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十二年,春!
梁國龍京城正東,武神壇!
太子領龍京無數王公貴族,于此地祭拜。
大梁以武立國,舉國祭拜武神,春冬兩祭,從未間斷。
“小侯爺,別發愣了,趕快跪下啊。”
一陣焦急的催促聲,讓陸羽從亙古的沉睡中驚醒。
陸羽睜開雙眼,環顧四周,他看見自己在一片湛藍的天空下,巍峨聳立的武神像如同龐然大,屹立在他的面前。
“這里……是什麼地方?”陸羽終于有些遲疑地開口道。
本是一句出于本能的詢問,沒想到卻引發一片喧嘩笑聲。
“永平侯府家的傻子果然出了名的傻,竟然連何地都不知道。”
“傳聞這傻子陸羽五歲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用了三年才堪堪會使一套平常無奇的長拳,堪稱絕世朽木。”
“他若不是永平侯唯一的兒子,估計早就死街頭了。要不是他爹用強大功力把他生生提到后天一層了,恐怕他連武神壇進都進不來。”
不屑的目投在陸羽的上,一聲聲嘲笑此起彼伏,充斥在陸羽耳邊。
至于在陸羽旁的禮,已經急的直跺腳,不停地勸說陸羽趕跪下,不要誤了時辰。
對于這一切,陸羽充耳不聞。
“十七年過去了……”
“我幽冥道君,終于將天帝的魂魄,完全吞噬!”
“沈玲瓏,你本想不到吧!你聯合上百名道君襲我,我不但沒和天帝同歸于盡,反而吞噬了他,重新活了過來!”
陸羽著那片他從未看見過的湛藍天空,眼神里閃過一芒!
“陸羽,你現在是在武神壇!孤諒你心智不全,暫且饒過你這一次!休要無理取鬧,速速跪下祭拜!”太子大聲呵斥。
陸羽抬頭了一眼太子,發現他渾散發著一道金。
除了太子,在場的好幾個年輕貴族子弟,都有這樣類似的金浮現。
那金好似有一道威,散發出來,讓周圍的人投去敬畏的目。
“陸羽,別瞧了!這是到武神關注的年輕俊才方能得到的神,對武道一途可是好極大。你若是眼饞,就趕去祭拜武神,看看武神能不能開眼,給你也賜予一道神。”有人嗤笑道。
此言一出,眾人看向陸羽的眼神,便更加戲謔。
沒有人認為,陸家的傻子會得到武神的關注!
就以在場的年輕人而論,三十歲以下之人足有上百個,但獲得神的人,卻不足十個。
能獲得神的,無不是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
太子沒有嗤笑,但他的目也閃過一厭惡和不屑,擺擺手道:“陸羽,你速去上香祭拜,莫要耽誤時辰!”
“不用了。”
陸羽看了一眼太子,轉便準備離開。
什麼?
祭拜武神,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你不要了!
太子立刻攔在陸羽面前,沉聲道:“陸羽,祭拜武神可是我大梁的頭等大事,你要搗不?”
陸羽也同樣用平靜的目注視著太子:“不用,是因為沒有必要祭拜。”
“為何?”
“因為武神,當不起我這一跪!”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
“豎子,你胡說什麼!”一個武將氣勢洶洶,大聲呵斥。
“一派胡言,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狂生!永平侯是怎麼教導自己的兒子,等圣上歸來,我等定要上本彈劾!”幾個大儒氣得胡子發,暴跳如雷。
這時候,忽然有人冷笑道:“不會是怕丟他爹的臉,不敢去吧!他爹永平侯當年可是十歲便得武神神的天才,要是出個十七歲連神都得不到的兒子,當真是面掃地啊。”
陸羽無奈地嘆氣道:“不過是一尊未經封神榜敕封的野神罷了,你們竟然還真當神靈供奉了!”
