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崇是黑冰臺的心腹,也是嬴政最信任的人。
他的辦事能力絕對是不需要擔心的。
自從抓到陳慶之后,未等接到指示,已經帶著陳慶以及繳獲的量兵甲加急趕往咸。
此人上絕對有大!
令發出不到半天后,他們已經到了城外。
“哈哈哈!”
“沒有城墻的!”
“你們看到了嗎?大秦的都城是沒有城墻的!”
“哈哈哈,華夏古代唯一一座沒有城墻的都城啊!”
騾車上,陳慶狀若癲狂的大喊,引來周圍無數人側目。
恢弘雄偉的建筑群坐落在八百里秦川之上,宛如一幅絢麗壯闊的畫卷。
咸的建造依照象天法地為原則。
渭水為天漢,樓臺周閣、宮殿門闕似滿天星斗灑落。
秦始皇所居的咸宮正居中央,是為紫薇。
千條萬條馳道、復道、甬道為紐帶,將星羅棋布的館閣樓臺聯系在一起,眾星拱極之勢,彰顯天子之威嚴。
“這才是封建集權的巔峰呀!”
陳慶神,忍不住慨。
三年了!
他穿越整整三年了。
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遠離咸這個是非之地,陳慶偏居一隅,竟未曾親眼見一次大秦的都城!
“你到底在說什麼怪話?!”
趙崇提劍而來,面慍。
“趙首領,我想問你,大秦立都咸,到底為什麼沒有修建城墻?”
“有人說是因為城區一直在擴展,修建城墻之事不斷延后。”
“還有人說……”
陳慶所問的,是后世的千古謎題。
有秦一朝,戰火連綿,兵戈不息。
此時距離秦王橫掃六國才不過區區七年!
而后又有北擊匈奴,南征百越之壯舉。
歷史記載,秦國對外發戰爭整整90多次,而六國攻打秦國也有足足38次!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樣一個長年在征戰之中的大帝國,居然連首都的城墻都不曾修建?
“呃……”
趙崇愣了下,反問道:“為何要修建城墻?”
“秦兵所至,天下蓋莫能當。”
“難道還能有人打到咸城來嗎?”
忽然,他想起眼前站著的就是一個反賊!
“老實點!”
“再敢呱噪,我割了你的舌頭!”
趙崇狠狠地訓斥了一句,打馬回。
“秦兵所至,天下蓋莫能當……”
陳慶喃喃的念叨著這句話,心中涌起無限豪。
霸秦!
橫掃六合,并吞八荒。
睥睨天下,試問誰敢稱雄?
無數的征戰中磨礪出來的老秦人,此時舉目四,天下盡皆懾服。
他們竟然找不到對手!
既然如此,還要城墻干什麼?
陳慶眼神復雜,暗想:“縱觀華夏五千年,也只有霸秦才有這般‘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氣魄了。”
千古一帝,實至名歸!
騾車沿著青磚鋪就的馳道一路前行,咸繁華的盛景盡收眼底。
商鋪林立,游人如織。
遠遠的看到押送囚犯的隊伍過來,紛紛閃到路邊,對著騾車上的陳慶指指點點。
‘尼瑪的!’
‘幸虧他們不知道我是穿越者。’
‘這下可真是實打實的穿越者之恥了。”
陳慶憤絕,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別人要不然是大賢名士,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要不然就是帶甲百萬,直搗黃龍。
偏偏自己是以囚徒的份被押送至咸。
陳慶深深的埋下頭,生怕周圍的圍觀百姓記住這張臉。
丟不起這個人呀!
——
“陛下!”
莊嚴肅穆的宮殿中,趙崇馬不停蹄的前去面圣。
他一路風塵仆仆,半個時辰都不敢耽擱,此時神已經有些憔悴。
“銅鐵商陳慶謀逆一案已經破獲。”
“嫌犯一網打盡,起貨兵甲糧秣無數,最遲兩日便可運至咸。”
趙崇躬行禮,字句有力的稟告。
“逆賊陳慶可曾帶到?”
