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登云修改了“命運”,讓本該死去的王照之活了過來。
連接著一切法則,一切法則唯是從。
王照之活過來了,孟王兩家都懵了,連王照之自己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有孟博斐知道。
“命運”的修改需要付出代價,王照之無力承擔,神崩潰,陷到無止境的命運回中,目睹著自己的摯一次次因而死。
然而患不止如此,小登云可以任意撥弄法則,卻不該以“火種”的心態去偏頗于某一個渺小的人類。
世界開始出現了混沌、無序和污染。
平衡被打破,世界神的隕落周期提前,搖搖墜。
作為世界的守護神,彼時蘇醒的是懶惰和貪婪,他們來到了人世間,試圖撥反正,然而他們對上的并非一無所知的“火種”,而是仍在正位的“世界”神。
懶惰解放了王照之,化作一枚【哀毀骨立】,留在了小登云邊,打算從部去讓蔓延開來的“火種”昏睡,讓“世界”和“真理”再度占據正位。
然而,懶惰反倒被“火種”侵蝕了,他到了的痛苦,看到到了的人,并心生向往。
對于懶惰來說,守護是其唯一存在的意義。
【哀毀骨立】了第一枚標簽,因為有了這枚象標簽,小登云真正行走于人世間。
面對王照之的死,小登云對孟博斐很是愧疚:“對不……”
話沒說完,孟博斐道:“謝謝。”
孟博斐仍舊重復著:“謝謝。”
登云不說話了。
孟博斐又對說道:“以后不要這樣了好嗎,死亡并不可怕,記憶永遠都在。”
登云點點頭,握住了他的手,淡淡的不安縈繞在心頭,可是沒法說出口。
他也會死去。
但是不會。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著的人,是永遠不會死去的。
貪婪沒有失守,他沒有正面對上神,他盯準的是孟博斐。
唯一的人之錨在孟博斐上。
只要孟博斐否定了登云的存在,那麼“世界”會再度占據主導,神將回歸正位。
機會并不好找,貪婪想了很多辦法,才好不容易分開了形影不離的兩個人。登云以為孟博斐在一本話相關的古籍中,其實貪婪早就開了【眾妙之門】,將孟博斐拉了出來。
這一幕似曾相識,猶如后來孟博斐和魅對峙的那一刻。
只是這次與他對峙的不是魅,而是貪婪。
本源之主們如出一轍,將“世界”神的宏大意義徐徐展開,像一個巨大的畫卷般,鋪陳在孟博斐面前。
只有“世界”“真理”“火種”三位一,才能達完的平衡,世界才會是安定穩固的,否則就是、災難與浩劫。
貪婪問了孟博斐類似的問題:“一個人和全世界,孰輕孰重,想必你很清楚。”
只要他否定了登云的存在,否定了的人,那麼他將拯救全世界,包括他的家人、朋友和他所有在乎的人。
這沒什麼好猶豫的。
本源之主并非絕對的超AI,但他們也擁有者理的計算能力,貪婪就像魅一般,推演了孟博斐的生平、經歷和格。
孟博斐是一個理的人,一個的人,一個不會執著于小的人。
窄小的,在宏大的世界面前不值一提。
孟博斐無疑是著登云,他們兩相悅,倘若沒有“世界”和“真理”,他們會是人格修行路上的靈魂伴,是彼此的摯與唯一,是攜手一生的人。
然而……
登云不只是登云,背負了“世界”與“真理”。
貪婪給孟博斐看了最近的“黑神話”,那是猶如深淵般的紀元,人命如螻蟻,邪神遍地走,無時無刻不在發生的戰,折磨著脆弱的人。
貪婪對孟博斐說:“你不想世界變這幅樣子吧?”
孟博斐看著眼前的“黑神話”,沉默地看著。
這是很神奇的視角,一個足以讓人類完全共的視角——腥的人祭,無辜的孩子,喪心病狂的父母,以及不得不犯下的吃人惡行。
一個人和全世界……
與大義?
不,這對于孟博斐來說,從來都不是,而是人。
必須舍一人才能拯救全世界。
那人類終會滅亡。
此時是一人,很快是十人,隨后是百人、千人、萬人……
從一開始就不該舍棄任何一個人。
貪婪看到了孟博斐心中的堅定,他十分詫異:“你難道不想世界延續……”
孟博斐看向他,認真道:“失去人的世界,還有什麼意義。”
說完,他終止了自己的生命。
死亡并不可怕。
他永遠存在于的記憶中。
永遠在記憶中,給予恒久不變的人之錨。
-
登云找到孟博斐時,他已經沒了呼吸。
貪婪正在試圖復活他。
神的雷霆之怒降下,貪婪被肢解了無數個“貪婪”。
神!神!
荒謬的神!
登云正面對上了所有本源之主,無一例外被肢解,可以復活孟博斐,卻不能復活他。
登云領悟了“真理”。
新宇宙并不穩定,人們還不能走出方舟。
而,也無力戰勝“世界”。
現在復活他,只會重蹈覆轍。
好在,“火種”已經被徹底點燃。
他們還會重逢,而那一次,秦步月擁有了更多的人之錨。
有了家人、朋友和……
人類文明得以延續,是因為這獨一無二的人。
沒有對錯,沒有正反,沒有黑白。
只有充斥著無盡可能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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