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時期的池念一直循規蹈矩，雖然績一般，但勝在乖巧聽話。

即便是在邊人都學著追求時髦的高中生涯，池念也從來沒改短過校服子，更沒燙染過頭發、打過耳。

每次周一的升旗儀式上，教導主任總是氣急敗壞地指責那些把校服改超短的生，又大肆表揚那些規規矩矩穿著老氣過膝的才五端正，積極向上。池念總在被表揚的那個隊伍裏。

寒窗十二載，池念不負父母老師所，每勤勤懇懇念念，回回老老實實考試。然而一直保持的良好形象卻在高中畢業的那晚上，因為醉酒，而被打碎的一塌糊塗。

池念現在還記得那班上組織的那場謝師宴，偌大的包間裏，五六十個學生外加一個班主任，每個人都喝的麵紅耳赤東倒西歪，甚至還有人在抱頭痛哭。

那是池念第一次喝酒。

氣氛烘托加上周圍人起哄鬧事，當把玻璃杯裏的啤酒一飲而盡的時候，池念覺還不錯，傳中的醉意好像離很遠。

就在池念暗自得意自己竟然生酒量就這麽好的時候，第三杯下肚，池念打了個嗝，眼前接著就開始旋地轉。

‘嘔——’

隨著這一聲悉又窩囊的聲音出現，池念被人扶出了包廂。

著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池念，那紅撲撲的臉蛋和莫名滿足的神，特別像剛吃完飯。

回包間的路上，池念遇見了一個人。

薄薄的雙眼皮，微微向上的眼角，極漂亮的一雙桃花眼。

池念一眼就認出了他是同校的學弟，高一還是高二來著？

不等池念想明白人家到底高幾，的很誠實的撲了過去。

池念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膽子，但知道學弟被自己壁咚的第一時間是懵的。

‘學弟，你是我學弟吧？嗝~’

學弟好看的眉眼皺了一皺，還沒話，池念又瞇瞇地揪著人家的領繼續追問：‘我們在辦謝師宴，要不要一起來呀？’

‘……呃不用了，學姐，唔……’

該名學弟被強吻的時候，沉黑的眸子裏閃過了許多複雜的緒，那時的池念分辨不清，也無暇分辨。隻是借著酒意，循著本能，親一下還不夠，還恬不知恥地在他上啃了兩下。

啃完之後，大概還沒醒，看著學弟被啃得潤的雙，也不知道腦子裏哪筋了一下，竟十分不拘節地抬手用手背了學弟的。

在學弟還驚惶不知所措的時候，幹完壞事的池念十分瀟灑地揮揮手，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拜拜~’

誠然池念撲過去的時候意識是不清醒的、就連親過去的時候意識也還是模糊的，但在親完給學弟的時候，突然醒了。

想，為什麽不自己的要學弟的？哦，因為是啃了人家。

那為什麽要啃他呢？哦，因為嫌親他一下還不夠。

那為什麽要親他呢？哦，因為酒上頭膽包……臥槽！竟然把自己的學弟非禮了！

這段往事太過久遠，但偏偏每次同學聚會或者人見麵的時候，他們都要重複一遍當時池念的壯舉，以及描述一下在池念瀟灑離開後學弟驚慌失措又泫然泣的可憐表。

到最後，他們總會眉弄眼地拍拍池念的肩膀，‘行啊池念，憋了三年，到最後一刻才把羊皮掀開出狼，你夠能忍啊！’

忍個屁啊忍！

本來就是一個單純無害的綿羊好麽！要不是酒上頭，要不是酒……

也不能把臉丟得這麽徹底啊！

後來陶樂不知道從哪裏聽這個事，一臉嚴肅地一定貪該名學弟的貌已久，不然酒店走廊上來來回回那麽多人，為啥不壁咚別人，偏偏就是那個學弟？

池念解釋，學弟嘛，同一個學校當然眼啦。

陶樂沉一瞬道：‘我通常隻會對特別帥和特別醜的人產生悉。前者都像我的人，後者都是我的仇人。’

池念：……

池念一直以為那個時候荒唐的舉可能是這平順人生裏唯一發生的意外，但時隔八年，池念怎麽也想不到在這茫茫人海，浩瀚宇宙，竟然還能再見到當時被非禮的學弟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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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念躲在廚房的冰箱後邊，做賊似的向客廳裏端坐著的男人。

“嗚嗚嗚，真是冤孽啊冤孽……”

陶樂著段牧之的份證，不住咋舌，“極品啊極品。池念，我現在能百分之一萬肯定，你當時絕是看上這學弟的臉了。”

池念猛一轉頭，惡狠狠道：“你放屁！我高三他高二，平時在學校裏我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上哪去看上他去！”

陶樂麵無表一挑眉，雙手抱，若有所思問：“誒，這學弟名字是哪三個字來著？”

“哎呀，段牧之嘛，段就是那個段譽的段，牧就……”池念口而出，到一半馬上捂住了。

陶樂不屑地從鼻孔裏哼出一聲，學著池念剛才的語氣反問：“請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三好學生池念，您是上哪知道他名字的？”

池念眼珠一轉，梗著脖子道：“我那個、剛才看見他份證來著。”

陶樂完全看不上這種死鴨子的德行，抬手就往腦門上：“池念啊池念，送上門的極品，你竟然還在猶豫！我真想一指頭死你！”

