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生日蠟燭，吃了生日蛋糕，兩個人一邊飲酒一邊輕聲曼語地聊天。文馨的臉上呈現著麗的紅暈。

洪原笑瞇瞇地朝牆上指了指，說：“你看，那是什麽？”

伴隨著舒緩的音樂，開始放幻燈了，全部是文馨的照片，從小到大。每一幅畫麵都配著詩一樣深的畫外音：

隻要你這樣笑著，我就看到滿世界的鮮花“呼啦啦”都開了……

你的眼睛像海洋，那樣深邃，那樣神，我沉陷在其中，回頭無岸……

你像一縷清爽的空靈的風，我總擔心抓不住你，讓你從我手指的隙間溜掉……

文馨靜靜地聽著，陶醉了。

“這些畫外音肯定不是餐廳配的吧？”文馨輕輕地問。

“為什麽？”

“是不能創作的。不過……要是你不給他們朗誦就好了，我想聽你對我說。”

音樂突然停了。

洪原和文馨轉過頭看去，幻燈裏竟然出現了一張陌生的臉，一張巨大的臉，占據了整個屏幕。

這是一張人的臉。

在屏幕上直直地盯著這一對，沒有任何表。

文馨一下轉過頭來，愣愣地看洪原。

洪原也傻住了。他呆呆地著屏幕，和那雙大幾倍的眼睛對視著。

是馮君啊！

是死去的馮君啊！

“我，永遠在你頭上三尺的地方，看著你。”朗誦者低低地說，聽起來有幾分森。

“這是誰？”文馨驚悚地問。

洪原回過神來，朝門外喊了一聲：“服務員！”

一個服務員打開門跑進來：“先生，您有事嗎？”

“你去把放幻燈的人來。”洪原的聲音抖著。

服務員低頭退了出去。

文馨再次轉頭看幻燈，那張巨大的臉已經消失了。音樂重新響起，屏幕裏又換上了文馨的照片，坐在燦爛的下，碧綠的草地上，甜甜地笑著。

放幻燈的工作人員走進來。

洪原說：“你怎麽放出了一張別人的照片？”

那個工作人員說：“照片都是您提供的呀！”

洪原一拍桌子，喊起來：“剛才有一張臉的特寫，本不是我拿來的！”

文馨見洪原了氣，手拉了拉他。

“特寫？它就在您拿來的那遝照片裏夾著啊！”

“你們是怎麽服務的？你不會看看嗎？那張照片和其他照片不是同一個人！”

“可是，您在後麵寫了字……”

“我寫了字？”

“你提供的配文不是都寫在照片後麵嗎？那張特寫照片後麵寫的是——我，永遠在你頭上三尺的地方，看著你。還特別注明，這一段畫外音不要音樂……”

“好了，沒事了，你去吧。”文馨強打神說。

那個工作人員就滿臉歉意地離開了。

兩個人都敗了興，無言地坐了一會兒，文馨說：“我們回去吧。”

“好吧。”

“我們到這裏是為了高興，你不要生氣。他們不過是把照片弄錯了，沒事的。”

洪原勉強笑了笑，說：“我不生氣。”

他們出門上了車之後，文馨突然說：“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那張陌生的臉長得有點怪？”

吹了生日蠟燭，吃了生日蛋糕，兩個人一邊飲酒一邊輕聲曼語地聊天。文馨的臉上呈現著麗的紅暈。

洪原笑瞇瞇地朝牆上指了指，說：“你看，那是什麽？”

伴隨著舒緩的音樂，開始放幻燈了，全部是文馨的照片，從小到大。每一幅畫麵都配著詩一樣深的畫外音：

隻要你這樣笑著，我就看到滿世界的鮮花“呼啦啦”都開了……

你的眼睛像海洋，那樣深邃，那樣神，我沉陷在其中，回頭無岸……

你像一縷清爽的空靈的風，我總擔心抓不住你，讓你從我手指的隙間溜掉……

文馨靜靜地聽著，陶醉了。

“這些畫外音肯定不是餐廳配的吧？”文馨輕輕地問。

“為什麽？”

