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天空上竟發出了一道銅鐘震響,那頭巨潰散開來,絕子臉微沉,琴不,山谷中的汪洋大海立刻消失不見,再度顯現出長形骨山。
“原來不是幻陣,我已陷了別人的識海之中。”絕子再也無法從容淡定,從那懸崖飛縱而下,一路攀沿,神沒有毫放松,畢竟李修的實力很強,沒見到他的尸骨,豈會掉以輕心?但是一山谷,什麼時候著的道,竟渾然不覺,這未免匪夷所思。腦海里出現的第一個詞語,就是遇見了高手,靈寂境,要想打破生死玄關,必先踏足靈寂,這是千年來修仙界達到某種層次的高手們公認的理論。
但是絕子是何等人?豈能偏信那幫老鬼的言論?在看來,靈寂境不過如此,如果敢和正面對敵,照樣能碾。很可惜,一旦踏靈寂的高手,絕不會輕易與人正面拼殺,正所謂揚長避短,到了那個層面,按照李修的參悟,已能元神出竅,隔空攝,甚至移山填海,殺人于千里之外。元神就是打破束縛的另一條途徑,尤其是如今靈氣稀薄的環境下,金丹大圓滿幾乎已是極限,千年來,能真正打破那道玄關的強者,得可憐,近兩百年來,也唯有前朝大觀國師一人踏足過那重境界而已,本讓別人看不到任何希,只能另辟蹊徑,丹難以突破到元嬰層次,那就只能參悟靈寂的玄機,靈魂出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靈寂境界已經看破了生死,實在走投無路,還能奪舍,再茍活一世。
絕子收回梧古琴,飛縱而下,落在骨山之上。剛剛那說話之人,一時難以奈何,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找到李修的尸骨,再想法子退走不遲,已認定李修已必死無疑,但還是不甘心,要來仔細查探一番!
“呵,你終于來了,我等你多時。”但這時候,一道悉的聲音卻是傳進絕子的耳朵。
“李修?你沒死?”絕子聞聲看去,只見骨山之上,一道影盤坐著,不是李修還能是誰?但隨即絕子又搖了搖頭,道:“不對,你已經死了,這是你的元神,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走到了這一步,死后還能元神不散。”
李修嘆道:“你倒是過獎了,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我就會徹底消失。”
絕子道:“哼,你既已死了,一真元早已散盡,對我沒了任何用,還來見我做什麼?”
“我既然能保證元神在一炷香的時間不散,自然也是因為我能保證我的在一炷香的時間完好無損,你之前費盡心思,騙我服下噬魂水想要我就范,若非我先發制人,早就尸骨不存了吧。”李修又嘆了口氣,沉默了片刻才道:“也罷,都是過去的事了,唉,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眼下你遇到了強敵,你的出現了故障,不是他的對手,我為了躲避你的查探,將就藏在這骨山底下,你拿去用吧,真是便宜你了。”
絕子果然應到骨山下面不但有李修的尸所在,而且那個小也在下面抱守真元,毫不外界的干擾。但還是狐疑道:“你已知我一心想要害你,還能這麼好心對我?”
李修滿臉揶揄道:“人就是不能對你太好,想當初那個匡若虛的男人那樣對你,你卻對他死心塌地,等你后知后覺,黃花菜都涼了。以你如今的狀態,哪怕再修煉一百年魔功,也不會是他的對手,你不想報仇麼?呵呵,也對,其實你這二十年間所作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他出來見你而已,你也是可憐之人。”
“放屁!”早已經撕破臉皮,絕子也不再顧及什麼娘娘的形象,想要發怒,但反而嘆了口氣,道:“李修啊李修,我真是沒有看錯你,死后竟然能夠從我的識海之中竊取到我的私,而我卻依然看不穿你的心思,可見此時你的境界已經超過了我,真是可惜了,如果你沒有遇見我,說不定又是第二個匡若虛吧。”
“在一個死人面前還用得著說這樣的話麼?”李修道:“如果我所料不錯,這個匡若虛就是前朝的國師對麼?你說你這麼個人胚子,長得跟個仙似的,年輕的時候必然更為出,想要討你歡心的人沒有八百也有一千吧,怎麼你卻非得去喜歡一個老頭子,這不是孽緣麼?”
“夠了!你的話太多了。”絕子道:“李修,你說的不錯,我這麼多年來干了很多喪盡天良的事,這一點我承認,有很大原因的確是想他出來,但卻并不是為了見他一面,而是為了要親手一寸寸地將他活剮了!”
