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圖見狀,嘲笑道:“賴馬配不上好鞍,你就喝不了好酒,糟踐東西。”
說著,他一把搶回袁銘手里的酒瓶,一口給全喝了下去。
“你不喝酒,就喝點湯吧,這里面還放了烏草蟲,可是大補之。趁熱喝,別浪費了。”胡圖放下酒瓶,招呼道,“快喝湯吧。”
說著,胡圖把湯碗往袁銘邊推了推,盯著他,似乎在等他喝湯。
袁銘端起碗,才到,又把碗放下。
“怎麼了?味道不好嗎?”胡圖趕忙問道。
“不是,胡兄,這烏草蟲既然是大補,不如你替我喝了?這幾日風餐宿的,我看你也十分辛苦。”袁銘一臉平靜地將那碗湯又推到胡圖面前。
胡圖一愣,手慢慢握向腰間的刀柄,可還沒等他拔匕首,袁銘的左手已經鉗住了他的手腕,同時右手出匕首,順勢就架在了胡圖的脖子上。
“你,袁銘,你這是干什麼?”胡圖整個繃,也不敢地質問袁銘。
袁銘笑道:“這話該我問胡兄你吧?”
“你都知道了?”胡圖猶豫了一會兒試探問道。
“你給我的湯加了什麼料,你倒是說說看。”
袁銘冷笑著,手上的力量又加重了幾分,一道痕從胡圖脖頸緩緩滲了出來。
“別,別,我說,就是普通的迷藥,沒有毒。”胡圖驚恐道。
“為什麼?”袁銘聲音加重。
“我將你賣給了卡司族的礦場,賺取了一筆傭金,晚上就會有人來帶走你,伱會為礦場的礦奴,而我就可以去參軍。有了這筆錢,我就能買通關系,渡去中原。”胡圖有些如釋重負地說道。
“你不帶上我,自己去了中原又能如何?還不是流落異鄉的可憐人罷了?”袁銘聽罷,質疑道。
“你……你以為渡很容易嗎?這點錢只夠我一人罷了,多了你變數更大,我不想給自己惹麻煩。”胡圖道。
“就是這樣?”袁銘問道。
“當然,這還不夠嗎,再說你們中原人一向狡詐,我若非被中原商人騙了,也不會落得如今田地。”
胡圖說起此事頗有些義憤填膺,看那樣子也不像是裝的。
袁銘看向他的眼中,多有一些憐憫。
“你給我喝下去。”袁銘著胡圖的腦袋湊到碗邊。
胡圖本沒有毫反抗之力,只得咕嘟咕嘟地把湯全都喝了下去,一碗湯潑潑灑灑眼看就要見底了。
“你把我賣了多錢?”袁銘突然問道。
胡圖聞言一愣,顯然是沒想到,袁銘會問這個,不過他還是回答道:“行價,十個銀幣,不了,我做二年工才攢了三個銀幣。”
“我就值十個銀幣!”袁銘差點要被氣死,說道:“十個銀幣不過是我以前的一杯酒錢而已。你就不能賣個高價?”
胡圖聞言,一懊惱浮上心頭,難道他沒有失憶,還是個貴人?
也就是這時,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一難以抵的困倦襲來,讓他一個踉蹌,向后倒在地上。
袁銘看著他的樣子,默然搖了搖頭,要不是那個奇怪的夢,此刻躺下待宰的就是自己了。
將胡圖從不離的包裹取了過來,打開包裹后,袁銘在里面發現了兩套服,一節麻繩,和一個鼓囊囊的布袋。
“繩子都準備好了,想得還周到的嘛。”袁銘拿起麻繩,很快將胡圖綁了起來。
隨后,他又從服上撕下一縷布條,勒在了胡圖的里,這樣他即便中途醒來,也沒法說話。ωWW.166xs.cc
袁銘打開那布袋子,從里面“嘩啦啦”倒出來一堆錢幣。
可惜其中銀幣只有三個,銅幣倒是多一些,有三十多個。
按照一百枚銅幣頂一個銀幣來算,胡圖這次買這些吃食,恐怕花費也都不。
“胡圖啊胡圖,你糊涂啊。”袁銘看了一眼桌旁石凳上的斗篷,嘆道。
他把剩下的食吃完,安靜等待買家的到來。
天漸晚,夜漸濃。
外面很快變得一片漆黑,四野寂靜,只有陣陣蟲鳴聲傳來。
袁銘背上背著包裹,上披著斗篷,寬大的帽兜戴在頭上,將整個臉都藏黑暗中。
一直等到快后半夜,黑暗里,才終于有了一點火,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朝著木屋這邊靠近過來。
靠近了,袁銘才看清,來的是兩個人,一高一矮,也都如他一般,上穿著寬大的斗篷,手里提著一盞橘紅的燈籠。他開始在心里默默的估計這兩個人的實力。
兩人來到近前,沒有任何寒暄客套,問道:“羊在哪兒?”
袁銘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在問人。
“里面。”袁銘著嗓子,低聲說了一句。
那兩人也沒多說什麼,沉默地走進去,檢查了一下床上的胡圖,見四肢健全,且呼吸勻稱,不是殘疾或者半死之人,格強壯,頗為滿意。
“數數。”其中一個矮個子的,拋給了袁銘一個布袋。
袁銘接過去,馬上跟兩人拉開距離,始終保持站在門口的位置。
他數了數,十個銀幣,便扔進胡圖的錢袋,響起一陣撞聲。
“第一次?嘿嘿,不用怕,以后再有羊,還來找我們,不會虧待你。”矮個子說道。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大個子,已經將胡圖扛了起來。
“沒問題。”袁銘笑著說道。
矮個子打著燈籠走在前面,大個子扛著人,跟在后面,出了木屋,往黑暗中走去。
“為什麼不把他一起牽了?”遠遠的,大個沉悶的聲音響起。
“你懂個屁,老是干一錘子買賣,以后誰還敢找我們?做買賣要以誠為本……”矮個的聲音響起。
“你救過我,又想賣了我,本想把你賣了,不過我還是要給你個機會。”袁銘想著,裹了上的斗篷,地尾隨著二人的方向,潛了夜中。
……
片刻后,袁銘背著胡圖回到了木屋,解開繩子,把胡圖放在床上。
著昏睡的胡圖,袁銘從剛剛奪來的銀幣里取出十個丟在胡圖上,再也不想面對醒來的胡圖,他沒有在此地逗留,走進了夜中。
……
袁銘對南疆的地形一無所知,只能順著那二人來時的方向憑覺走。
天亮的時候,前方的晨霧中出現一城池,周圍用青黑的大石壘砌著一圈高墻,高足有兩三丈,看著略顯糙,卻不失雄壯。
高墻最南邊聳立著一座城門建筑,比石墻還要高出小半,外型非常奇特,形似一只蹲伏在地上的黑巨虎,作勢撲,給人極強的迫。
在巨虎腹部開著兩扇厚重的大門,通黝黑,似乎用黑鐵鑄造,給人一種堅不可摧之。
大門頂部雕刻著三個黑的南疆大字,似乎是城池名字。
“鐵虎鎮……”袁銘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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