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級。

...

199級。

...

99級。

...

9級。

...

1級。

倒退的等級似乎為了那些半明的點，它們匯聚了一條湍急的河流，飛向了煉獄的大門，在銀黑的殿堂外融合，霸道的穿了無形的阻礙，縈繞在白秋葉的邊。

白秋葉不自覺地閉上眼，覺到比涅槃時更加可怕的力量，如果沒有那次淬煉，此刻一定會為穹頂下的一顆塵埃。

聽到了主神急切的嗡鳴聲，這一次不需要系統09翻譯，白秋葉也聽懂了對方的話語。

“放棄。”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能開啟門的是你？”

“因為，你是我要找的人，是我的先祖。”

“我的預言中，會被自己的先祖殺死。”

“所以，我才創造了這個游戲。”

“你現在已經得到了足夠的同質化。”

“你已經備作為高等文明的資格。”

“但你貿然使用它，你只會獲得死亡。”

“我現在明白，你就是這樣為了高等文明的開端，是我給你帶來的力量。”

“不如順應預言，在未來殺死我。”

黃昏的紅殘從破損的穹頂灑下，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留下了如同符號一般的斑駁影。

白秋葉睜開眼，眼中泛著芒，所有的點已經進的，銀白的長發無風自舞，口的芒滲出了表，仿佛綴著一顆淺藍的寶石，它還在不斷的旋轉膨脹。

“預言嗎......這一切是因為預言嗎......讓這麼多人失去生命，僅僅是你的預言......”

主神的嗡鳴再度響起。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自己的消亡。”

“我始終沒有找到你。”

“在這一個世界終于功，但卻到了我死敵的干擾。”

白秋葉聞言看向了那塊圓環：“我會實現你的預言，但時間是現在。”

口的芒驟然暴增，它們像沖擊的水，突然匯向了那個奇異的圓環。

“不——”

“你為什麼會拒絕——”

“你難道不考慮自己！”

嗡鳴聲變得斷斷續續，就像卡殼的磁帶，附近的所有人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直播間的觀眾們陡然關閉了音量。

他們看見銀黑殿堂中所有散落的石塊仿佛被一漩渦掀起，它們圍繞著白秋葉旋轉著，像一個不斷滾的蠶繭，很快擋住了其中的景象。

就在所有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之時，一道芒過石塊間的隙破繭而出。

很快，更強烈的芒沖破了那橢圓形的石頭蠶繭，碎石從最頂端崩潰，出了其中的全貌。

代表著主神支點的圓環上，圓環中心的芒卻陡然劇增，似乎和來自白秋葉周圍的點糾纏戰，互相吞噬。

它出現了一道裂紋。

接著是第二道裂紋。

它裂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布滿了整個環。

銀黑殿堂變得死寂，所有漂浮在半空中的都陷了靜止，殿堂外也被寫下了暫停鍵，這一切仿佛一首激昂的突然被寫下休止符的樂曲。

一秒。

兩秒。

三秒。

突然圓環中的柱瞬間熄滅，從那些裂紋開始，圓環分崩離析。

與此同時，白秋葉口的璀璨藍如同初生朝霞，照亮了這座宏偉的殿堂，穿過門照亮了暗的鬼魂居所，照亮那些對稱的建筑，照亮籠罩在殘下的平野與河流。

突然，它們收束回白秋葉前，天空似有一瞬間黑暗，當它再度亮起的時候，白秋葉前那藍寶石般的團瓦解了一粒粒細小的熒。

白秋葉緩緩睜開眼，看見它們飛舞盤旋在半空，去往了每一個角落。

*

黑暗逐漸被線侵蝕，白秋葉覺得頭頂的燈有些亮眼，鼻腔里發出一個短促的哼聲。

了手指，覺指頭上夾著什麼。

不舒服。

緩緩睜開眼，從眼皮的隙中，白秋葉看見一道影正站在旁邊彎腰看著自己。

對方的臉背，黑漆漆的。

有點恐怖。

覺下一秒就會說“你醒了，手很功”之類的話。

隨著到飄的思緒重新收回，白秋葉也逐漸看清楚頭頂那人的臉。

是容妄。

白秋葉了，剛想開口，就覺得嗓子很疼。

容妄見狀，馬上給喂了一口水。

這時，逐漸恢復的嗅覺中，消毒水的氣味也變得明顯。也聽到從外面傳來的嬉笑聲音。

容妄說：“你已經昏迷一個月了，就和我上次一樣。”

白秋葉聽著外面的笑聲，嚨緩過來，輕聲問：“是不是一切回到原點了？”

容妄扶著坐起來，將旁邊的窗簾拉開了一些，讓能清楚的看向窗外。

那里，有個大人捂著額頭，正在嚴厲地批評一個小孩：“說了沒有練掌握之前，不要讓東西飛來飛去！”

熊孩子哇哇哭起來，他似乎就是剛才大笑的主角。

走廊外面傳來驚喜的呼聲：“我靠，小張的兒才生出來就會說話了，牛啊。”

街道上，有人正背著手風而行，他的神傲然，一副絕頂高手的模樣。突然他加快速度，一個猛沖撞到了電線桿上。再爬起來的時候，臉上布滿了尷尬。

果園中，那散發著甜香氣的累累果實終于被人摘下。一對你喂我一顆我喂你一顆。旁邊的人小聲罵罵咧咧，加快了采摘的速度。

死城重建工程如火如荼的開展著，施工隊中，竟然有人徒手生火，焊完了鋼材。

王導演坐在一張折疊椅上，監工似的拿著喇叭一會兒罵張三，一會兒罵李四。

小孩穿著一件新子，拿著協議走過來，發現坐在這里的是王導演后，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

這時重新做回老本行的李孤戍走過來，疑地看著他：“你坐在我的凳子上干什麼？”

王導演聞言默默起，將喇叭還給了李孤戍。

......

雖然那些畫面的發生地距離白秋葉很遠，的腦海中卻能模糊地映出了那些場景。

因為曾經擁有過他們的點。

容妄也看著窗外，他輕笑著說：“不，這是新的開端。”

白秋葉也笑了：“好像不怎麼好嘛。”

“不過你說得沒錯。”眼里閃爍著彩，扔掉了夾在指頭上的傳，“這是新的開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