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造源干擾的山頂,星辰如蒙蒙的白霧彌散在著淡紫的天幕中,星寥遠空茫,白阮跳下來,與郎靖風相互依偎著,在一塊平石上看星星。
夜風從蒼穹降下,拂他們上的,郎靖風時不時低頭,用舌尖和鼻子幫白阮平翹起的兔,像溫地幫人收攏起耳畔碎發的男孩子。
白阮圍著郎靖風蹦蹦跳跳,東西蹭蹭,一想到這是他的小狼,心里就得不行。
后半夜蚊子漸多,郎靖風把白阮銜起,放在自己兩條前與腹之間護著,甩著尾趕蚊子,直甩到尾發酸,才馱著白阮原路返回。下山時他跑得比上山快些,白阮的兔耳朵雙雙向后背去,被風得在頭上,唯有郎靖風放緩速度時,那兩枚耳朵才會咻地立起來。
山間月下的疾跑令人暢快非常,郎靖風興不已,對月呼嘯:“嗚嗷嗷嗷——!”
白阮聞聲,也昂首,引頸長嗥:“嘰嘰嘰嘰——!”
郎靖風腳步猛地一頓,弓著背將頭埋進前間,嚨呼嚕呼嚕直響,似是在笑。
“嘰呀!”不許笑!白阮一陣不好意思,用兔腳拍打狼背。
……這一定是世界上最囂張的小白兔了。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在山莊悠閑度假,吃吃喝喝,溜溜達達,從山莊回來,郎靖風向郎倩表示兩人關系有所進展,開始大大方方地約白阮出來。郎倩不再多手,只時不時提點提點自家傻兒子,教他怎麼制造驚喜浪漫,怎麼疼人,怎麼說好聽的哄人開心,卻不知這狡猾的狼崽子比還高出好幾個段數。
距離D大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郎倩怕兒子住不慣寢室,算下來四年租房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干脆在學校附近買下一套裝修好的房子。雖說新房條件比起郎靖風家里多還是差了些,但總比住寢室舒服得多,更關鍵的是房屋地段好,不僅通便利,離二中也不遠,白阮將來完全可以搬過去住,不耽誤上班。
……
大一新生寢室。
郎靖風平褶皺,掖好床單角,仗著長兩步下從上鋪通往地面的爬梯,搶過白阮手里的抹布,低聲道:“我來,你歇著去。”
白阮口中應著,卻沒歇,蹲下打開郎靖風的行李箱,想幫他把東西往柜子里轉移。郎靖風一扭頭,瞥見了,拉起白阮把他往桌邊的椅子上一按,塞給他一瓶超市買的胡蘿卜番茄,含笑道:“讓你歇著怎麼不聽話呢,這麼點兒活還用你上手?”
寢室里另外三個男生和幫他們收拾的東西的父母用探究的眼神朝他們這邊過來,郎靖風剛進寢室時和他們打過招呼,所以他們三個知道郎靖風是新生,可看見眼前這一幕他們有些迷糊了——一般來說,都是送學生來報道的親屬幫學生干活收拾寢室,郎靖風這邊完全反過來了,好像白阮才是大一新生似的。
一個男生向郎靖風確認道:“呃,你是跟我們一屆的吧?”
郎靖風一點頭:“嗯。”
男生目飄向白阮,再次確認:“然后這位是你哥?”
——這是郎靖風和白阮剛進寢室時白阮搶著說的,郎靖風沒承認也沒否認。
郎靖風笑得曖昧:“他非得那麼說我也沒辦法。”
白阮用眼睛用力盯他。
男生不解:“什麼意思啊?不是你哥?”
