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秋婉被黃書涵的話逗得哈哈大笑。
圍觀的那幾個生都住在中心街,平時打過照面,但沒什麼過深的集。黃書涵拉著兩個好友到不遠的樹蔭底下,遠遠地看著顧承那幫人。
「帥哥怎麼還不來?」黃書涵長脖子朝校門口的方向張,實力演繹「翹首以盼」四個字。
董秋婉不明所以:「什麼帥哥?」
陸竽給簡單說了下在超市裏的奇遇,並告訴:「黃書涵就是為了看帥哥才拉著我們倆過來的。」
董秋婉聽完的描述,半信半疑道:「比顧承還帥啊?」
顧承的媽媽是他們這一片出了名的大人,跟七零年代的那批港星相比也不遑多讓。可惜紅薄命,他媽早早地過世了。顧承繼承了他媽的相貌,從小好看到大。
陸竽還沒答,黃書涵就搶話道:「你看了就知道,絕對帥!」
球場上那群男生恰好中場休息。
圍觀的生里,有個染了黃頭髮、穿著深藍水手服的生站起來,手裏拿一瓶礦泉水跑過去:「顧承,給。」
顧承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著氣說:「不,謝謝。」
生抿抿,仰頭直勾勾地盯著他,手保持著舉高的姿勢,彷彿只要他不肯接就一直舉著。
「真不。」顧承不吃這一套,拒絕得非常果斷。
話音落,他偏頭往另一邊看,剛才上籃時好像看到了陸竽,定睛一瞧,果真是,和那兩個要好的朋友。
顧承抬步走去,掀起t恤下擺往臉上扇風,塊塊分明的腹隨著擺上下翻飛的作若若現,散發著青春期的荷爾蒙。
黃書涵眼見他走過來,撞撞陸竽的手肘,嘀咕:「真不怪那幫的捧場……」
顧承走到跟前了,黃書涵及時藏了後面的話,朝他一笑:「一個暑假不見,變黑了不啊。」
「你們怎麼來了?」顧承不答反問,視線隨意地落在陸竽臉上。
洗過的頭髮被風吹乾,一頭自來卷,披在肩頭,襯得那張臉特別小。平時也不怎麼出門,捂出來的皮白得耀眼。右眼尾一粒小小的淺褐的痣。
以前陸竽去他家吃飯,他見了小姑娘就說,淚痣淚痣,眼淚多的意思,以後恐怕是個哭鬼。
他還沒見過陸竽哭鼻子的樣子。
胡地想想,顧承聽見黃書涵回答:「來看你打球,不行啊?」
「行。」顧承點點頭,勾起角笑笑,一副散漫不羈的樣子。
說話間,他甩了甩頭,被汗水打的額前碎發隨之晃,汗珠四灑,陸竽被波及到,避之不及地往後閃躲。
顧承假裝沒看到,一扭坐在陸竽邊上,手臂搭在膝蓋上,問:「知道你被分到哪個班嗎?」
高一升高二,重新分班。
陸竽問:「你知道?」
顧承高深莫測地笑一笑:「嗯。」
「我怎麼覺得你這笑里藏著東西呢?」黃書涵蹙眉思索,過了半晌,大膽猜測道,「你和陸竽被分到一個班了?」
顧承沖比了個大拇指,讚歎:「聰明。」
陸竽愣了愣,心裏的預不太妙,和顧承一個班?顧承中考績都沒過曨山高中的分數線,他爸花了一萬八買分將他送進去,陸竽卻是實實在在憑分數考進去的。兩人高一不在一個班。
「別賣關子了,哪個班啊?」陸竽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問。
顧承看了一眼,心很好地揭曉答案:「托住在縣裏的同學提前看了,八班。」
陸竽眼眸一瞬灰暗,緒全寫在臉上了,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顧承一抿,手掌拍上腦門,語氣不滿道:「聽說跟我一個班就這副表,我得罪你了?」
「跟你沒關係。」黃書涵笑著接過話茬,「我們陸竽想進小班,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八班不是的理想班級好不好。」
曨山高中一個年級三十個班,一到十七班為理科班,剩下的是文科班。理科班裏,一班是頂尖,被稱作「奧賽班」,二到六班為小班,其餘為普通班。
八班正是普通班。
顧承還沒來得及接話,球場上幾人喊他:「承哥,還來不來了?」
短暫休息過後,周鑫、鄧洋傑、李德凱他們又重新回到籃球場,不怕曬、不怕熱,個個神抖擻。
他們這幫男生,連同陸竽幾個生,都是從小學一年級就認識的。他們這小地方,小學和初中就那麼一所學校,沒有選擇的餘地。一個年級也就兩三個班,分班時來來回回組合,互相得很。
一路陪伴著長大,如今都在曨山高中就讀。
「來了——」
顧承站起,跺了跺腳,讓捲起來的短垂下去。
黃書涵想起來一件事,朝顧承遠去的背影喊道:「顧承,我在哪個班啊,你幫我看了沒有?」
顧承停了步子,回過頭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忘了問。」
「你真是……」黃書涵瞪眼,詞窮了。
顧承重回球場的時候,校門口三個人慢悠悠走來。黃書涵第一時間注意到了,興地搖晃董秋婉,音量都不帶掩飾的,大聲說:「帥哥來了!」
董秋婉抬眸去,隔著一段距離,三百多度的近視,出門沒帶眼鏡,本看不清男生的臉。
只看影的話,那男生倒是修長拔,顯出幾分玉樹臨風的覺。
黃書涵:「他們來得也太慢了。」
陸竽同樣近視,度數沒董秋婉那麼高,微微瞇著眼,盯著那個男生的影:「可能是不悉附近的路,過了大橋,向北向西都有一條長長的路。」
「是哦。」黃書涵隨口應道。
隨著那三個人越走越近,董秋婉總算看清了個子最高的那個男生的長相,頓時出這個年紀的孩見到帥氣男生該有的反應,眼睛彎彎,角上揚。
欣賞了一會兒男生的俊面容,董秋婉嘖嘖嘆:「是比顧承要帥一點。」
黃書涵眨了眨眼,笑道:「姐從不說假話好嗎。」
董秋婉悄悄湊近陸竽,用氣聲說:「別看黃書涵學習不行,審倒是一絕。」
「滾一邊去,我聽見了!」黃書涵大一聲,手去撓。
幾步開外的地方,沈歡駐足,說:「這地方真難找。還以為不會有人呢,沒想到這麼熱鬧。」
江淮寧單手抄進兜里,嗯一聲。
顧承他們佔了一組籃球架,另有幾組籃球架空著。沈歡自來,與江淮寧對視一眼后,朝那群男生喊一聲:「哎,介不介意多加兩個人?」
顧承停下來,打量兩個陌生面孔,沒猶豫地一偏頭:「來啊。」
他們這群人平時打籃球沒個正經,人數不夠照樣打。眼下加上江淮寧和沈歡,正好能湊5v5對決,何樂而不為。
那幫圍觀的生早就注意到江淮寧了,一想到接下來的籃球比賽,一個兩個不顧形象地扯著嗓子尖。
黃書涵眉飛舞,對著陸竽眼:「怎麼樣,姐妹,這一趟沒白來吧。」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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