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林道長言語,李中庸和陳立秋只能將圖魯扶到一棵樹下,轉而開始分頭準備。
長生生平第一次遇到這種況,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麼,而李中庸等人貌似也沒有應對這種事的經驗,顯得頗爲慌。
幾人之中只有李中庸隨帶了一把長劍,陳立秋和田真弓都沒有兵,敵人隨時可能出現,沒有兵可不,陳立秋打開其中一個木箱,自其中拿出兩鐵桿兒,其中一前段頗爲尖銳,兩鐵桿兒擰接結合,拼湊了一長矛,轉而將長矛扔向田真弓,“老四,接著。”
待田真弓接過長矛,陳立秋又自木箱裡拿出一把鐵鏟,鐵鏟不過一尺來長,後端接上一兩尺長的鐵桿兒,只當方便鏟使用。
見陳立秋蓋上了木箱,長生急忙走上前去,“三哥,給我一個。”
陳立秋連連擺手,“一邊去,你打的過誰呀,趕找地方躲起來。”
長生不肯,繼續討要。
不遠的林道長聞聲回頭,“長生,對方來者不善,你不會武功,留在此只能枉送了命,趁敵人未到,早些走了。”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換誰都免不得害怕,長生也不例外,但他卻並不打算逃走,“我不走。”
“嘿嘿嘿,便是想走,你也走不了啊。”西南林中傳來了冷怪笑。
林道長沒有再與長生說話,轉衝西南方向稽首行禮,“無量天尊,諸位是哪一路的英雄豪傑,攔住我們的去路所爲何事?”
長生沒有靈氣修爲,不得夜間視,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他看不到遠樹林裡的況,但是據雜且急切的腳步聲來看,來人數量至也在十人以上。
“林東,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黑暗中有人開口。
此前長生只知道林道長道號羅子,並不知道他的俗家姓名,來人竟然知道林道長的俗家姓名,說明此人對林道長很是悉。
短暫的回憶之後,林道長出言問道,“你是南詔馬幫的鐘阿梗?”
“記不錯,正是在下,”來人亮明瞭份,轉而高聲下令,“點亮火把!”
爲首之人下令之後,樹林各先後亮起了火把,火把並不是集中在哪一片區域,而是分散在己方衆人的四周,對方究竟來了多人目前還不得而知,單是火把至就有二三十炬。
有了火,長生方纔看到了來人的長相,此人年紀當在四十歲上下,形瘦小,皮黝黑,穿著一黑紅相間的怪袍,由於火飄忽,看的不很真切,長生原本以爲此人左臉上趴著一隻蠍子,待對方走近方纔發現那蠍子並不是真正的蠍子,而是蠍子紋。
跟隨此人一同出現的那些人個子也都不高,腰間都挎著彎刀,上的裝束也不似漢人穿戴,臉上無一例外的都有毒蟲紋,火跳躍,各種毒蟲紋在火的映照之下顯得醜陋猙獰。
爲首之人緩步走近,自小溪對面停了下來,距林道長約有兩丈遠近,其他衆人也隨之靠近,相隔五丈,將己方六人團團圍住。
“林東,你被閣皁山逐出師門已有多年,怎地還做道人打扮?”那名爲鍾阿梗的敵酋皮笑不笑。
林道長並不接對方話茬,而是沉聲問道,“鍾幫主,你不在滇南溫暖安生,千里迢迢跑到這濱海之地做什麼?”
“想見你一面不容易啊,得知你在此,我立刻馬不停蹄,連夜北上。”鍾阿梗說話之時裡一直在咀嚼著什麼,吃的什麼不知道,只能看到沾附在牙齒上的鮮紅。
林道長冷然一笑,沒有接話。
“既然已經見面了就別磨蹭了,趕拿出來吧。”鍾阿梗說道。
“你想要什麼?”林道長沉聲問道。
“揣著明白裝糊塗,我還能要什麼,自然是那滇王玉璽。”鍾阿梗說道。
“我從未見過滇王玉璽。”林道長正說道。
“呵呵,”鍾阿梗冷笑過後面兇相,“林東,你真以爲我們馬幫是可以算計耍弄的麼?爲了幫你打開那雪山古墓,累死了上百匹騾馬不說,我們還死了十幾個弟兄,我們挖井,你吃水,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林道長出言說道,“我們當年有過約定,你我合力打開玉龍山的滇王古墓,我只取墓裡的丹藥,餘下的東西全歸你們,除了丹藥,我沒有拿取墓裡的任何東西。”
鍾阿梗鼻翼,“你離開之後我們自墓中並未找到滇王玉璽,當年你是第一個進墓室的人,滇王玉璽不是你拿走了,還能是誰?”
