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爺子擰眉:“你們之間還真是有協議啊?”
喬芮淡然地開口:“也不算是協議。”
“那你說是什麼?”裴老爺子不悅地反問。
“都說了您問您孫子吧,問我白問。”喬芮不想鸚鵡學舌:“我不過是一枚棋子,下棋的人想要下到哪里,不是我說了算。”
裴老爺子一愣,深眸在喬芮臉上掃過,小丫頭這麼平靜。
再然后,他接過了馮媽送來的茶,不不慢地品了一口:“既然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就該有棋子的覺悟。”
“是!”喬芮坦然道:“喬芮謹遵裴老教誨。”
裴老爺子被噎了下,看看喬芮,再度冷哼一聲:“你要是能聽我的話,才奇怪了。”
喬芮垂眸,長睫遮掩住眼底的芒。
這倒也是,不太喜歡聽別人的安排。
裴老爺子看不到喬芮臉上的表,只覺得這黑框眼鏡實在太難看,頭發也糟糟的,看起來很不舒服。
“把你們的結婚證件拿出來給我看看。”老爺子又說。
喬芮點點頭,上樓去拿結婚證,回來給老爺子看。
老爺子看看照片,再看看喬芮,道:“這照片雖然也很丑,但起碼比你現在好看點,你把眼鏡摘下來。”
喬芮心里嘆息,老爺子這是來找茬的。
幸好,早就準備好了,否則的話,一切都要餡了。
喬芮摘下來眼鏡,坦然地面對裴老爺子。
裴老爺子看了一眼喬芮,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本來還以為是眼鏡的問題,以為摘下來眼鏡起碼好看一點。
但摘下來之后,這張臉還是平淡無奇的。
尤其是垂著睫的樣子,一點神都沒有,給人的覺就跟沒睡醒似的。
老爺子覺得有些奇怪,這丫頭剛才跟自己反駁的時候可是神的,但這長得一點都不神。
這長相,實在讓老爺子失至極,他也沒有任何掩飾,忍不住地長嘆了口氣。
“喬芮,你可真是浪費了你爸爸媽媽的好基因啊,怎麼會長這樣?”
提到父母,喬芮一下愣住,抬眼看向老爺子。
那一剎那,眼中似乎閃過了某種華,讓人不由得疑的一種芒。
瞬間,就讓這孩兒給人一種奇特的覺,仿佛一下子變得靈起來。
人,看起來也順眼了許多。
可,仔細看,還是覺得太丑。
喬芮沒想到老爺子會提到自己的父母,很聽到關于自己父母的消息,如今在裴家老爺子這里聽到一點,難免激。
“您知道我父母?”
“你爸是我看著長大的。”裴老爺子看出來了喬芮的激,眸一閃,道:“那可是一個出的人,可惜了。”
“可惜什麼?”喬芮追問。
“可惜什麼?”老爺子玩味一笑:“丫頭,不如你把裴力衍給你約定了什麼告訴我,我也告訴你一些關于你爸的舊事?”
裴老爺子早就看出來了,喬芮好奇父親的事。
所以,他想要以此為突破口,從而知道孫子的計劃。
喬芮一聽,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失落,“您想要做易,就不必了,我沒什麼好說的。”
“難道你爸爸的事,你也不想知道了?”裴老爺子似笑非笑地反問。
“當然想。”喬芮抬眼,一雙眼睛坦然地與他對視,在老爺子銳利的視線當中,不疾不徐地戴上了眼鏡。
“那你還不肯換報?”
“裴老,如果您非要在我上浪費時間的話,那我只能說讓您失了。”喬芮坦言道:“我沒什麼好說的。”
“那你就是不想知道你爸媽的事了?”
“本來很想,現在不想了,喬芮深知,天上不會掉餡餅。”
“你這脾氣倒是跟裴力衍很像啊!”
“我跟他可不像。”
“哦?”裴老爺子眼底興味閃爍:“你了解他?”
“不了解,但我就是知道我跟他不一樣。”
“你倆堅持一件事的時候,有些相似。”老爺子再度端起來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道:“罷了,反正你們倆這婚姻也不會長久,我也不必多問什麼了。”
反正也問不出來。
老爺子站起來,準備離開。
喬芮垂眸:“您慢走。”
裴老爺子又看看,道:“丫頭,你多大了?”
“二十二歲。”喬芮道。
“二十二年了,時間可真快啊!”裴老爺子臨走之前,長長地嘆息了一口氣,道:“你爸,可惜了!”
他這樣說完的時候,喬芮心里特別的難過。
很想知道爸爸的事,可是,老爺子不說。
目送裴老離開,喬芮坐在沙發上,半天沒一下。
平淡的眉目籠上一層寒,就像是被裴老爺子點了死,眸也沉得嚇人。
馮媽擔心一個孩子被老爺子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想不開,立刻上前安:“夫人,您別往心里去。”
喬芮愣了下,抬眼看向一臉擔憂的馮媽。
扯了扯,“謝謝馮媽,我沒事。”
馮媽自然不相信,還是在安喬芮:“其實,老爺子之前中意喬家大小姐。”
喬芮沒說話,現在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了。
喬雨菲說過了。
但不言語,馮媽以為喬芮生氣了,趕解釋道:“但先生未必中意喬家大小姐,既然選了您,就肯定是喜歡您。”
喬芮撲哧樂了。
沒想到馮媽如此善良,竟然會這樣安自己。
因為知道,裴力衍斷然不會喜歡自己這個丑,所謂選了自己,也不過是權衡利弊之后,做出的對他最有幫助的一種選擇。
如此而已。
很清楚。
不是花癡,也很清醒。
自然不會做白日夢。
“夫人,您笑什麼?”馮媽更擔心了,以為喬芮傷心了。
這樣笑,嚇人一跳。
“您別傷心啊。”
“馮媽,我沒傷心,謝謝您安我,但我很好。”喬芮反而安馮媽。“裴力衍選我,不是因為喜歡我,我也不會做太久他的妻子,自然不會傷心,您不用擔心我,我真的很好。”
馮媽錯愕了下,有點不懂了。
后來,馮媽把老爺子來過的消息打電話告訴了裴力衍。
還如實地匯報了喬芮的反應。
裴力衍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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