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競航氣得尾骨疼,大聲嚷嚷堅稱自己才是害者。
可小區監控很容易就調出來,確實是他們一群人先圍了翟辰,之后高雨笙上前保護,“被迫”扔了錢給他們的。那一沓錢是高總剛取的連號新錢,如今一張不地都在他們的口袋里。
幾個小流氓為了不被坐實搶劫的罪名,不用問就招了:“是他雇我們去打人的,說要教訓一下那個小保鏢。”
因為涉嫌搶劫,可以直接拘留。刑警隊派了人來,仿佛過年買年貨一樣把王競航給提走,這下有充足時間調查了。
王競航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只是來教訓翟辰,本還沒手就落到刑事拘留的下場。坐在刑警隊的審問室里,還是有點緩不過神:“警,我真的只是去打架,沒打著人先被人打了。我可沒要那個老板的錢,你看看,我這口袋比臉還干凈。”
“王競航,咱們先不說你搶劫的事,先說說,7月6日你在銀行取那五十萬現金,哪兒去了?”兩名刑警坐在對面,面冷肅地看著他。
“給我姑父了。”王競航愣了一下,低下頭快速答道。
“你姑父是誰?你給他做什麼?”
“買房子。”
王競航的姑父,就是蔡莊原來的村支書,名蔡萬岱。蔡莊顧名思義,是蔡姓人的村落,發展到后來雖然為了城中村,但還保留著傳統,只有姓蔡的才能做一村之長。在拆遷過程中,蔡萬岱的權利是很大的,給自己沒撈好,蔡莊新城的房子自然掌握了不在手里。
為了證實王競航的說辭,通知了蔡萬岱過來作證。蔡萬岱約莫五十多歲,材矮小,目炯炯有神,帶著一種世故的傲慢。
“對,他是給我了五十萬,”蔡萬岱在小馬面前坐下,自顧自點了煙,還讓了一下小馬,被拒絕后就自己起來,“他說看上個娃,跟他鬧別扭了,想買套房送給,呵……”
說到后面,帶著個不屑的尾音,似乎對于侄子這種著臉求復合的行為十分看不上。
“那為什麼要給現金?”小馬懷疑地盯著蔡萬岱。
“我兒子要娶媳婦了,剛好想要點現金做彩禮,就競航小子直接取了現錢給我。都是親戚,我也不會該他房子,這只是一半的錢,給了這五十萬我就把房子鑰匙給他,他先去送人。”蔡萬岱磕了磕煙灰,慣常跟人通的村干部,雖然擺著莫名的譜,但還是會盡量解釋清楚。
王競航手里的房子都租出去了,而且都是大套。一時拿不出送李婷的,直接送大套他又舍不得,就想跟姑父買一套小的。蔡萬岱手里有幾套一居室,拿來送朋友正合適。一擲千金的拆二代,就跟姑父商量買個小套過來。誰知房子還沒送出去,李婷就沒了。
“竟然是這樣?那王競航其實也沒有想弄死李婷啊。”陳照輝在外面聽監控,一臉茫然。
“他說你就信。”方初在電話里沒好氣地說,讓小馬去蔡萬岱家查看那五十萬,另外讓小張去銀行調取記錄,找出取現的紙幣號碼,看看能不能對上。
這事還需要時間調查,不過王競航因為涉嫌搶劫的事,暫時還得拘著,一時半刻是別想出去了。
從派出所出來,天已經黑了。莫名粘人的高總跟著翟辰去兒園接孩子,翟辰看不清路,準備拿手電筒出來,但天還沒有黑,這行為看上去有點傻。便索把手搭在了高總肩上,把自家老板當了臨時導盲犬。
微涼的手搭在肩上,高雨笙微微僵了一下,復又放松下來,帶著他慢慢往兒園走去。翟辰不吸氧的時候,溫比常人稍低,吸了氧之后會突然升高,就像給加了助燃劑。小時候不明白,哥哥為什麼一到晚上就從背后趴他肩膀讓他拖著走,想想看來,是因為這家伙從小就夜盲。只是小時候不太明顯,現在似乎更嚴重了。
“舅舅!”還沒到兒園,就聽見了翟檬檬的聲音。
黑著臉的方初正抱著孩子走過來,翟辰拿手機照了一下,嘿嘿笑:“哎呦,他二舅已經去接了,早知道就不著急了。”
“舅舅,你怎麼又進局子了?”翟檬檬顯然剛從方初那里聽說了舅舅的功偉績。
“什麼進局子,你舅舅那是見義勇為,”翟辰手欠地高總的肩膀,想起這里還有個需要保護的小朋友,便沖檬檬揮揮手,“先跟你二舅回家,我把高叔叔送回去。”
翟檬檬看看抱著自己的方初,乖順地摟住他的脖子:“大舅舅,咱們走吧。”
聽到這聲“大舅”,方初總算氣順了些,瞪了翟辰一眼,才想起來他看不見,冷哼一聲抱著孩子走了。翟檬檬趴在大舅肩膀上,沖高雨笙揮揮手。
“嘿,這小沒良心的。”翟辰對外甥的狗叛變深表痛心。
高雨笙借著黑暗肆無忌憚地盯著他:“你很喜歡孩子?”