不過陸羽隨即搖頭:“就算是真正的武神,我也同樣殺了不止一個了。讓我拜他,天理難容的。”
對于陸羽的話,眾人一致認為不過是傻子的瘋言語罷了。
太子臉鐵青,看向陸羽:“這是你永平侯府的香,你是現在龍京里永平侯府唯一的男丁!你若不祭拜,那丟的可是你永平侯府的臉!到時候你爹回來,我看他如何向朝野上下解釋!”
竟然還有這種事?
陸羽眉頭一皺,沉默了良久說道:“拜他倒也可以,不過要我下跪,絕無可能!”
太子也同樣臉一變,不過他心里只想讓這傻子做完祭拜,不要誤了時辰。于是,太子便選擇沉默不語。
陸羽從禮手里接過香,用火點燃。
隨后陸羽走到武神像前,對著武神像躬一拜,然而將香進青銅鼎中。
一陣清風吹起裊裊青煙,讓陸羽的影變得有些模糊。高大的神像前,陸羽顯得無比渺小。
沒有任何變化。
一些原本期待和好奇的目,也暗淡下去。
“也對,一個只能憑借父輩功勛獲得榮華富貴的人,如何能獲得武神關注?”有人冷笑連連。
在無數嘲諷的目中,陸羽轉離開。
可就在陸羽踏出第一步沒多久,后忽然傳來一陣巨響!
轟!
一聲震撼人心的巨響,響徹天地!
天空突然大放金,但那金遠勝神跡的芒,晃得人頭昏目眩!
“那是什麼?”
“難道是神?不可能啊,神怎麼會是這個聲響!”
可還沒有等人緩過神來,陸羽走下出第二步!
又是一陣巨響,隨后地面開始狂!
一條條壯的裂痕開始從神壇上彌漫開來,最終擴散到整個地面!
萬里晴空,忽然變得烏云布。
風陣陣,烏云之中忽然竄出數道壯的雷霆。
如狂龍怒吼般,無數巨雷,狠狠地砸在武神的上。
轟!
轟!
轟!
象征大梁武德的武神像,被天打雷劈!
那座通玄鐵鑄造,堅固不壞的武神像,竟然出現了無數條裂痕。
原本晴空萬里的天氣,突然多出無數雷霆,似乎認準了武神像一般,狠狠砸了下去!
一盞茶的功夫,武神像已經搖搖墜。
武神像雙膝蓋,竟然被天雷轟地彎曲下去,轉眼間,銅像竟直直跪下!
煙塵四起,眾人面蒼白。
“雷罰!這是雷罰!”
“難道是天意,不可能,我大梁國勢正盛,如何會造這般景象!”
眾人驚恐萬分之際,卻有人注意到,那武神像跪下的前方,正是陸羽所在的位置。
難道說……是陸羽干的?
武神像,向陸羽下跪?
“定然是鑄造銅像的工部員貪墨工款,造出個工減料的銅像,竟糊弄我等這麼多年!”
“回去之后,定要彈劾那群工部蠹蟲!”
所有人都不相信陸羽是造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個傻子而已,如何能讓武神跪倒在他的面前?
不可能!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絕無可能!
可是眼前這景象,從遠看,就好像武神銅像給陸羽下跪一般,目驚心!
著糟糟一片的武神壇,陸羽推開眾人,抬腳向外走去。
“陸羽,你去哪里!”太子大聲喝道。
陸羽轉過頭,用平淡的語氣回道:“十七年未歸,我要回家看看家人。”
眾人一愣,隨即笑一片,原先那點懷疑自然也就煙消云散。
果然還是巧合。
看,傻子還是傻子。
你今年才多大,也就十七歲。還十七年未歸,你今天早晨不才從永平侯府出來麼!
“估計是沒有得到武神神,沒有面在這里繼續站著,所以躲回家去了吧。”有人信誓旦旦地說道。
眾人紛紛應和,言語之中除了對陸羽的鄙夷,還有埋怨工部那群蠹蟲貪圖工款,造了個工減料的銅像。
唯有太子眼神著陸羽的背影,眼神里有一疑,不過這疑伴隨著周圍的喧嘩聲,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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