郎靖風神坦,語氣從容,仿佛在說很尋常的事:“其實是我男朋友,他不好意思說。”
“哎,你……”白阮沖三個目瞪口呆的男生干笑了一下,仰頭咕咚咕咚灌下幾大口胡蘿卜緩解尷尬。
那三個男生只表示了一下驚訝,倒是沒說什麼其他的,還有一個弱弱地表達了一下撐同志反歧視的立場,氣氛較為和諧,郎靖風也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似的繼續收拾東西,他雖然學校附近有房子了,但寢室多也得收拾一下,至得讓他能在寢室睡個午覺換個服什麼的。
過了一會兒,郎靖風的地盤收拾好了,白阮慌里慌張地扯著他出去,走開一段距離后,白阮在寢室憋了一肚子的話瀑布般傾瀉而出:“你怎麼就這麼出柜了,我和你使眼你沒看見,他們知道你是同該對你……”
郎靖風抬手捂住白阮的,眼睛一轉,見走廊無人留意他們,便把頭一探,又輕又快地親了一下捂著白阮的手,眉眼含笑:“出就出了,不是也沒怎麼嗎。”
白阮考慮得比較多,不安道:“我怕他們對你有偏見,再因為這個和你起矛盾。”
“誰敢?”郎靖風把上下擺一,出磚塊般齊整分明的腹,又放下服,在白阮頭上了一把道,“我想和你明正大的……再說了,就我這樣兒的大學里不了被人追,我讓周圍人都知道我有主了,直接就能擋下來一波,你心里不是也踏實嗎?”
“他們知不知道,我也相信你。”白阮輕聲道,不過無論再說什麼郎靖風這柜已經出完了,白阮心里既暖又忐忑,補充道,“不是怪你,就是怕你麻煩。”
這時兩人已走到寢室樓門口,郎靖風等會兒要去禮堂集合接校領導番講話的洗禮,不知道要持續到幾點,之前說好讓白阮先回學校附近的房子等,等郎靖風這邊完事了就去找他,晚上一起吃飯。
“真沒事兒,聽話,二中同學我先不告訴,跟別人以后就不藏著掖著的了。”郎靖風想撥撥白阮耳朵,手到一半頓住,轉而去了把臉蛋,問,“家鑰匙帶了嗎?”
白阮一兜:“帶了。”
郎靖風點點頭,故意逗弄白阮,想小小地報復一下剛才白阮假裝是他哥哥的“仇”,聲道:“我等下去禮堂集合,哥哥回家等我。”
白阮招架不住這個稱呼,耳朵發熱,一抿:“嗯。”
“哥哥耳朵怎麼紅了呢,”郎靖風湊近了看,明知故問,“不是發炎了吧?”
“沒發炎。”白阮心臟砰砰直跳,老實答,“讓你的。”
郎靖風仔細觀察白阮耳垂,道:“這兩天好好消毒了嗎?”
耳部微弱的疼痛傳來,白阮點頭:“消了。”
——他前些天去打耳了,打之前沒告訴郎靖風,先斬后奏。
他打完了告訴郎靖風的時候,郎靖風驚訝,看著他那只紅彤彤的耳朵,一陣心疼:“你打這干什麼?平時學校能讓你戴耳釘嗎?”
白阮抬手郎靖風的耳釘,聲音溫,一字字認真道:“你就一個耳,我也就打一個,這樣你以后買耳釘我們就能一人戴一個了,能戴一樣的,還……”
不浪費。
可郎靖風沒聽完最后三個字,就直接把白阮撲倒不由分說地親了一通,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只是一個合戴耳釘的小提議,郎靖風卻覺得自己被白阮無理取鬧地狠狠撥了。
……
“那我先回家等你了。”白阮說到這個“家”字時語調格外溫,他沖郎靖風揮揮手,轉往出學校的方向走去。
郎靖風原本打算去領軍訓服裝然后去禮堂,見白阮那清瘦的背影穿行在提著大號包裹行李來來往往的學生家長間,跑幾步追上去,道:“我陪你走到校門口。”
白阮失笑:“不用,忙你的去。”
郎靖風不和他爭,只是在他邊走著,拉過他的手按在自己口,拿出今天上午剛想出來的土味話哄著白阮玩兒:“覺到我心跳了嗎?”
白阮:“覺到了。”
郎靖風套路他:“那你知道我心為什麼跳嗎?”
白阮知道有套,卻還是一板一眼地答:“因為人活著心臟就要跳。”
“不對。”郎靖風攥白阮的手,悠悠道,“是因為我心里有只小兔子。”
白阮被土味話逗得笑出聲。
他們走在列的行道樹與草坪間的石磚小路上。
天高云淡,初秋的暖將修長樹影拉并投映在草坪上,草坪鋪滿了細長淺淡的樹影。
被影翳遮擋的地方草坪是正統的綠,而被晃照的部分則是柳芽般的黃,一道一道明暗黃綠間隙錯落,如同的琴鍵,兩個人肩并肩穿行其中時,連風搖樹冠都變了沙沙的樂聲。
郎靖風沒有松開與白阮握的手,就是那麼握著。
清晰有力的脈搏過薄薄的皮,為對方的知所捕捉。
不知不覺間已是一起走過了一年多,腔中的心臟第一次為對方怦然而,已經是一年之前的事了,而此時此刻,它們仍在熱烈地搏著。
那麼。
就讓它們一直地、一直地這樣跳下去吧——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啦!!!!!