段牧之進門後簡單介紹了一下他目前的境，名校畢業，拒絕了家裏的工作安排，結果創業失敗不還賠了錢，現在準備自己找工作，做一段時間把賠的錢堵上之後再跟家裏坦白。

他拿出了一張銀的儲蓄卡，裏麵他最後的五萬塊錢，足夠他付八個月的租金，剩下的就當押金。

陶樂當場就想把他的卡收下來然後簽合同，但池念卻對段牧之還要和男朋友再商量一下。

被拽著袖子進廚房的“男朋友”陶樂簡直氣得要死，他實在不太懂池念到底在猶豫什麽。

其實池念自己也不上來在猶豫什麽。其實吧，那五萬塊錢真是相當的人，可不知道為什麽，池念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不對勁什麽不對勁。”陶樂對翻了個白眼，“我看你就是心虛，因為之前被你非禮過的對象找上了門。”

池念承認現在的猶豫確實有一部分這個原因，但發誓這絕對不是主因。

段牧之剛才所有的回答和辭都合合理完無缺，簡直就是太完了，完得讓池念有些不安。

他突然出現在這裏，會不會是另有所圖？

這樣對陶樂，陶樂卻用段牧之的份證敲了一下，“你傻啊你，他一長相絕佳的優質男青年，人家為啥要騙你？你是青霞還是曼玉？是李嘉誠的孫還是馬雲的幹兒？你自己想想你有啥可給他圖的。”

池念一時間被堵得一句話都不出來，就算這些都是事實，也不用這麽直接地出來吧！

“你、你！”

“我、我什麽我。”

池念一口氣憋在口不上不下的，低聲音吼：“你四十分鍾前可不是這麽的！”

“此一時彼一時懂不懂？”陶樂毫沒有任何慚愧之意，反而十分地理直氣壯，“四十分鍾前我也不知道他長了這麽一張優秀的臉蛋。就他這模樣要放在娛樂圈，多姑娘都得為癡迷陶醉啊。”

著，陶樂自己先擺出了一幅陶醉的表。

池念實在無語，黑著臉提醒他道：“麻煩你口水。”

“嘁。”陶樂傲地一甩頭，晃了晃手裏那張份證，道：“反正不管怎麽，有這個在咱們手上，哥給你撐腰，你就安心拿個袋子去迎接上掉下來的餡餅吧。”

罷，陶樂不再理池念的婆婆媽媽，繞過徑直就往客廳去。

“不是，我陶樂、樂子！誒誒，樂子！”

雖然隻有廚房離客廳隻有幾步路，但池念還是晚了一步追過去。

沙發上，陶樂正拿著租房合同，笑瞇瞇地遞給段牧之一支筆：“段先生，咱們這就來簽合同吧。”

池念在後麵看得目瞪口呆，他哪來的租房合同？

轉眼看見段牧之腳邊的茶幾屜是開著的，池念無語凝噎。那是之前租房子的時候留下來的合同，竟然被陶樂這個死鬼給發現了！

段牧之沒怎麽看合同上的容，很快就提筆在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陶樂看著合同右下角那龍飛舞的三個大字，滿意地點了點頭。

池念呆呆地走過去，呆呆地坐在陶樂邊，呆呆地看著就這麽簽好的租房合同，呆呆地問陶樂：“就……這麽簽了？”

“那不然呢。”陶樂斜了一眼池念，轉而看向段牧之的時候便又是一臉笑：“你是吧，段先生。”

“不用這麽客氣，二位以後直接我牧之就好。”段牧之勾了勾角，一張略顯冷清的俊臉上笑容清淡又疏離。

陶樂當即被迷得找不著北了，表不控製地變得起來：“牧、牧之，我真的可以這樣你麽？哦嗬嗬嗬，這多不好意思啊，哦嗬嗬~！”

池念非常確定，在陶樂突然變了表並且不自地翹起蘭花指的時候，段牧之那雙勾魂的桃花眼裏飛快地閃過了詫異和驚恐。

池念頭疼地抱住了腦袋，陶樂這人就是這個病，平時看起來靠譜幹淨一個大男孩，一見到帥哥就瞬間變迷妹。

這要是往常也就算了，但是麵前這人可是段牧之！曾經一夜荒唐的對象段牧之！剛才還跟他陶樂是男朋友來著，這下不是明擺著打臉麽！

也不知道段牧之是察覺出了什麽，他轉眼看過來的時候，池念分明看見他臉上有一意味深長的笑意。

“學姐，你男朋友……個好特別。”

池念默默倒吸一口涼氣，幹笑著解釋：“嗬、嗬嗬，我男朋友他，他搞文藝的。你也知道，藝家嘛……”沒得太明白，想就這麽含糊帶過去，暗地裏手掐了一把陶樂腰間的：“咳咳、親的，你、你注意點。”

“哎喲疼！”陶樂痛得“呼”一聲，轉眼不悅地皺眉拍開的手：“你掐我幹嘛？”

池念簡直快被他氣死了，咬著牙維持著麵上僵的微笑，挽住了陶樂的手臂，以兇惡的眼神示意：“這兒有客人在呢，你別走神啊！”

池念使眼使到眼睛都快筋了，陶樂終於反應過來，看了眼段牧之的表，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接著一把拽過池念的手，扯得手腕都快斷了，“寶貝兒是我錯了，我不該走神，對不起對不起哦。我的乖乖，原諒我吧原諒我吧~”

池念被他的語氣惡心到翻了個白眼，無推開了陶樂預備湊過來的大臉，“嗬嗬，我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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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念沒看見，一旁沙發上的段牧之盯著和陶樂握的雙手，眸忽然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