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舒被擺出各種姿勢。
期間,李月舒的腦海里不免要將翁策與王孝健進行比較。
誰更,誰更勇武。
而到底是更喜歡的,還是更喜歡勇武的。
與勇武,哪個對的真心多一些?哪個是對用了的?
李月舒胡思想著,心思越發活絡,子也越發滾燙。
翁策每每酣睡一兩個時辰,手到李月舒溫這麼燙,又不免清醒過來,拉著又來一場。
期間,翁策也問李月舒:“月舒,不,要不要喝水?”
竟然不表姐了。這讓李月舒很吃驚。
翁策一只手枕著頭,側看著李月舒笑:“你已經是我的人了,當然要你的名字,月舒——”
原來翁策雖然某方面虎虎生風,是一員猛將,但也有溫的一面。
他的笑容就極溫,看著李月舒眼睛亮晶晶的,有許多星星。
這種星星,李月舒最初在王孝健眼睛里見過,然而現在已經看不見了。
李月舒有些心酸,最初的王孝健是有真心的,一如此刻的翁策,但后來終究是沒有了。翁策眼里以后也會消失的。
“我不喝水,不。”李月舒落寞地答。這種落寞看在翁策眼中別有一番趣味。
“你喝了酒,又與我——怎麼會不呢?”
翁策的眼神里有壞壞的笑意,看得李月舒不好意思,忙用手捂住眼睛。
還沒擋住眼睛,就被翁策捉住了雙手:“一定是被我滋潤了,所以就不了。”
原來翁策也有可有趣的一面,原來翁策笑起來也瀟灑帥氣,原來翁策比王孝健能干——
李月舒看著翁策的笑臉思緒紛飛。
“空閨多年,苦了你了——”翁策說著又翻起來播撒甘霖,只以為李月舒是塊旱地,恨不能一朝耕耘后就能改變為可以播種秧的水田。
翁策的話李月舒心里笑出來,世人都道王家大夫人青春守寡貞潔烈,誰能想到近水樓臺先得月,與小叔子同個屋檐下暗通款曲?
王孝健正是欺負這點,認為世人不知,便可想就,想放手就放手,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是小子啊!
被辜負,是會心生恨意的。
王孝健,你好蠢!
唯子與小人難養也,你竟忘了圣賢教訓了?
如果說一整夜李月舒睡不著,是因為心里終究有著歉疚,與翁策如此這般總讓覺是背叛了王孝健,但是此時此刻,只想報復王孝健。
不再是王孝健獨的餐了。
世上心悅的男子豈止王孝健一個?
他對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終有一天,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他招惹了,豈止是子?還有這一顆心!
這最最寶貴的子的癡心!
卻他扔在地上踩踏,絕不可能輕易放過他的!
翁策眼中的李月舒原本是白月,溫靦腆的,忽然就變了火熱的,活力四辣燒灼著他。
翁策被那熱舐,滿意地笑:是的了,這才是一個青春守寡的子該有的樣子!
……
……
卿大夫府上,許夫人李氏院子里。
李氏讓丫鬟婆子擺好了晚膳。
心腹婆子珍娘看著一桌子珍饈佳肴,笑著說道:“夫人這麼遲才擺晚膳,是為了等老爺嗎?老爺在軍營回來得遲——”
李氏親自擺放碗筷,說道:“老爺在軍營,已經送了信回來,今天不回來了,我是為了等燁兒,燁兒派人送信回來,說是晚上回來陪我用晚膳,你看都這個點了——”
李氏看了看外頭的天,夜幕墨藍,月亮星星都吊上去了。
就好比,幕都候著,只等拉開了,然而主角遲遲不登場。
珍娘抱怨起來:“夫人真是世上數一數二的好母親,雖然三公子是個庶出,但是夫人對他比對其他幾個親生的公子好出百倍——”
李氏掐斷珍娘的話頭:“我若是數一的,你把昌京的母后擺在哪里?”
珍娘這才想起當今皇后。
當今皇后母儀天下,雖是皇帝在當齊王時續弦娶的填房,卻是人人稱道的好繼母,若不是將陛下亡妻留下的年小兒視如己出,日日夜夜照顧,那孩子早就沒命了。
那孩子是個早產兒,因為早產加難產,不但質虛弱還了癡傻兒。
能留著命長到年,已是奇跡,這多虧了皇后的功勞。
但一個癡傻兒,雖然全了國母的好名聲,于皇帝陛下又有什麼用呢?
也不能作為江山社稷的后繼之人啊。
珍娘咂舌,笑道:“皇后娘娘自然是數一的,那夫人至也能數二,想我們三公子若沒有夫人的教養,怎麼可能有如今的出息?三公子都被大王封為三軍都尉了。”
李氏并不屑,上卻謙虛說道:“燁兒有出息,我可不敢居功,都是老爺調教得好,更何況他從小就是在雪姨娘邊長大的。”
“姨娘終究是姨娘,三公子有出息,還是因為喊夫人一聲母親的緣故。”
珍娘的馬屁讓李氏“噗嗤”一笑,忍不住嘀咕道:“但愿他心底里明白我的好,是真心實意喊我一聲‘母親’。”
“三公子自然是懂事的,夫人您看,他軍務繁忙都要回來陪您用晚膳。”
也不知是誰陪誰。
李氏心里又不屑了。
正不屑著,許紹燁就回來了。
手里提著一籃果子,給珍娘,對李氏說道:“母親,這是軍營附近樹上采下來的心果,兒子特地帶回來送給母親嘗嘗鮮,兒子親自采的哦。”
“三公子真有心。”看著那一籃子大大小小心模樣的紅果子,珍娘開心的,忍不住夸贊許紹燁。
李氏卻說道:“給你娘帶了沒?”