“是不能創作的。不過……要是你不給他們朗誦就好了，我想聽你對我說。”

音樂突然停了。

洪原和文馨轉過頭看去，幻燈裏竟然出現了一張陌生的臉，一張巨大的臉，占據了整個屏幕。

這是一張人的臉。

在屏幕上直直地盯著這一對，沒有任何表。

文馨一下轉過頭來，愣愣地看洪原。

洪原也傻住了。他呆呆地著屏幕，和那雙大幾倍的眼睛對視著。

是馮君啊！

是死去的馮君啊！

“我，永遠在你頭上三尺的地方，看著你。”朗誦者低低地說，聽起來有幾分森。

“這是誰？”文馨驚悚地問。

洪原回過神來，朝門外喊了一聲：“服務員！”

一個服務員打開門跑進來：“先生，您有事嗎？”

“你去把放幻燈的人來。”洪原的聲音抖著。

服務員低頭退了出去。

文馨再次轉頭看幻燈，那張巨大的臉已經消失了。音樂重新響起，屏幕裏又換上了文馨的照片，坐在燦爛的下，碧綠的草地上，甜甜地笑著。

放幻燈的工作人員走進來。

洪原說：“你怎麽放出了一張別人的照片？”

那個工作人員說：“照片都是您提供的呀！”

洪原一拍桌子，喊起來：“剛才有一張臉的特寫，本不是我拿來的！”

文馨見洪原了氣，手拉了拉他。

“特寫？它就在您拿來的那遝照片裏夾著啊！”

“你們是怎麽服務的？你不會看看嗎？那張照片和其他照片不是同一個人！”

“可是，您在後麵寫了字……”

“我寫了字？”

“你提供的配文不是都寫在照片後麵嗎？那張特寫照片後麵寫的是——我，永遠在你頭上三尺的地方，看著你。還特別注明，這一段畫外音不要音樂……”

“好了，沒事了，你去吧。”文馨強打神說。

那個工作人員就滿臉歉意地離開了。

兩個人都敗了興，無言地坐了一會兒，文馨說：“我們回去吧。”

“好吧。”

“我們到這裏是為了高興，你不要生氣。他們不過是把照片弄錯了，沒事的。”

洪原勉強笑了笑，說：“我不生氣。”

他們出門上了車之後，文馨突然說：“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那張陌生的臉長得有點怪？”

“怎麽怪？”

“的眼神有點不像人……”

洪原默默地開車，沒有說話。

回到靠山別墅，兩個人下了車之後，洪原突然說：“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張臉是誰？”

“我怎麽知道！”

“就是我原來的那個朋友……”

“馮君？”文馨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不是死了嗎？”

“是的，死了。”

文馨的眼睛一點點朝上移，最後盯住了洪原頭上大約三尺高的地方。過了好一會兒，才把目落下來，看著洪原的眼睛說：“是不是你不注意，把的照片混進了我的照片裏，拿給了餐廳？”

“不，我本就沒有這張照片！”洪原大聲說。停了停他又說：“我隻保留了一張我和的合影，卻找不到了。”

文馨又朝他腦袋上方看了看。

洪原也抬頭朝上看了看：“你……看什麽？”

“沒看什麽。”

文馨掏出鑰匙打開門，剛剛走進去，一下就不了。屋裏黑糊糊的。

“開燈啊。”洪原在後麵說。

“這房子裏有人……”

洪原愣了愣，從旁邊過來，站到了前麵，豎起耳朵聽。

一片死寂。

文馨低低地說：“而且，不是一個人，好像有很多，鬧鬧吵吵的……”

洪原四下掃視了一圈，又朝樓上了，說：“你又出現幻覺了！”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燈。

文馨尖了一聲。

洪原也嚇呆了。

——房間裏的牆壁上，天棚上，地板上，橫七豎八地滿了照片，每一張照片都是幻燈上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那張臉，這些臉從四麵八方直直地盯著他們兩個人，毫無表。

洪原後退一步，靠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