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波紋朝我的方向迅速游來,這他媽又是什麼鬼東西?雖然傷的地方讓我渾無力,但求生的本能使我咬牙爬起來,想要趕遠離水邊。可是我太累了,就像是有一臺機把我渾的力氣了似的。剛走了兩步,我一跤摔倒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了。
河水浪花四濺,伴隨著水流聲,一道黑影從水裡慢慢站了起來,看上去像是一個人。驚慌中我才看清楚,原來是梁世贊,害我虛驚一場,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問我怎麼會下來。
我語無倫次地說出了在上面井口的遭遇。聽完了我的講述,梁世贊面無表,彷彿就像是在聽一個平淡無奇的故事,聽完后也沒有任何的表示。
老梁比我幸運,除了上的服被剮撕了幾道口子,在地下河中沒有多大的罪,就連背包也沒有丟。他檢查了一下我的胳膊,說道:「忍著點兒。」我沒有聽清,剛想問他說什麼,就覺到一陣撕扯傷口的疼痛傳來,我眼淚都要下來了。他找出了夾板和繃帶,練地幫我固定好。
做好這一切后,我問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走?」他著地下河說:「剛才在河裡,我發現了一個這東西。」他隨手一揚,一枚黑漆漆的東西朝我飛來。我手接住,不用細看就知道這是什麼了—龍牌!
目前我所知道擁有龍牌的有三票人,一是金鎖,二是閆教授,三是金鎖所認識的「馬航」那群人。這三路人馬當中,無論是誰,都很看重龍牌。但這一枚,不像是金鎖手中的。既然這東西是在水底發現的,那麼說明了兩個況:要麼是閆教授和「馬航」團隊兩路人馬中有人折在這了,要麼就是他們途經這裡,失了一枚。
對於我的猜測,梁世贊更認同後者,因為他沒有在水裡發現其他東西,就算是有人遇難了,也不可能連件服碎片都剩不下。
這個線索給了我們一定的指向,最起碼證明了,我們不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不過這卻留給了我一個謎團。我們達到井口的時候,群蛇破開了神像湧出,那些神像之前都是完好無損的,看來,先期到達這條地下河的人並沒有遇到那些怪蛇,這是為什麼呢?
梁世贊沒我這麼多的好奇,他只是蹲下來觀察了一下水的流向,說:「我們順著水流的方向走,或許可以找到出口。」
古代帝王下葬,負責修建皇陵的工匠都會被困死,所以,這些工匠都會給自己修一條道用來逃生。這是一個流傳許久的故事,不知道八百媳婦古國興不興這套。我們都希能找到這麼一條道。
順著河流的方向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腦海中一直被一個問題纏繞著:那些獨角蛇到底是怎麼回事?蛇這種,應該是這個星球上最代表的種之一,它們歷史悠久,進化完,蟒蛇依靠渾,是力量型的代表;毒蛇則依靠著致命毒佔據著「刺客」的角;其餘的,諸如依靠保護,依靠紅外熱捕獵,依靠迅如閃電的速度……幾乎囊括學界所有的捕獵技巧。正是因為這樣,蛇是從來沒有群居的,它們都是獨來獨往。似乎,沒有一種學說可以解釋這種怪蛇大批出現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忽然想到了我的一位老友,這小子蛇如命,以前上學的時候,老師在上面講課,他在下面擺弄一條眼鏡蛇,同桌當場嚇尿了。看來,這件事了了,我得空去拜訪一下他,他或許可以幫我答疑解。
這時候,梁世贊突然抬起來一個拳頭,這是作戰部隊的戰用語,意思是「停止前進」。以前在國外跟一個雇傭兵合作過,所以梁世贊做出這個作的時候,我本能停住了腳步。
剛才一通胡思想,我沒有注意到眼前的環境,這時候才發現,我們面前是一片空曠的開闊地,面積足有一個足球場大小。地面上留有很多的帳篷,還有篝火堆,生活用品也有不,鍋碗瓢盆散落一地。就算是野炊,也沒必要選在這個地方。不用說了,這一定是金鎖他們留下來的。
帳篷有十來頂,其中還有一座超大型號的軍用帳篷,足夠七八人一起用。梁世贊了篝火堆的溫度,都已經涼了,他回頭對我說:「檢查每頂帳篷,看看有沒有人。」我點點頭,照他說的辦。從眼前的形看來,這群人是遭遇了什麼突發況,倉皇間撤走的,帳篷留下了大量的裝備藥品,甚至還有不食。唯獨沒有人,小帳篷都已經找過了,只剩下了最深的那頂大帳篷。我掀開簾子邁步進去,發現這簡直就是一個野戰指揮部,中間有一張簡單搭救的會議桌,正對著門口,懸掛著一張地圖,上面勾畫著很多紅藍標記。從地圖上看,似乎和我們走過的地形有很多相似。難道這是皇陵地圖?可要說倒個斗這麼大陣仗的話,那也忒牛了!
