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大清早。
“練武須持之以恆。尤其是我魯家的‘鐵牛功’跟‘玉帶功’,非得日日苦練,三年方能小,十年才能大。陳大夫你骨一般,醫高超,何必吃這苦頭?”
“……”
“我前日敗給‘仙人掌’楊旭,若非陳大夫,二十年苦功險些一朝盡毀。陳大夫此時要來習練‘鐵牛功’、‘玉帶功’,我魯鵬實在汗。”
“……”
“好。”
“既然陳大夫心意已決,我也不再勸。只是還須跟陳大夫說在前,‘鐵牛功’、‘玉帶功’練之後,威力極強,與人爭鬥時切記小心,一旦傷人命,府可不放過。”
“這兩門武功是我魯家家傳,傳授給陳大夫無妨。但此功苦練僅是其一,還須配合特製藥酒,服外敷,才能不傷,事半功倍。藥酒可以給陳大夫免費用,配方卻不便外傳,還請陳大夫見諒。”
……
魯家武館。
院中。
館主魯鵬魯師傅,看著跟前這位陳大夫,臉上有些無奈。
這陳大夫看上去不起眼,醫卻實打實的高明,幾手推拿,就將他從病床上救起來,堪稱神乎其技,尊稱一聲‘神醫’都不為過。
只是這位‘神醫’未免太過冷面寡言。
自昨日到今日,隻說了兩句話,便閉口再不言語,讓人不著頭腦。
“興許這就是神醫風范吧。”
魯鵬心中想著,也不在意。
他是個知恩的人。
陳季川將他傷勢治好,免於他二十年苦功盡廢的下場。
他雖然為後輩子孫計,不能將藥酒配方告知陳季川,但傳授武藝必定盡心盡力,絕不保留。
方才規勸,只是打心底裡覺得,以陳季川的醫沒必要吃苦習武。
“……”
陳季川不出聲,只是淡淡點頭。
不是他高冷。
實在是時日尚短,他隻昨日臨時學了兩句話而已。甚至到了今日,那兩句話也都已經忘了怎麼說。
但好在的是,昨日就跟魯鵬說好——
他將其傷勢治治愈,而魯鵬則要傳授他‘鐵牛功’跟‘玉帶功’,且還要管他一年吃住。
窮文富武。
這話雖並不絕對,但‘富武’說的卻不差。
陳季川昨晚就見到,魯雄、魯榮這兩個武師,一頓就要吃掉小半桶米飯,還要吃掉一大碗、蔬菜。
擱在尋常人家,誰能撐得住?
陳季川初來乍到。
連語言都不通。
只能跟財大氣的魯家武館蹭吃蹭喝了。
也幸好。
他有悉,能看清魯鵬的傷勢。又有‘源力’,可以借著推拿的方式,將‘源力’渡魯鵬,助其恢復傷勢。
效果顯著。
僅僅一夜,就能下床行走。雖然臉還有些蒼白,須將養些時日,但這般手段已經讓魯家人連連稱神。
這從院中魯雄魯榮兄弟倆,還有六個學徒時不時投來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
而陳季川付出的代價就是。
僅剩的二十四點源力消耗一空,窮的叮當響。
……
姓名:魯鵬
年齡:44
等級:4
法:鐵牛功(第四層),玉帶功(第四層)
陳季川跟著魯鵬,來到院中角落。
魯家武館地方不小,最多時能容納五六十人練。
現在武館只剩下六個學徒,稀疏開闊的很。 “鐵牛功練的是剛之勁。練之後,若敵人拳擊則拳損,械擊則械折,可以所向披靡。但總的來說,還是僅有敵之功,而無製敵之妙,蓋一本剛之勁而為之也,較為被。”
“所以我魯家祖上,又創出一門專為製敵的武藝,作‘玉帶功’。也屬剛之勁,又兼之氣。用兩臂之力,回環相扣而抱持之,力能憾樹。若以之抱持人,則當者有不骨斷而立殞者。”
“故此與人切磋、手,務必慎之又慎,以免傷人命。”
魯鵬給陳季川介紹了下‘鐵牛功’與‘玉帶功’,讓陳季川有了大致了解。
總的來說。
這‘鐵牛功’就好似反傷甲,練的一‘繃稠’。
人若打你,自己反要傷。
但此功失之先機,太過被。‘玉帶功’就是在此基礎上創出,與之配合,抱誰誰死。
兩者同修。
威力絕倫。
陳季川聽的心,面上依舊沒有表。魯鵬見怪不怪,就先將‘鐵牛功’要義、練法說給陳季川聽。
又讓陳季川躺下,親自指導細節、裡。
如此。
陳季川算是正式踏練武之途。
……
時日一晃。
一年過去。
又是九月。
這一日。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朗寧城外,最近的一林子中。
陳季川赤膊上,出拔的背脊和極好看的頸部線條。臉上堅毅,猶如刀削斧鑿一般,顯出許鋒芒。
陳河要是見了。
定認不出,這居然是跟他朝夕相的四哥。
陳季川來到一株合把之樹前,沉腰坐馬。
猶如雕塑。
一刻鍾後,馬步功夫到了火候,便上前兩步,用兩臂抱住樹,兩手合盤式互相牢扣,然後運力抱持之,時作上提之勢。
抱持時隻略一震撼,則樹搖搖折,枝葉瑟瑟下落。
可見力道。
但一年苦功,可不止於此。
陳季川運力於雙臂,不時上提。逐漸,腳下泥土有松之勢。再數十次,即將力疲之時——
“起!”
