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北這天排了仨客戶,雖然都是小圖吧,一個手背兩個臂環,但這也依然夠他滿一整天的時間。他向來不喜歡夏天,因為干活習慣戴口罩,夏天就算店里空調開得再涼也還是覺得悶,口罩里不氣。
“帥哥,我這個再一個小時能完事兒嗎?”
陸小北沒抬頭,扯了扯口罩,說:“能,半小時差不多。”
手背上的圖他已經做完了,現在還差兩個手指上的零星碎片和打霧。陸小北左手的拇指和無名指掐著客戶的手指頭,食指中指夾著棉片,很專注在做最后一點容。子兜里的手機震了兩下,干活的時候來的消息都無暇顧及。
最后一點做完,往手上噴了泡沫,掉之后客戶很滿意。陸小北又拿著機加深了幾,然后松開客戶的手,問他:“還行嗎?有沒有要改的?”
客戶早就滿意得不行了,比他最初預想的效果更好一些。他很痛快地掏出手機轉了尾款,跟陸小北說:“牛,我幾個哥們兒也想紋,回頭我讓他們上你這兒排期。”
陸小北摘了手套和口罩,說:“謝了,覺淡了就聯系我補。”
“行。”
客戶走了之后陸小北拿出店里手機收了錢,又掏出私人手機看看之前的短信。屏幕上顯示有兩條微信消息,是小傻子林程,他打開看了眼。
——哥,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啊?
——我想請你吃個飯。
陸小北挑了挑眉,手指了回復他:有事說事。
下面的客戶已經來了,陸小北回完這條一下午沒再有機會拿手機。后面兩個臂環都是姑娘,一對室友一起來紋,圖也是閨款。這兩個環做完天都黑了,小姑娘們疼得都紅著眼睛,陸小北跟們說了下注意事項,收了錢把人送了出去。
他在口罩后面悶了一天,也扎了一天圖,現在只想癱在沙發上不,眼睛都懶得眨。很多人覺得紋師錢掙得俏,畫個圖扎人上去就能掙個大幾千或者上萬,大點的圖甚至幾十萬,搶錢一樣。
但這錢掙得到底容不容易,累不累,只有圈里這些紋師才懂。有時候一坐一整天,飯沒時間吃,甚至廁所也不記得上。為了趕圖可能連續趕工幾十個小時,趕完一個花背渾每塊骨頭都是僵的,哪個關節都咔咔響,恨不得把全骨頭都拆了甩甩。
陸小北出手機舉到眼前看,放下之前是跟林程的聊天界面,所以一解鎖就還是這個,林程后來回復了他兩條。
——沒有事,就是想找你吃個飯。
——行嗎哥?
陸小北沒回,又把別的未讀消息都看了看,然后手機揣回兜里閉眼繼續癱著。
他大哥周罪客戶也走了,送人回來送到他這邊,頂了頂他膝蓋:“別睡這兒,起來吃個飯回家。”
陸小北睜開眼,哼哼唧唧地說:“大哥我累。”
周罪看著他笑了聲,說:“我也累,誰不累。累就趕起來吃飯,吃完早點回家睡覺。”
對啊,誰不累。他大哥現在過了累的階段,不需要再去積累經驗,也不需要磨煉技,但也還是每天都在做圖,有時候一天也十多個小時,更別提像他這個年紀的時候。的就是這一行,沒人不累,不累就得退步,就會停滯不前。都是自己選擇的。
陸小北今年二十五,這麼年輕的歲數能有現在的技很厲害,這不開有個好師父。他跟了周罪十多年了,剛跟在他邊的時候還沒上高中。
那時候他爺開了個小賣部,周罪的店就在小賣部旁邊,陸小北不上學的時候喜歡在他們店里待著,那會兒紋的人沒這麼多,周罪也有很多閑著的時候。
后來他爺心梗突然去世,陸小北在這個世界上突然就沒有親人了。他爸媽早就不在了,從小就只有一個爺,和一個跟他不怎麼親近的叔。他爺去世之后陸小北迷茫了一段時間,他很堅定地知道自己得活著,但是他不太知道到底應該怎麼活,怎麼才能活,怎麼才能有指。
小賣部盤出去的那天陸小北蹲在店門口煙,那時候他初二,長得也小,路人看見他煙還會諷刺地一笑,小屁孩子不學好,大人煙。周罪過會兒出來了,問他:“你叔呢?”
