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反應讓顧云大為不解。
在他看來,雖然面試會場聚集了不人,但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濫竽充數之輩,即使破格得到基金會錄用,也是絕對活不過三章的龍套角。
如此一來,他既變相救了他們一命,又省去了主辦方篩選的時間。
這不正是人們常說的,雙倍的快樂麼?
“你怎麼生氣了?”
“竟然還有膽量問我為什麼生氣了!?我的客人全都被你嚇跑了!”
“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們一聽到惡靈之事便作鳥散,這是定力不足的表現,依我看,他們并不值得基金會浪費時間。”
“他們有錢,你有麼?”
中年男人投來了犀利的目。
他完全聽不懂顧云在說些什麼,基金會是當下在靈異好者之間流行的話題,明顯只是一個噱頭,而他將年輕人聚集到這里,自然是為了推廣他的占卜之。
不是,該不會真有人以為基金會是真實存在的吧?
聞言,顧云恍然大悟。
他從子口袋里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會費,遞到中年男子手中。
男子低頭看了看手里厚厚一疊鈔票,從壹佰元到如今罕見的五角錢,什麼面值的都有,一看就是攢了許久才攢出來的。
于是他又抬頭看了看顧云。
顧云遞錢的態度極其誠懇。
中年男人明白了。
這個小伙不是競爭對手派來故意搗的,只是一個單純的憨憨罷了。
“喲呵,還不。那行,你跟我來,我給你算上一卦。”
他拉著顧云在地鐵站臺外找了個位置坐下。
路上了幾張零錢給顧云和自己一人買了一瓶鹽汽水。
“說吧,你想知道些什麼?”
他覺得,顧云看起來雖然憨不拉幾的,但他這個年紀的,多半是為了或工作苦惱。
“x市所有惡靈的位置。”
“噗——!”
中年人一口鹽汽水噴了出來。
這家伙的興趣也忒核了些吧!
“你又怎麼了?”
顧云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中年人為什麼總是一驚一乍的。
他雖然經歷過嚴酷環境的磨煉,但卻并不擅長找人這種細活。
偏偏x市的惡靈極其狡猾,不但晝伏夜出,而且還和人類串通一氣。
當初顧云大半夜拿著榔頭在顧天天學校門口搜尋惡靈時,就被聞訊趕來的警方抓走了。
對他提問的警也實在難以流。
他都說了自己是為了守護大寶,才外出與惡靈廝殺,可對方卻依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問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宿。
最后天快亮了,警實在遭不住了才把他放了出來,但是從網上花了328塊買來開過的榔頭卻被沒收了。
也正是那一刻,顧云意識到,自己還需要一位能夠彌補他不足的盟友。
“我先問一下,找到了它們的位置,你打算做什麼?”
“把它們一網打盡。”
“你瘋了!”
中年男子臉突變,顧云的話,勾起了他一段極為不好的回憶。
“小子,我知道你現在正于追求刺激的年紀,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目空一切。可是,這世上擁有特殊才能的人可不只有你一個,我的這雙眼睛,能夠看見常人無法看見的事。”
“既然如此,你應該能找到惡靈的巢吧?”
顧云心頭一喜。
看來,他長久以來的努力終于有了進展。
“不,你對惡靈一無所知!”
中年人提高了語調。
“除了人的氣場和運勢之外,我還能看見那些常人無法察的怪誕生。但是你知道,為什麼我只將這份才能用于占卜,從不去干涉另一個世界的事麼?”
那是因為……
他過去遇到過所有與惡靈扯上關系的人,最終無一善終。
曾經也的確出現過打著除靈旗號賺錢的人,然而當那些人的尸被發現時,慘狀令所有人不忍直視。
“你記住,以人類之力,絕對不可能與惡靈抗衡,哪怕是最弱小的惡靈也不例外!”
“氣場和運勢是什麼意思,說的一些!”
顧云卻面懷笑容。
他對所有自稱擁有特異功能的人都充滿了興趣,至于這人后來說了些什麼,他則完全沒聽。
中年男人看著顧云,莫名想起了小時候聽到過的一句歌詞。
微笑面對危險……
不行,這家伙實在太憨,再這麼下去他也會被傳染的。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每個人周都會繚繞著一種氣場,格和份會從一定程度上影響氣場的強弱。”
一番談之后,他總算明白顧云無比耀眼的氣場是怎麼回事了。
這個人,憨到了一定境界,以至于氣場看起來似乎很強。
“那邊穿風的男人,是某個公司的管理層;那邊的短發,是干練的職場;邊的人則是家庭主婦,那個戴眼鏡的青年是裝大佬,柜臺前漂亮的咨詢員小姐……”
“怎麼了?”
顧云本來聽得津津有味,中年男人卻突然間沒了下文。
“是人類中的強者麼?”
“不對,要死了。”
遠遠看去,咨詢員小姐出甜的笑容,周圍卻散發著充滿不詳的黑氣息。
源源不斷的黑氣此刻正匯聚向的眉心。
這便是古人所說的印堂發黑的由來。
可是,看出運勢的走向與預知未來存在著本質上的差距。
就算知道死亡即將降臨,卻無從得知死亡的方式。
突然沖出人群的恐怖分子?
因年久失修而落下的天花板?
電的電子設備?
還是……
不行,可能因素實在太多,本無從判斷。
這種時候,就算是上前講明,也……
下一秒,中年男人臉上的表凝固了。
他突然看見本應在他旁的顧云,不知何時走到了咨詢員小姐面前。
“你好。”
“呃,你好。”
咨詢員小姐立刻認出了一臉嚴肅的顧云,畢竟把空調遙控當指路儀的人實在罕見。
對方臉上的表,讓心里有些的。
“面試的結果如何?”
咨詢員小姐試探地開口。
“過程非常順利,我來是為了告訴你,剛才那邊的大叔說你要死了,請多加小心。”
說著,顧云指向了坐在長椅上,試圖用雙手擋住臉的中年男子。
這個作讓他顯得更加可疑了。
顧云的思維非常簡單。
來的路上這位咨詢員小姐幫他找到了面試現場。長老說過,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如今遭此厄運,顧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啊,好,這樣啊,我知道了,謝謝提醒。”
咨詢員小姐笑得像是快要哭出來了。
顧云頷首。
很多時候,只要一句簡單的提醒,就能避免一條年輕的生命逝去。
但是不知為什麼。
在他提醒了咨詢員小姐之后,中年男人很快被一擁而上的保安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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