就聽陳季川一聲喝,臉上、脖子上青筋暴起,那合把之樹竟生生被拔了出來,帶出泥土。
砰!
樹木傾倒。
真乃倒拔垂楊柳之力,令人震怖。
陳季川‘呼呼’氣,抹了一把臉上汗水,眉梢也有一喜。
但暫時顧不上。
有些撕裂酸痛的手臂。
閉上眼,調青蓮中僅有的一銀,來到兩臂放開。一清涼,疲勞、酸痛稍稍緩解。
之後。
陳季川又從一旁拿起酒壺,倒出許刺鼻藥酒,塗抹在通紅的兩臂、口。
做完這些。
陳季川才停下來,看向被他倒拔而起,倒在一旁的合把之樹,忍不住出笑。
“總算了。”
打開仙籍——
姓名:陳季川【其一】
年齡:19
仙階:無
職:無
等級:2
天賦:造化·悉
法:鐵牛功(第二層),玉帶功(第二層)
仙俸:1
源力:0
……
“第二層。”
看到‘玉帶功’果然變第二層,陳季川臉上笑意又多了些。
一年時間。
刻苦練功,風雨無阻。
每日早晚習練‘鐵牛功’,白日練習‘玉帶功’。
火候漸深。
‘鐵牛功’從一開始鼓氣於腹,以指環扣之,再換拳頭,直到前些日子換了木錘,便算小有就,達到第二層。
‘玉帶功’稍慢些。
但今日將這樹倒拔而起,便是邁小之境。
陳季川自是歡喜。
此後,他就要尋找土質更加實、質地更的樹木,依照這一年來的方法,環抱上提,每日直到力竭才回。
直到再沒有樹木能讓他拔不, 這第二層就算是了。
到時改換約四五百斤重之石鼓或石軸,依法習之。石重而澤,抱持之最易落,須三五年,才能像魯雄那樣行走自如。
屆時。
就算是再不溜秋的人,一旦被陳季川抱住,也休想走,只能被生生抱死。
至於魯鵬。
這位大師傅苦練‘玉帶功’二十年,千斤石鼓都能輕易平抱任意行走。抱著武館中五百斤的石鼓,甚至可以行走如飛。
已經不是常人。
“我有‘源力’,一年時間就將‘玉帶功’、‘鐵牛功’練到第二層,抵得上常人三年功夫。”
“要達到魯師傅的水準,用不了二十年。”
陳季川一邊往城裡走,一邊琢磨著。
源力對他習武的幫助極大。
每當疲力竭之時,源力融、,不但能極大緩解疲勞,還能減輕練武帶來的傷勢,比藥酒還要來的立竿見影。要是有充足的‘源力’,陳季川甚至可以日日夜夜不間斷的練習。
那進度——
不敢想象。
可惜的是,他在朗寧城待了一年,也沒能發現任何靈氣、靈石的蹤跡,只能依靠的可憐的‘仙俸’度日。可即使如此,36點源力,配合勤學苦練,也讓陳季川比別人更早兩年達到現在的層次。
“朗寧城沒有靈石。”
“但黑獄有。”
陳季川心中雀躍。
期待回歸現實後,重修‘鐵牛功’跟‘玉帶功’的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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