燭火搖曳。
大殿中彌漫著淡淡的魚腥味。
來自東海之濱的蛟油經過長途跋涉,運送至咸以供皇家和王宮貴胄使用。
它燃燒發出的明亮火,照映著大秦朝重臣神各異的面孔。
宰相李斯、太尉王翦、上卿蒙毅,還有隨侍在嬴政左右的宦趙高。
因為涉及仙人讖語一事,不方便讓太多人知曉。
空曠的大殿,只有他們寥寥數人。
“帶來了。”
趙崇立即點頭,似乎能到皇帝心中翻騰的怒火,不把腦袋低了幾分。
“帶逆賊陳慶上殿!”
嬴政恨恨地出聲。
趙高立即扯著尖細的嗓音:“帶逆賊陳慶上殿——”
“帶逆賊陳慶上殿——”
經過數次通傳后,大殿門口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陳慶雙手被麻繩死死捆住,衫襤褸,蓬頭垢面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他步履蹣跚,神卻十分健旺。
時不時東張西,好奇地打量著咸宮的一切。
嬴政差點被氣笑了。
好一個膽大包天的反賊!
尓安敢如此?
一道嚴厲的目掃了過來。
趙崇怒視著陳慶,示意他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抱歉,第一次來。”
陳慶歉意地笑了笑,然后抬頭向坐在居中的男人。
秦朝儀制:天子冕冠十二旒,白玉質地,著十二章服。
諸侯王公為七旒,青玉質地,著九章朝服。
卿大夫為五旒,黑玉質地,著七章朝服。
事實上。
哪怕不從著服飾分辨,是嬴政那雄渾孤傲的氣度,以及濃重的殺伐之氣,陳慶都知道這位絕對是秦始皇沒跑了。
“小民陳慶,見過陛下。”
他雙手被縛,只能點頭致意。
“呵呵。”
“哈哈哈!”
嬴政突然大笑出聲。
眾臣心神,不敢抬頭。
高臺上的嬴政猛地站起來,目帶著強大的迫:“你就是預謀造反的陳慶?寡人觀之,實在大失所。”
一個和平年代穿越過來的現代人,說句不好聽的,連都沒殺過。
陳慶雖然材高大,相貌端正,卻沒有一王者之風,周更不見半點勇之氣。
秦始皇暗暗搖頭,頂多是個紙上談兵的趙括罷了。
枉我如此重視。
“啟稟陛下,小民從未想過造反。”
陳慶臉微紅。
這種被人鄙視的滋味真的不好呀。
當然,能值得秦始皇另眼相待的全天下怕是也沒有幾人。
這麼一想,心態就平和了許多。
嬴政角出玩味的笑容,卻沒有說話。
猛將王翦第一個坐不住了。
他雖然垂垂老矣,但是火的脾氣不減當年。
“大膽逆賊,還敢狡辯!”
“老夫聽聞你打造刀兵,積蓄糧秣,收買人心,這不是謀反是什麼?”
趙高仄仄地開口:“大秦律:凡私藏、佩戴兵者,一律腰斬棄市,家屬充軍,鄰里連坐。”
“以你這賊子的作為,怕是千刀萬剮都還不夠。”
陳慶不由皺起了眉頭,眼神中閃過狐疑之。
趙高?
有點像。
現在不是關心那個的時候,保住自己的命要。
“稟奏陛下,小民從未想過造大秦的反,更未想過造陛下的反。”
陳慶不卑不地說道。
“嗤。”
王翦發出不屑的嗤笑聲,突然臉上的笑容一滯,心驚駭至極!
高臺上,嬴政的臉已經沉得要滴出水來。
“陳慶,你此言何意?”
任誰都能聽得出,始皇帝是了真怒。
陳慶,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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