“你們也只是猜測墓中可能會有滇王玉璽,並不表示滇王玉璽一定在那古墓之中,”林道長正說道,“更何況滇王玉璽對你們有用,但對我毫無用。”
林道長與鍾阿梗說話之時長生觀察了一下己方衆人的表,李中庸和陳立秋等人臉上都有疑神,這說明他們並未參與此事,林道長與馬幫的恩怨發生在林道長收下他們之前。
鍾阿梗雖然率領馬幫衆人圍住了衆人,卻並沒有立刻發難手,貌似對林道長頗爲忌憚,隨後一段時間雙方一直在激烈爭論。
“三哥,這些人是什麼來頭?”長生小聲問道。
陳立秋隨口說道,“我對他們也不悉,只聽師父說起過,據師父所說南詔本是險惡之地,山高林,翻山越嶺走腳販運全靠騾馬,故此生出了以走馬販運鹽茶爲生的馬幫,不過馬幫雖然幫衆衆多,卻多是烏合之衆,武功也都稀鬆平常。”
“你看他們臉上都刺著毒蟲,怕是擅長下毒。”長生說道。
陳立秋緩緩搖頭,“他們只是會下毒而已,談不上擅長,用毒真正厲害的是黔中的蠱寨和湘州的龍王山。”
聽得陳立秋講說,長生緩緩點頭,轉而又問道,“滇王玉璽是什麼東西?”
“此前沒聽師父提起過,”陳立秋搖頭說道,“但是聽那名字,應該是滇王用過的玉璽,你可別問我那玉璽有什麼用,我也不知道。”
“我怎麼沒看到那隻猴子,”長生說道,“會不會除了他們,還有另外一夥兒人?”
陳立秋可以夜間視,看的清楚,“猴子在他們後那棵樹上。”
雖然陳立秋說出了猴子所在的位置,長生卻看不到,天太黑了,他只能看到火照亮的一小片區域。
“三哥,咱們能不能打得過他們?”長生又問。
陳立秋緩緩搖頭,“不知道,此前我們從未跟人過手,也不知道師父這些年究竟在找什麼,原來師父一直在找某種丹藥。”
長生與陳立秋說話的同時,林道長也在和鍾阿梗爭論,看得出來鍾阿梗對林道長頗爲忌憚,也能看得出來林道長也並不想與鍾阿梗等人手,雙方雖在激烈爭論,卻始終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剋制。
爭論是永遠不會有結果的,最終鍾阿梗提出要檢查衆人隨攜帶的箱子和包袱,如果裡面沒有滇王玉璽,此事便到此爲止。
“我不會讓你們搜。”林道長正說道。
“我們也不需要搜,”鍾阿梗說道,“滇王玉璽高過兩寸,你們無法隨攜帶。”
“倘若滇王玉璽不在我們的行李之中,你又會懷疑是我們將玉璽藏了起來。”林道長說道。
“不會,”鍾阿梗搖頭說道,“如此重要的東西,你們定然會隨攜帶,倘若玉璽當真不在你們手裡,我們就此退走,過往之事一筆勾銷。”
“一言爲定?”林道長確認。
“一言爲定。”鍾阿梗點頭。
眼見雙方達了約定,敵我雙方全都暗暗鬆了口氣,行走江湖能不手儘量還是不要手,因爲一旦起手來,死的不一定是誰。
由於鍾阿梗所說的滇王玉璽個頭很大,便不需要進行搜,只需將包袱打開,衝馬幫進行展示便可。
爲了近距離的看個清楚,鍾阿梗便有心派出兩人過小溪近距離的進行觀察。
林道長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卻也提出了要求,檢視之人不能認字。
己方衆人逐一打開包裹衝對方展示,也不需要展示的太過仔細,藏不了玉璽的和雜都可以不加展示。
看過包袱之後,便是木箱裡的東西,其中一個木箱裡裝的是作法事所需要的法和一些挖掘工,另外一個木箱裡裝的則是竹簡和古籍。
就在打開第二口箱子的時候,一個馬幫匪人突然發出了驚訝呼喊,“幫主,天蠶神功,傳說中的天蠶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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