許紹燁忙說道:“兒子剛從軍營回來,還沒有經過晴雪園呢,再說這個點了,我娘大概睡了吧,明日母親派人送幾顆分給嘗嘗唄。這麼多年,哪一次母親得了好東西不會分給我娘呢?所以兒子就不給帶了,反正母親也是要分給的。”
李氏聽了,頗有些開心,命珍娘洗幾個心果來做飯后果子,說道:“一會兒我嘗嘗,要是好吃呢,我明天讓人多送些給你娘,若我吃著覺得酸了,就不送了。”
“母親這話說得,好像兒子是來讓母親替我娘試毒似的,母親,兒子是一片孝心呢。”許紹燁推著李氏在飯桌旁坐下。
李氏一愣:許紹燁竟然也會撒。
又是送禮又是撒,無事獻殷勤——
然而,許紹燁安心陪著吃了晚膳,并沒有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李氏看著許紹燁眉目英朗,穿著武將軍服,一表人才,不由在心里慨嘆,夢雪是個人,生出來的兒子也得了的傳,比家封地里自己的三個親兒子都要好看。
“燁兒長大了,都做了了,也該娶房妻子。”李氏忽然慨嘆起來。
沒料到許紹燁竟說道:“母親說的是,兒子的終大事自然是給母親全全安排——”
李氏一愣。
許紹燁這話說得讓猝不及防。
雖然是嫡母,許紹燁雖然是庶子,可許衛對這個庶子可不一般,他的婚姻大事,這個嫡母從不敢過問的。
遙想自己三個兒子,除了比許紹燁還要小上兩歲的老四,其他兩個兒子到許紹燁這個年紀都已經家,大兒子當時甚至都讓抱上孫子了。
“古人說家立業,男人先家后立業才是正理,我這都顛倒過來了,如今我有了職,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母親是不是忘了要幫兒子定門親事了?”
怎麼還把鍋甩到頭上了呢?
李氏看著許紹燁滿含笑意的眼睛,一時語塞。
“都怪母親,還以為燁兒尚小,心思不在這上頭,一直不敢跟你父親提呢。”李氏尷尬解釋。
許紹燁說道:“男大當婚大當嫁,這不是人之常嗎?再說婚姻大事都是遵循父母之命妁之言,父親母親沒有提起,做兒子的怎好主提起?”
那今兒個怎麼就好意思提起了呢?
李氏轉念一想,貌似是自己先起的頭。
“現在,母親既然已經知道了燁兒的心意,一定找個合適的機會與你父親好好商議一下,咱們卿大夫府可不怕挑不著好媳婦。”李氏立即表了態。
許紹燁又說道:“誒,母親,雖然說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妁之言,但也總要合兒子的心意眼緣才好,這樣皆大歡喜,不是嗎?”
所以呢?
李氏警惕看著許紹燁:“燁兒是不是已經看上了哪家的小姐?告訴母親,母親與你父親好好合計合計,若是門當戶對的,自然隨了燁兒的心意。”
然而,李氏失了。
許紹燁搖搖頭:“并沒有,母親每日都看著兒子不是在學讀書,就是在練武場練武,哪有機會認識世家千金小姐們?”
李氏“哦”了一聲,又要門當戶對讓卿大夫滿意,又要合這小兔崽子的眼緣,那只有一個辦法了。
李氏爽快說道:“這樣吧,母親先給你辦個宴會,給齊都的王公貴族世家小姐家小姐們都發邀請帖,屆時,整個齊都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們都匯聚到卿大夫府游玩赴宴,你就可以趁機看看自己喜歡哪一戶人家的小姐,你把你喜歡的告訴母親,母親再找你父親商量,燁兒覺得這樣可好?”
對一個不是親生的庶子,許夫人覺得自己真是殫竭慮了。
許紹燁卻尚不滿意,說道:“好是好,不過辦宴席的地點可不能放在咱們府上。”
李氏不解又驚訝。
許紹燁說道:“母親,你想啊,咱們府上又沒有年輕的姐姐妹妹可以召集這些孩子們舉辦宴席,以母親的名義辦宴會,目的不言而喻,那些世家夫人小姐們怎麼會猜不出母親這是要借機給兒子我挑選媳婦?”
李氏心里頓時抑制不住厭惡許紹燁。
夢雪生出來的小兔崽子心思比比干還要多一竅,這兒子聰明,還不是傳自親娘?
“那……”李氏面上自然不會流半分不喜,只一臉困為難,“那咱們得好好選個辦宴會的地點,還得委托一個可信任的人替咱們娘兒倆辦好這件事。”
許紹燁便苦思冥想起來,然后一拍大,眼睛發亮,說道:“母親,兒子想起來了,母親不是有個侄一向與母親親近嗎?”
李氏第一個反應:李月舒。
許紹燁心滿意足從李氏院子里退出來,正要召喚年佑才,才想起年佑才又被他派去王家蹲屋頂去了。
年佑才此刻的確在王家的屋頂上,不過不是蹲在屋頂上,而是在屋頂上健步如飛輕如燕,且肩上還扛著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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