對于這套說辭,李修角挑起一個弧度,不置可否。
絕子心中來氣,但想到此子也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英年早逝,也就沒有發作,場面又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既然是你自己主送我的東西,我沒有推辭的道理,我這人恩怨分明,我拿了你的東西,欠了你一份,你有什麼心愿未了,可以說來我聽,或許我能幫你實現。”
“和爽快的人說話就是痛快。”李修笑了,指了指骨山底下,道:“你也看到了,我這小兄弟對我可是真仗義,不離不棄,生死相隨,我豈可負他?不奢你能教他上乘功法,只希你能給他一個安逸的余生足矣。”
絕子問道:“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李修起拍了拍屁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很干脆地轉離去,不一會兒,他的元神就消失不見,一炷香的時間還沒過,想必他是想一個人獨自走完他這最后的時刻,不希任何人打擾,才會如此瀟灑。絕子眼波閃了幾下,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這個年,讓又回想起那個夜晚,星下第一次遇見那個男人的夜晚,他們都是天之驕子,別人苦苦修煉三年,也比不上他們的三天,而李修小小年紀的就已如此之高,論天資不在那個男人之下……
想到這里,心底深似乎萌生出一不忍。此生最鐘的就是天之驕子,也最痛恨天之驕子,所以每次滅殺了一個這樣的人,心底就會有一奇妙的東西滋生而出。
不錯,很這種奇妙的東西,也許那是一種變相的思念,早已經化為毒蛇,深深地鉆的骨髓,一旦發作,所有的麗都化作了痛苦,只有痛苦,才會激發的仇恨,讓不去輕易淡忘某個人和某件事。
絕子笑了笑,的心一下子好了許多,仇恨也是一種目標,人活著有目標總比沒目標要快活些。
腳尖輕點,一跺骨山,原本就腐朽的累累白骨在轉瞬間化為塵埃,拂袖掃走灰塵,手隔空一道真氣先將虎子制住,讓他昏迷,這才朝李修的尸走去。看到李修的尸盤坐著,腦袋已垂下,沒有了呼吸和脈搏,沒有了生機,的確是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過,這尸里的氣的確還沒有流失的跡象,此子的基扎實到了極點,不之境竟然能修煉到這種地步,也是絕子頭回遇見,忍不住面喜。得到了李修的純元氣,立刻能化解因為修煉魔功而留下的疾,使恢復青春,再也不必吸食別人的氣,而且結合之下,的功力必然大增數倍。
一把抓住李修的面門,正要下手,突然后落下一個態佝僂的老人,無不可惜地嘆道:“暴殄天可恥,必遭天譴!”
“你說什麼?”絕子猛然回頭,真氣鼓,殺機凜然!
“刁婦且慢手,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佝僂老人擺了擺手,道:“你的天賦也不差,看你的樣子必也久居高位,見識也不短,豈不聞‘合一而金木并,窒懲忿為水火’的道理?”
“嗯?”絕子聞言問道:“何解?”
“你已逐末忘本久矣,不可教也。”佝僂老人道:“清靜為丹基,無為為丹母,命為鉛汞,定慧為水火。你既已了旁門,當明白形化則有生,氣化則無生,三元混一為圣胎,高上之士,夙植德本,生而知之,故而不煉外藥,而煉藥。”
絕子道:“外藥外煉,藥煉,大道三千,豈止乎你一家之言?你若想壞我好事,我便先將你殺之!”
“我即是非我,所以你殺不了我,嘿嘿。”佝僂老人道:“我并不是在教你如何修煉,只是可惜了這等好東西,居然被你牛嚼牡丹,即便你所修魔道,也不過是小魔而已,豈能大?雙修之法,化生,你心中尚有,何必舍近求遠而修忘之道?”言畢,搖頭而嘆,化為一道青煙,消失不見。
“化生?我的心中尚有?”絕子若有所思,這句話對而言,好比是醍醐灌頂,一語點醒夢中人,同時對這個疑似門余孽的老家伙,心生忌憚,片刻都不想逗留,一把將李修提起,也顧不上虎子,兀自朝懸崖之上飛縱而去。
奇怪的是,的離開并沒有到毫阻礙。這時候,那位佝僂老人又再次現,在他旁,居然還有一個年,正是李修。
“多謝前輩相助!”李修抱拳躬,誠懇道謝道:“前輩一字可值千金,此良知尚存一二,這才豁然開朗。”
“我豈敢你一個謝字?”佝僂老人嘆道:“此誤歧途,全是那匡若虛一手造,你又為所害,我不過是在給那該死的臭小子屁而已。大觀國昔日的榮早已為過去,我傳承千年的宗門也早已化為枯塚,我早已經放下了一切,追尋自然大道,才有今日所,可惜他始終不明白這個道理,見不除,元嬰大道終生無。小友你乃天生地養之人,我也算不出你的來歷,正因為如此,所以你心中沒有種族和國界的束縛,將來的就必還在我之上啊,呵呵呵呵,你毋須多言,遲則生變,應速速離去,如今你上還有俗世的困擾,正是對你的歷練,當小心應付,萬不可大意才是。”
“前輩今日助我,他日必有回報,我那小質十分了得,便讓他留在你老的邊服侍你,也是好的。”李修道。
佝僂老人道:“這個小倒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假以時日,當修一洪荒之力,必能一方護法神。”
“多謝!”李修再次道謝,形消散,快速離去。
佝僂老人無悲無喜,點醒虎子,稍微陳述了一個大概,虎子不疑有他,從此便跟隨在這位神的老人旁學藝,暫表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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