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看到了,是一個人!
他背對著我蹲在地上,借著微弱的月,低著頭不知道在弄什麼。
似乎是聽到了我的開門聲,他緩緩轉過子…
原來不是低著頭,是他脖子上禿禿的,本就沒有頭!
“幫我找找頭…”
他邊轉子邊說話,也不知道聲音是從哪發出來的,聽起來很蒼老,“我的頭不見了…”
隨著他轉,我終于看清了他在干什麼,在他下有一條黑狗,肚子整個被撕開,鮮淋漓的,腸子鋪得滿地都是,在他手里還拿著一團看不清是什麼部位的臟用力撕扯著!
雖然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眼前驚悚的一幕還是把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
但我子剛,眼前的無頭影一下消失了,連帶著地上的黑狗尸也一并無影無蹤,一陣涼風吹過,卷起了地面上的幾片枯葉,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在周圍找了一遍,再也沒有發現這一人一狗的鬼影子,只能無奈返回門衛室,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已經是后半夜一點多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他要找頭?他的頭哪去了?”
搞不清楚這一人一狗究竟是哪里來的,就這麼迷迷糊糊地到了天亮。
我頂著黑眼圈來到經理室的門口,想找李老頭匯報一下昨天的‘凈館’況,李老頭的門半開著,我正要敲門,就聽到李老頭在屋里打電話,語氣有些氣急敗壞。
“李大民來不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趕給我找一個人來燒尸!”
燒尸?我聽到這兩個字心頭一震,李老頭‘啪’的一聲把手機摔到桌子上,狠狠地把煙按在了煙灰缸里,我象征地敲了兩下門,走了進去。
“李經理,剛才聽你說什麼燒尸?誰來不了啦?”
李老頭看了我一眼,又點起一支煙吸了一口,“還能有誰?燒尸工!前段時間有病請假了,正好館里沒什麼生意,就沒管他,本來今天已經跟學校那邊定好要燒那位宿管的,結果后勤那邊打電話說李大民病的爬都爬不起來,來不了了!”
“李大民?”我疑問他,“就是你說的燒尸工?”
“不是他還能有誰。”李老頭恨得直咬牙。
我有些納悶,“咱們館里就他一個燒尸工啊?”
聽我這麼問李老頭臉更黑了,“還有一個周建國,更指不上,失蹤兩個月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
“失蹤了?”
我皺著眉頭,心里泛起嘀咕,約有了些猜測,但還需要證實一下,想到這我問李老頭,“你說的周建國長什麼樣子?”
李老頭狐疑看我,“你問這個干嘛?”
我隨口敷衍,“萬一看見了呢,我天天在大門這兒守著,哪天他出現了我得趕告訴你呀。”
李老頭沒有懷疑,“就一普通人,四十左右,四方臉。”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對了,他臉上有顆痣,一眼就能認出來。”
果然是他!
我心中一喜,忙問李老頭,“他是不是住在火炭小區?”
“火炭小區?”李老頭一愣,“不是啊,我記得他家離這不遠,就是剛進城右邊那個老的小區,好像什麼綠園,記不清了。”
李老頭吸了口煙,忽然想到什麼,“對了,我就說這火炭小區怎麼耳呢,李大民住那。”
李大民住火炭小區?不是周建國?
我心里一陣迷,昨天那燒尸鬼分明就是周建國,可是最后跑到火炭小區干什麼?直覺告訴我這里面一定有問題,也許和那李大民有很大關系。
李老頭見我沉思不語,捋著頭發問我,“對了,你來找我什麼事?”
“沒事…啊不對,有事。”
我趕回了神,“昨天凈館順利的,畢大師也很盡責,他說今天還有點收尾工作要理,讓我跟他出去辦一下。”
李老頭沒多問什麼,點著頭說,“行,那你去吧。”
“好嘞。”
我應了一聲,轉就要走,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就隨口問了一句,“對了李經理,咱們館里養狗嗎?”
李老頭皺了皺眉,想了一下后跟我說,“以前門衛老王養過一條黑狗,好像后來自己跑丟了,再就沒人養了,怎麼,你也想養一條?”
我趕搖頭,“沒有,我就隨便問問。”
說完就趕離開了辦公室,看來這兩天遇到的黑狗魂應該就是李老頭里跑丟的那條黑狗,只不過不是丟了,應該是死了,可是那個無頭鬼又是誰?
我正胡想著,遠遠就看到一輛屁冒著一溜黑煙的面包車,晃晃悠悠開到了院門外停了下來,車門打開,畢注強從車里走了下來,還是那灰的運服,手里拎著鼓囊囊的黃布兜,想必道袍又變了一團。
我快走幾步迎了上去,沒等他說話就急著拉他往出走,“快走快走,我知道昨天那燒尸鬼是誰了!”
畢注強愣了一下,“你…”
沒等他張問,我就告訴他說,“我打聽出來的,他就是這的燒尸工,快走吧,上車我再跟你說。”
我拉著他上了面包車,車子剛一啟,畢注強又要問我,“你…”
我迫不及待地跟他解釋,“我已經問清楚了,昨天的燒尸鬼周建國,失蹤兩個月了,住在火炭小區的是另一個燒尸工,李大民,現在在家里病著呢,他倆之間絕對有關系,我猜燒尸鬼應該就藏在李大民家里!”
我像倒豆子般把所有猜測都跟他說完,興地看著他,他滿臉糾結,一副言又止的樣子,“我不是問你這個。”
“不是這個?”我有點納悶,“那你要說什麼?”
“你跟李先生提給我加錢沒?”
我臉上一僵,“哎呀!我忘了。”
畢注強角當即一垮,“那我今天不是又白干了!”
我心里有點愧疚,不管怎麼說,他確實為這件事出了大力氣,我拍著脯跟他保證,“放心,這件事完了我肯定跟他說,他要是不給你加錢,我就把我今天工資…”
我一咬牙,“分你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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