甭管有用沒用,我一把撕下了地圖,連同會議桌上的幾個筆記本,一腦塞進了一個背包里,背包帶上還綁著一把尼泊爾軍刀。我很難想象當時是一種怎樣的況,導致如此一把趁手的武留在了這兒。謹慎起見,我重新掃視了一下,確認沒有重要補給,這才離開帳篷。
然而,就在我即將出去的時候,一隻手從會議桌下了出來,直接抓住了我的腳腕。在手不見五指的地下世界,發生這種事簡直能嚇死人。我本能將手電筒照過去,發現這是一隻無法形容的手:整個兒腫得像一個暖水瓶細,皮明,甚至過皮都能看到流。憋在我嗓子里的驚吼聲終於抑不住了,「啊—!」
這記驚吼還沒結束,梁世贊聞聲趕來,我被嚇得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是抖著指指桌子下面。梁世贊從腰間拔出了一把軍刀,抬手讓我不要出聲。不過一瞬間,他抓住了那隻手的手腕,隨著這一抓,「撲嘰」一聲,皮破裂,湧出來的是明的,像是膠水,還散發著惡臭。我強忍著才沒吐。
梁世贊卻毫不在意,用力一扯,從地下拽出了一個人。看到那人青紫的臉龐,我詫異道:「賴千?」
「你認識他?」梁世贊怔了一下。
賴千雙目微睜,乾裂,唯一跟他材不搭的,就是那隻「麒麟臂」了,怎麼會這樣,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喂賴千喝了點兒水,賴千總算是機械式的吞咽了兩口,隨後,他睜開了眼睛,翕,似乎是拚命想說什麼。但發出的聲音細若蚊吶,即便是我耳朵都在了他的邊,還是無法聽清。
賴千突然雙目圓睜,布滿紅的雙眼訴說著滿腔的恐懼,拼盡全力氣喊出來一個字。聽到這字后,我懵在了當場。賴千喊的是—蛇!喊完之後,賴千整個人一,咽了氣。我特意檢查了一下賴千的胳膊,有兩個針孔似的小,這正是蛇吻造的傷口。看著這條腫脹的麒麟臂,我心裡直犯嘀咕: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麼蛇啊?
也許是經歷過戰場的洗禮,梁世贊只是說了句:「走吧。」
我跟賴千泛泛之,實在沒有眼淚可流。可況我也不可能背著找出路,只好拉過一條毯子蓋住了他的。不過從眼前的形看,賴千很可能是金鎖他們團隊的,營地當然也是他們的,那麼梁世贊尋到的龍牌,可以斷定是「馬航」的了。
我和梁世贊簡了一部分裝備,盡量攜帶既輕便又實用的東西,比如我們還找到了兩臺對講機,這樣即便發生什麼意外,走散了,還能聯繫上。而且這種軍用對相機電池容量大,待機時間長,用上一星期都沒問題。
賴千臨死前發出了危險警告,我們也不必在這兒耗著了,只好繼續前進。梁世贊忽然回頭問我賴千所說的蛇是什麼意思。我心說我去,合著剛才我說什麼你真沒聽啊?於是我又說了一遍我在井口的遭遇。梁世贊的表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就像是了他的哪心弦。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我問他。
梁世贊擺擺手,繼續往前走。
雖然只認識了幾天,但我深知這個人的脾氣,只要是他不想說的,你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會說。
我嘆了口氣,跟了上去。隨著我們越走越遠,周圍的地貌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從禿禿一無所有的巖石結構,漸漸出現了一些石鐘造型,到後來,宛如置於旅遊景區的石鐘山中。各種造型的怪石在手電筒的照下閃閃發,令人驚嘆造主的心靈手巧。
我四瞄,驚讚道:「這好地方,要是開發個旅遊資源啥的,肯定能賺個盆滿缽滿!哎,老梁,你有沒有興趣,我算你一乾。」之所以這麼說,也是怕他丟下我自己跑了,先給他畫個大餅,旁的再說。
梁世贊沒有直接表態,而是說了句:「咱們現在是在緬甸。」
緬甸?不知不覺我們竟然走了這麼遠的路,可是梁世贊是怎麼知道這裡是緬甸的?難道他來過這裡?我必須承認一點,跟梁世贊在一起后,他的上,謎團越來越多。
折騰了這麼久,加上傷口作痛,我的力達到了極限,呼吸也變得急促了。梁世贊看出了我的不堪,便提出原地休息一會兒。坐下后,疲憊像座大山似的一下子在了我的上,幾乎不需要任何的前奏,我子一歪倒地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朦朦朧朧中,只覺得邊變得很溫暖。耳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我太累了,懶得睜眼去看,翻個繼續睡。
忽然,一隻大手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口鼻,令我呼吸不得。我猛地坐起來,卻發現是梁世贊,他一隻手捂住我,另一隻手倒提軍刀,空出一手指豎在間:「噓—」
我耳邊傳來了「噝噝」聲,剛才到溫暖是因為梁世贊點燃了一盞無煙燈,而借著燈,我清晰地看到無數條黑影朝這邊游來。是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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