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去。再過一會,六扇門應該得到消息了。”
看著左斷手幽靈一般的從樹後出來,陳平順手扔掉頭頂的草帽和那灰不溜秋的布裳,低聲音說了句,揮了揮手,兩人沒濃濃夜之中。
天剛剛黑了下來,路上就已經沒有什麼人影。
倒不是因爲天黑看不清路。
陳平現在也清楚了,到了夜晚,再過一會兒,就會有巡丁出現,往來巡視。
一旦發現有人在街上行走,不管是不是賊人,一律當做賊人理。
輕則抓去吃牢飯。
重則當場打死……
後果相當嚴重。
他雖然不太懼怕被巡丁逮住,卻也不想這時候節外生枝。
至於留在現場自己的“犯罪”果這種癖好,他是沒有的。
回頭再了一眼早已一團的福源酒樓,陳平眼中閃過一冷意。
經此一事之後,不管知道不知道是自己做的,總會有著明眼人,猜到一點什麼。
自己幾人的“唱曲大業”,應該也會了許多覬覦的目。
……
回到住,各自安歇。
倒也不擔心有人進戶查探。
這裡,陳平也不得不稱讚一句,興慶府的規矩。
‘夜之後,就算有作犯科者,只要不在街道行走,捕快和巡丁們也不會開門捉賊。除非是有著確切的證據。’
‘能保證私空間的安全,其實已經足夠。一旦有人半夜戶,當做賊人殺了,絕對不會殺錯。’
看看幾人已然休息。
陳平按捺下心頭尤自盪漾著的殺機,平息心境,視線再次落到“春秋蠶”屬面板之上。
[春秋蠶(二轉)]
[天賦:溯源奪運、蛻繭重生]
[骨:4(中人之姿)]
[悟:3(平凡)]
[劫運:4(破境)]
[福緣:2(改命)]
[功法:遊八卦掌(大)、彈(通)]
劫運漲了一點,福緣也漲了一點。
溯源奪運天賦這次沒有靜,也許是因爲這兩次的對手沒啥氣數,不值得奪運。
“遊八卦掌”這一欄,變了亮金,終於顯示可以提升。
‘劫運點翻倍消耗嗎?還行。’
想到上次花費兩點劫運,已經提升一次。這一次只花費4點就可以提升,陳平心頭大定,消耗還可接。
“提升。”
心中默默的下令。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轟……
腦海之中彷彿聽到“咔嚓”一聲脆響。
也不知是哪個部位,突然打開了門戶。
瞬間,陳平就覺到,無數關於八卦掌的經驗,以及上輩子與這輩子,兩世爲人所練過的招數、與人打鬥的各種細節,一點點的迴盪在腦海之中。
所有記憶連一片,最後化爲一道輝,融識海深。
至此。
八卦掌再無。
達到圓滿境界。
除了對拳法的領悟更深了一層之外。
陳平更是覺到部的巨大變化。
後世之人往往會說,武無用,不如稱之爲舞。
擂臺之上打不過搏擊,商業推廣也比不過棒子和小日子,偏偏還有一些門外漢造假宣傳。
吹得越是厲害,這門傳統技藝,就越是臭了大街。
到最後,就連最是尊崇傳武的練家子,
包括陳平自己,對自所學,也開始懷疑起來。
拿一生的時間,賭一個既不能當飯吃,又不能防護命的技藝,不知是聰明還是傻?
事實證明,他終於還是傻的。
但如果是現在。
有人再問他能不能打。
他一定會說。
“能!”
之所以覺得“不太能打”,是因爲,還沒練到那個境界。
所謂學無止境,藝無止境。
無限風在險峰。
八卦掌一朝圓滿之後,陳平立刻應到變化,筋骨皮似乎融爲一,不再是涇渭分明。
應之中,全筋骨,好似圓砣砣燦燦的一塊蘊鋼的橡膠。
孔都像是能夠自主呼吸,隨意開合,反應更是靈敏至極。
風兒吹過髮,甚至能應到風的力度……浮塵落在之上,能覺到大小重量。
‘如此一來,我每一寸皮,都能夠自然而然的激發力量。與人拼鬥時,兵刃拳腳尚未臨,就能提前一步,察覺到攻擊落點所在。’
‘難怪是一重境界一重天。’
低境界的武夫,想要越級挑戰,是很見的一件事。
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想到這裡,陳平又不由得暗自慶幸。
自己還是很沉得住氣的。
沒有在實力突破易筋境界、剛剛恢復巔峰的時候,就直接與狐貍常三思對上。
如果對方有著什麼底牌的話,那就有些危險。
而現在呢,雖然他還沒有把新突破的徹底適應下來,對上以前的自己,也能輕輕鬆鬆的打兩三個。
這種進步的速度,就很可觀了。
再來對上常三思,相信也不是難事。
而且,好還不僅僅只是對拳法的領悟,對的運用。
真正的好, 已然開始顯現。
他發現,骨頭部,已然在發生一些奇妙的變化。
先是手指腳指骨頭末梢,再到四肢,最後,全骨頭連一片,同時發熱滾燙,就像是有著無數蟲蟻在骨頭深涌。
既痛苦,又舒暢。
滋味複雜難言。
陳平再也坐不住,悄悄起,推門來到院子裡,緩緩拉開拳腳,一招一式從頭練起。
舉手之間,如挽千均;力道過,破風無聲。
……
花臉兒終於也睡不著了,跟著起,半開窗戶,探頭去。
就見到月下面,一個影倏忽往來,在院中來往穿梭。
一招一式似有意似無意,隨手而發。
到最後,再不拘泥於每招每式,只是隨意擡手探足,招招妙手……
出手之間已然沒了章法,好像沒有固定招數,又好像無數招法融爲一,完全無法預測到他下一步到底是想幹什麼。是出,還是出拳?是下伏,還是上竄?
這些日子,對於七哥的拳法,花臉兒自問已看得慣。就算是閉上眼睛,也能依葫蘆畫瓢的比劃出來。
而此時此刻,驚訝的發現,對方的拳法,再也看不懂了。
‘返樸歸真!一定是孃親曾經說過的,當一個武者把一門功法練到返樸歸真的地步,就再也不復本來面目。正是大象無形,大音希聲……’
‘這麼厲害的拳法天賦嗎?可惜,練的只是淺的外門拳法。若是修習上乘絕藝,就憑這份穎悟力……潛龍榜前十,當有七哥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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