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滿臉無措地看著小玉,好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這小妮子卻輕輕咬著,用很輕的話語說道,“其實在很久之前,我就見過你爺爺了。”
什麼!
我大腦一空,整個意識完全混沌了,驚呼著說這不可能,老爺子早就死了,他都死了這麼多年,怎麼會和你見面……
小玉搖搖頭,將瑩白的小手向我,居然穿了我的,轉而將我肚子里的龍靈蠱給取了出來。
癡癡地喃呢道,“老爺子的確死了,可神魄還在,就融在天墓里,靜靜地看著我們。”
“他說,人妖之間是不可能的,我和你在一起,只會延出另一種悲劇,我知道他是對的,所以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奢過真的跟你在一起,我留在你邊,也只是為了守著你,代替你去完最后的使命而已。”
聲音輕,然而每一個字,卻都宛如最毒的針,狠狠挫傷著我的心房。
著手中的龍靈蠱,勉強出了幾分笑容,“知道嗎,龍靈蠱和你脈相連,可以代替你融天墓,讓你免融合之苦,老爺子在臨死前將它給你,也是為了讓這小東西為你的替代品,為邢家保留最后的脈。”
嘰嘰……
隨著小玉的喃呢,龍靈蠱也在手心中喚了起來,將綠豆似的眼珠子眨呀眨呀,十分留地看著我,還不舍地搖了搖尾。
“你說什麼……你在說什麼胡話,你們、你們都在騙我,你們早就知道了這些事,為什麼還要一直騙我?”
我崩潰了,瞪大眼,無助又茫然地看著這一切,我到龍靈蠱和我的聯系正在逐漸被切斷,它居然化作了一束金,緩緩融到了小玉的里面。
而小玉,則仍舊平靜地注視著我,深一笑說,“那個被錮在你里的東西,已經跟隨著龍靈蠱一起進了我的,從這一刻起,你與天墓再無關聯了,我會帶著這小東西一起融天墓,將你換回。”
“你不要擔心,融天墓之后,我和龍靈蠱并不會就此消失,只是以另一種方式,繼續存活在這個天地間,我們會默默地注視著你,守護你,直到你老實,步到下一個回中去……”
“我們雖然用不能再見,但我的心,卻一直留在你上。”
小玉的聲音逐漸地變淡,跟隨著一金芒的指引,逐漸遠離了我。
“不,你不能走,帶上我一起,帶上我一起吧,沒了你,我活下去還能干什麼?我活下來還有什麼用啊……”
我崩潰地大喊著,淚水早已經模糊了我的視線。
小玉卻在笑,潔白的臉上流出些許的解,用極盡溫的話,緩緩闡述著自己的無奈,“邢云,就算我留了下來,又能怎麼樣呢。我始終是妖,而你是人,我們哪怕在一起了,也只有匆匆的數十載。”
“人類的壽命太短暫了,而我的生命有那麼的漫長,無不希擁有之后再失去你,那樣的話,我會一輩子都生活在無窮的思念和懊悔中,太痛苦了……”
“與其這樣,不如我從未擁有過,至放手的時候,也能變得容易些。”
“不……不要啊!”
我的聲音早就喊啞了,無盡的痛苦和折磨,好像化作了千萬的利齒,它們占據了我的大腦,狠狠碾著我的意識,我覺在崩潰,靈魂也在塌陷,雙眼越來越黑,眼皮越來越沉,努力地出手,想要抓住什麼,可最終迎來的,卻只有一道悠遠而又滄桑,仿佛悉,但又分外陌生的沉沉嘆息,
“好孩子,回去吧,回到屬于你的世界,現在你已經自由了,不用再背負我們邢家永世難以擺的沉重宿命。”
爺爺……我仿佛又聽到了我爺爺的聲音。
是他在背后控的這一切嗎?
我的大腦已經徹底混沌了,一片黑暗中,我瘋狂地揮著雙手,努力地想要抓住他,想要質問他為什麼要布這樣的局,為什麼不把小玉還給我?
可惜一切都是徒勞。
我的被重重地拋到了地上,冰涼的冷風垂吹刮著我的臉,好像刀子一樣,帶給我刺骨的森寒。
我努力地知著,發現識海中的那種神意識已經消失不見,連同龍靈蠱的氣息,也完全知不到了,臉上仿佛還殘留著淡淡的余香,但已經失去了生命中摯的那個孩。
就像一顆流星,曾經帶給我無數的璀璨,卻又轉瞬即逝,一剎那就消失在了我的生命里。
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小玉、龍靈蠱……你們統統給我回來,回來啊!
憑什麼你們都走了,要留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活在這個世上?
我痛苦地慘著,在心中發出一遍遍的哀嚎,可的疲倦,卻讓我完全不能發聲了,我只能疲憊地睜開眼,著那個恐怖的漩渦,在空中一點點地收斂,化作一團朦朧的景,漸漸消失于眼中。
他們……全都離我而去了。
……
我已經記不清之后發生的事,只記得自己是被柳無雙從死人堆里親手刨出來的。
當我醒來后,魔教總壇已經徹底覆滅,以督凌云為首的所有頑抗分子,都在一夜之間被悉數絞殺。
這一場持續了一整晚的混戰,最終以白道的勝利畫上了句號。
再之后,我居然到了宗教總局發放的一枚榮譽勛章,有個很有派頭、一副大領導模樣的人走進醫院來探我,還拉著我的手,問我愿不愿意繼承我爺爺的份?
再后來,我又看見了張天師,大師兄一真,岳叔和彭盛等等,這些人紛紛前來醫院向我道賀,夸贊我的功績,說我在這次攻占魔教總壇中居功至偉,足以扛起邢家的大旗,為江湖年輕一輩中真正的扛旗者……
再后來,連瞿蕓也帶著一幫人前來探我,叮囑我要好好休息,修為廢了,可以慢慢練回來,只要不死,就有無限的希。
我什麼都不想說,誰也沒有搭理。
我靜靜捧著我的槐木牌,那里還殘余著淡淡的香氣,哪里本應該有個屬于我的孩。
可惜,已經無法再像以前那樣蹦出來,扯著我的耳朵,罵我臭男人,我起床了。
夕仍在,靜謐地灑落在窗臺,一道卓絕而又拔的影就屹立在臺上,靜靜地著我笑,
“邢云,下個月我要繼任掌教,可能以后很有機會再下山了,江湖話別,只道一聲珍重,我永遠不會忘記你這位摯好友。”
我咧著笑了笑,用干涉的嗓音說道,“我也是。老柳,你好自珍重!”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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