謝大家。
鞠躬!!!
覺得糖沒吃夠的小伙伴不慌,番外還會有的,畢竟我是個日常狂魔_(:3」∠)_只不過我覺得正文把該待的待完,就應該該完結了~番外還會繼續撒日常向的糖~!可以挑著吃豈不是很棒棒~皮皮清和云真的番外也會有的!
林清太太也會出手幫我寫同人的(咳咳咳咳咳咳不過……
不過…………
不過………………
我現在欠了很多巨多奇多的稿債,正被各路編輯用芝加哥打字機抵著頭,現在就等著連載完結集中斗還一波,所以番外要過段時間才開更……(跪地)想看番外的小伙伴一周來刷一次我覺得就可以了呢……(再次跪地)希這篇文給大家帶來過一點點好心~我會繼續努力的~!你們!!!
相親相到白月光,不料白月光性情大變。 破鏡重圓,猛吃回頭草。 三年前,顧拙言和莊凡心啪嘰一撞,沒撞出任何火花,擦肩而過。 三年后顧拙言和莊凡心成為鄰居兼同學,繼而發展為初戀情人,最終以分手收場。 又十年過去了,再度重逢,卻發覺當時只道是尋常,這人怎麼換了個德行…… 顧拙言和莊凡心少時相識,成為彼此的初戀情人,度過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時光后卻落得分手收場。杳無音信的十年里,兩個人各自成長,沒想到再見面會是相親的飯局,而物是人非后,舊時的戀人貌似換了個德行。相親相到白月光,不料白月光性情大變……
遭遇家暴,我從手術室裡出來,拿到了他給的名片。 從此,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記住,你是有律師的人。”
一夜荒唐,她驚恐的發現自己睡錯了人,睡的竟然墨家那位隻手遮天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的墨三爺! 所有人都說她完了,墨家三爺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睡了墨三爺,那就隻有等死的份兒了! 眾人:等啊等啊等著看她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隻等來了她騎在墨三爺脖子上狐假虎威狗仗人勢! “三爺,沈西在潑婦罵街呢。” “我女人單純可愛善良美麗,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敢誹謗她?” “三爺,沈西把房子燒了。” “我女人溫柔可人楚楚可憐,不知道燒傷手了冇?真是個小可憐。” “三爺,沈西把你的白月光給揍了。” “我的白月光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隻有沈西一個,你們不要汙衊我。” 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的墨司宴攬著沈西微微豐腴的小蠻腰:“我女人真真美好,我兒子好可愛。” 眾人:墨三爺,您能做個人嗎?
一場意外,她被家人陷害,竟發現自己懷上七胞胎!五年後,她強勢歸來,渣,她要虐,孩子,她更要搶回來!五個天才兒子紛紛出手,轉眼將她送上食物鏈頂端,各界大佬對她俯首稱臣!但她沒想到,意外結識的自閉癥小蘿莉,竟然送她一個難纏的大BOSS!婚前,他拉著七個小天才,「買七送一,童叟無欺,虐渣天下無敵!」婚後,他帶著七小隻跪榴槤,「老婆,對不起,咱們一家子的馬甲都沒捂住……」
心灰意冷離家出走,卻被沈奕辰撿回了家。傳言沈大少冷酷無情,手段狠辣,簡一看著某人親手給她做的一日三餐,一頭黑線。傳言沈大少有潔癖,簡一看了眼在浴室給她洗衣服的男人,仰頭望天。傳言沈大少不喜歡女人,簡一不怕死地試了試,于是,她懷了………
蕭子窈曾是金尊玉貴的豪門之花,家破人亡后,卻被鎖在深宅,淪為禁脔。 曾經如忠犬一般伴她護她的沈要,一躍成為高高在上的施虐者,將她玩弄於股掌之中、百般索求。 她傷痕累累,巧笑嫣然的做起他的籠中之雀,卻心灰意冷,再也不願愛他。 經年已逝,他肖想了她一輩子,卻終究愛而不得。 “蕭子窈,但求你恨我,也不要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