陸小北說:“不知道。”
周罪蹲那兒看他完那煙,然后側著頭也點了一,之后說:“以后你就跟著我吧。”
陸小北轉頭看向他,有些不太理解:“嗯?”
周罪手過去了他的頭,按著晃了一把,然后叼著煙說:“你就跟著我。”
陸小北讓周罪晃腦袋晃得腳底不穩,蹲著的姿勢沒保持住,差點從臺階上面栽下去。
從此他就有了個大哥,供他上學,供他吃住,還給他錢花。后來他再大點周罪就開始教他畫畫,也教他一些簡單的紋,讓他上手那些沒什麼難度的小字母和花紋,會跟客戶說:“讓小北給你做,不收費,做壞了我給你修。”
別人高中還在從家里要錢的時候,陸小北已經能掙錢了,還能給周罪看家。他出去學習陸小北就守著店,白天上學晚上回店里畫畫。周罪對他沒要求,你怎麼開心怎麼活,不想學習就不學習。后來陸小北沒能考上什麼好大學,勉強進了個專科,念了兩年畢業了。不過這也不重要,反正大學生也沒他掙得多。
他對周罪是崇拜的,仰的,周罪這倆字就是他的信仰。長久歲月里沉淀下來的是濃厚的誼,陸小北從來不提周罪對他的恩,這倆字太見外了,他和他大哥之間的用恩來概括這不對,不全面,也太冷漠了。
陸小北在自己十八歲生日那天單手在自己大臂側扎了倆字:不忘。
不該他忘的東西太多了。
一直到現在陸小北從來沒想過要從周罪這兒離開,只要周罪不攆他,他就得一輩子都在這兒,攆了其實也不一定攆得走,一聲大哥一輩子都是哥。
陸小北跟周罪一塊兒吃完飯回了自己家,他住的是個小公寓,自己買的,一共才四十多平的一居室,去店里步行十分鐘。周罪當時不讓他買這個,讓他買個大點的,陸小北執意買這個。他反正自己一個人,多大都一樣。而且他的錢還得留著給周罪養老來著,雖然他大哥眼見著是用不著他的錢養老。
回去洗完澡癱床上的時候才過手機,又看了看林程給他發的消息,手指了,把聊天界面往下拉,翻著看之前兩人的聊天記錄。最后幾條消息陸小北到現在都沒回。
……
最初就是在店里微信上有聯系,第一次紋之后林程偶爾會發點消息,陸小北倒也每次都回,后來林程就時不時發過來傻diao視頻或者段子,陸小北一邊覺得這小孩兒好像有病,一邊還每次都看得開心。
店里工作號陸小北不怎麼閑聊天,他讓林程加了私人號。加完之后林程就完全暴了自己,剛開始還靦腆的,聊多了之后就繃不住了,完全就是個神經病年,陸小北跟他說話得從“哈哈哈哈”里面挑字看,一頁得有大半頁都是“哈哈哈”,還能聊黃段子,不就用語言陸小北。
按陸小北的格來說其實早該煩了,他這人沒什麼耐,跟不的人聊不來。但林程他不但不覺得煩,覺得小男生傻了吧唧還有意思,好玩兒。林程說到他要搬宿舍,陸小北腦子一就問了哪天。
那是陸小北第一次邁進大學,正經的大學而不是他當初那個不三不四的專科。他繞了兩圈找到林程的宿舍,敲了敲門,林程問都沒問直接開了門,看見是陸小北之后很驚訝,一臉震驚。當時林程問他:“哥你怎麼來了!”
