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煮了一整天？

放在樓梯扶手上的手指，摳起了上面的漆皮。

自嘲一笑，笑自己此刻的猶疑，隨即便轉上樓。

才邁上三個臺階。

又忍不住駐足，重重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良心都痛起來了。在短暫的停頓后，轉走下了那三個臺階，來到沙發邊上，用指尖輕輕拍了拍南泱的肩頭：“喂。”

南泱睡得很淺，被拍了一下就馬上醒了。了眼睛，看向祝輕歡，嗓音里卷著慵懶的沙啞：“你回來了。”

不知為什麼，祝輕歡覺得此時南泱的聲音比夏山那南方人糯的調調還要好聽。

“嗯。”祝輕歡使勁咬了一下，目又看向亮燈的廚房。

南泱注意到了在看廚房，便主問：“你是不是了？”

“我……”

才不，不僅不，還很想吐。

南泱果然說：“鍋里有點水煮白菜，我才做的，要吃點嗎？煮之前還用鹽和糖腌了一下，應該好吃的。”

“……”祝輕歡張了張，想要說些什麼的樣子。

南泱看著，眼里泛著潤的水：“怎麼了？”

“沒事……你……去熱吧。”

南泱極淺地笑了笑，走去了廚房。祝輕歡癱在沙發上一不，一想到一會兒還要往里塞那種沒什麼味道的纖維，就有點頭疼。

沒過多久，南泱就端了一碗簡單的水煮白菜出來。把碗筷放在茶幾上，推到祝輕歡的面前，碗里的白菜看上去賣相很好，晶瑩剔的冒著熱氣。

祝輕歡默默嘆了口氣，拖著疲的胳膊捧起碗，夾了一筷子白菜塞進里。

白菜接舌頭的那一瞬間，的臉刷一下就綠了。

水煮白菜一直都是很難吃的，有這個心理準備。但是沒想到南泱居然可以讓它再難吃上一個境界，敢肯定，南泱在里面放了過量的鹽和糖，不然白菜不可能做到又苦又腥又咸又甜。

“是不太好吃嗎？”南泱注意到了祝輕歡抖的睫。

“……”

祝輕歡沒說話，只是低著頭把眉皺一個疙瘩，狼吞虎咽地把白菜往自己里。太難吃了，難吃到都不敢用牙齒去嚼哪怕一下。的胃要是有生命，這個時候一定要跳起來罵：上面的兄弟怎麼不把這玩意兒加工一下就扔下來了？

祝輕歡把一整碗白菜吃完，碗筷往桌上一放，馬上起上樓。

南泱或許是對祝輕歡的這次妥協嘗到了甜頭，或許是覺得們還有更進一步的可能，得寸進尺地住了：“明天要不要吃早餐？”

祝輕歡在樓梯上頓住，轉過來時臉有些難看，但語氣仍是和的：“我說過很多遍了，你不要在我上浪費時間，真的不值得。我不會喜歡你的。”

說完，就轉地上了樓。

進了臥室，祝輕歡把手機往床上一扔，胃部猛然傳來一陣翻江倒海。

終于忍不住那菜腥味的刺激，捂著跑到廁所，抱著馬桶就開始吐，剛剛所有吃進肚子里的東西，一點不留地全部吐出來。嘔吐已經不是的意識能管控的了，是一個到了威脅健康的本能反應。

吐完之后，虛弱地跪了下來，趴在馬桶邊緣，昏昏沉沉地想，要是可以把自己那假惺惺的慈悲一起吐進下水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