“那可不,不喜歡孩子怎麼做兒園阿舅呢?”翟辰沖小孩離開的方向瞎揮了一下手,跟著高總往車的方向走。他倆這一天送來送去,算是沒玩了。
“那,有沒有一個孩子,對你來說是特別的?”平靜悅耳的聲音,聽不出什麼特別的緒,只偶爾帶出的氣聲暴了主人的小張。
不過心大的翟辰沒聽出來,還在努力用眼盲眼看路:“這是什麼話?”特別的小孩,是說翟檬檬嗎?
高雨笙眸微黯:“沒什麼,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打住,”好嘛,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呢,翟辰單手支在車門上,用手機給自己打了個,“套近乎沒用啊,就算咱倆是青梅竹馬,保鏢費也是不打折的。”
高雨笙看著那張在手機照下宛如討債鬼的臉,抿輕笑。
回到家中,做了一半的茄子煲擱置在砧板上,去了皮的茄子已經干癟了。但高雨笙沒有浪費糧食的意思,把蔫吧了的茄子過水,繼續下鍋燉上。干手,推開一間房門。
室燈自亮起,將房間照得宛如白晝。這是一間小小的畫室,東西不多,房子中間的畫板上,還有一張未完的畫作。青山綠水背景,年人拉著小孩子奔跑,彩明艷人。只是,那年人沒有臉。
高雨笙拿起畫筆,給那空白填補上眉眼鼻,俊眉朗目,角帶笑。將翟辰的臉嵌進去,整張畫忽然就完整了起來。
回到家的翟辰吃過飯,抱著翟檬檬在沙發上消食,有一搭沒一搭地著小家伙的腦袋。不知怎麼的,高雨笙那句話反復在腦海中回。孩子……特別的孩子,當然有,那是他對這個世界溫之最初的認知。
本來小孩覺得,等了半小時舅舅還在,大有把他禿的趨勢,趕救下自己的腦袋,一溜煙跑走了。手里沒東西,翟辰便轉去方初的頭,被他一掌打開。
“發什麼呆呢?瞅你那傻樣,哈喇子都流出來了。”方初嫌棄不已地躲遠了點。
“我覺得,高雨笙有點像那個孩子。”翟辰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自己也似乎剛剛恍然大悟。
“什麼孩子?”方初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瘋。
“天賜啊。”翟辰越想越覺得像,就說一開始那種奇怪的悉是怎麼來的,那是一種玄妙的直覺。
“天賜……跟你在山里那個孩子?不可能,你知道高雨笙是誰嗎?”方初把頭搖了撥浪鼓,拍拍自家兄弟的腦袋,這家伙想念那孩子都快瘋魔了,看誰都像。偏他天生對圖形變化記憶的能力很差,只記得孩子小時候的樣子,對不上人家長大的臉。
“怎麼了?”翟辰蹙眉。
“就你開的那個九逸車,就是他們家制造的。九逸集團知道嗎?人家是真正的豪門,跟你山里認識那小臟孩能一樣嗎?”方初嘆了口氣。
“是麼……”翟辰低頭沉默片刻,拽了張紙寫寫畫畫,畫完抬手打了方初一掌,“天賜是城里孩子,怎麼就小臟孩了!雖然變了很多,但還是像的,你看!”
方初被打疼的胳膊,抬頭看去,就見紙上畫著一只象火柴人,圓圓的大臉上長著一雙綠豆眼:“……就你這個圖形認知能力,真站你眼前你也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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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啊,只寫完兩章。最近一直熬夜,突然到極限了,早上暈了一上午,不敢熬了。三更還欠一更,明天補上,今天只有這麼多了,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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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章修改了幾句話,不影響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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