”
他說著,噗通的跪下來,磕了幾個響頭。
“大人。”一個頭發灰白,巍巍的老者也被另一個兒子扶著過來跪下:“大人慈悲,我秦家銘記于心。”
那衛看了看那瘦小的孩子,再看這老人,對另一個衛道:“前面驛站不遠了,我先快馬帶他前去,看有無醫者,端的如何,看天命。”
“多謝大人。”
衛抱起孩子上了馬,馬鞭一揚,絕塵而去。
驛站,此時正有商隊臨近,看得衛快馬而來,紛紛避開。
一個管事從驛站出來,來到馬車前,道:“老爺,可以下車了。”
“剛聽里邊有些吵鬧,何事?”一記略顯沙啞的嗓音從馬車傳來,并起了車簾子。
“是一個孩子發了高熱,那衛尋醫者呢,好像是跟著父輩流放西北的罪人。”
那鷹鉤鼻的中年男人喔了一聲,并不在意,流放西北,看多了。
“對了,聽說那孩子家族姓秦,似是京中發配來的!”
男人腳步一頓,姓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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