陸小北還是那副很diao很酷的模樣,淡淡地說:“你不要搬宿舍嗎?收沒收拾完?收拾完就搬。”
其實他那天沒想太多,就是覺林程那小板倒騰東西費勁,而且要直接搬出學校外面,一趟一趟折騰太心累了。陸小北幫他搬了幾趟,然后一車就都拉走了,送到了他在外面租的小公寓。
陸小北問他為什麼不住宿舍,他說洗澡不方便,寢室里不能洗澡,而且宿舍里不讓養貓。
那是他們倆除了紋以外第一次見面,林程本人和他平時通過手機聊天的狀態還是很不一樣,沒那麼神經,看著還是很靦腆,但非常笑。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他們家資源配置失衡了,他整天傻笑,他姐基本不怎麼笑。家里一個傻子,一個酷girl。
到這兒陸小北什麼都沒想,就是覺得林程好玩兒,招人喜歡。林程有的時候給他掛語音,陸小北要是閑著就跟他說兩句,有天他語音撥過來的時候陸小北正把服往洗機里塞,接通之后閑扯了能有兩個小時。
林程會說他學校的事兒,還有他家里人,以及他的貓。反正天馬行空想到哪兒說哪兒,陸小北就聽他說,還聽他瘋一樣的傻笑。掛了語音之后才皺了皺眉,一邊把服從洗機里掏出來掛上,一邊覺得這樣好像不怎麼他媽對勁。
過了不大一會兒,他刷朋友圈的時候看到林程發了一條:好喜歡和你聊天。
陸小北看著那條狀態,眨了眨眼,估計這說的除了他也沒別人了。到這兒陸小北要是再看不出有什麼的話就是真腦殘了,林程那小心思都擺到明面上了。
但是陸小北還真的沒想跟他發生什麼,倒不是抗拒談朋友,但是在他看來林程就是個小孩兒呢,兩天半新鮮而已,不定。而且他自己格也差,不是那種能哄人的脾氣,這麼小的他還真不敢手。包括林程那個酷姐姐過來紋的時候陸小北也是這麼說的,想多了,沒什麼想法。
陸小北有意拉開距離林程是覺得到的。小男生平時嘻嘻哈哈跟個神經病似的,但其實心很細膩敏,后來也不怎麼發消息了。陸小北都習慣了沒事過手機看看,真按他想的冷下來了偶爾也覺得心里發空,拿著手機不知道干什麼。
林程生日那天在自己朋友圈發了塊小蛋糕,旁邊有只趴在那里的胖貓。
“估計這是你陪我過的最后一個生日了,第十二個了,知足。謝謝你這一生。”
陸小北知道他的貓快不行了,第一次紋就是把貓的名字紋在手腕上,后來聊天的時候也說過,貓很老啦,吃東西都很費力了。
陸小北在底下給他評論了個生日快樂。
林程后來回復他:謝謝哥!
這種不冷不熱的狀態一直維持到林程第二次來店里紋。因為要紋的部位在大,所以他穿了條寬松的短。他的圖陸小北很早就設計完了,一把彩虹旗扇子,很清新,之前聊天的時候林程也閉眼吹過了。
陸小北自認是個專業紋師,給人紋的時候不管什麼部位都心無波瀾。但是到了林程這兒,看著他又瘦又白的,陸小北竟然有點舍不得下手,大側是個扎起來痛比較強的位置,陸小北拿著馬達機,突然就覺得不太忍心。
林程也很張,攥著擼起來的兒,眼睫啊的,小聲問:“哥你怎麼還不弄?”
陸小北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口罩,沒說話,低頭下了針。
林程不自覺地就一哆嗦,很明顯地抖了一下。
陸小北又抬頭看了看他,接著沒再停頓,開始割線了。
林程還是張,手一直攥著,每次停頓之后再走針他都抖。陸小北頭一次在紋的時候有不忍心的緒,甚至不太敢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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