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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地回甘》第82章 番外三來日方長

【一】

2021年12月30日。

黃躍謙奪視帝的第三天,大眾對他的關注熱仍然高漲,狗仔們辛勤蹲伏在其住所周圍,期待挖出這位新晉視帝的八卦。

一輛賓利慕尚駛小區,是從未見過的車牌號。

狗仔們立刻警覺,鏡頭調焦,爭奪第一手資料。

那輛賓利在小區噴泉景觀旁停下,沒有駛地下車庫,駕駛室的車窗大大方方搖下來,出一個人明艷的側臉。

纖手夾著香煙,緩緩吐出煙圈,目漫不經心地越過噴泉水簾,落在對面草坪上,瞧著灌木叢后沒遮掩住的一雙球鞋,勾笑了。

被盯上的狗仔立馬一冷汗,季初雨這個魔鬼怎麼會來?

左手出窗,勾了勾食指,灌木叢后有小幅度的窸窣,隨后又歸于平靜,沒有人出來。

……

“需要我來請各位麼?”涼涼的聲線,音量不大,但在闃靜無人的高檔小區,足以傳各位狗仔的耳朵。

季初雨撳滅香煙,左手肘撐著車窗框,仍是一副好商好量的態度,除了瞇起的眼眸,秾麗而危險。

收拾背包、沾滿雜草的狗仔們紛紛站出來,心里暗嘆倒霉。這兩年季初雨消停了,還以為是婚事將近,不再尋他們的樂子了。

狗仔也有自己的圈層,什麼量級的明星他們窮追不舍,什麼量級的明星他們不屑一顧。在場的幾人仗著人脈常年混跡各大住宅區,神出鬼沒,是圈明星們賄賂買通的對象。

可惜上季初雨,人家一指頭就能碾碎他們。

“趕走,我今兒心不好,誰溜得慢,明天就抱著律師函滾蛋。”

手支著車窗,放下狠話便盯著噴泉發呆,狗仔們捉的心思,全都灰溜溜地拍拍屁,取車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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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只剩一個人了,太過安靜徒增寂寞呢。

季初雨搖起車窗,心里罵自己犯賤。

外人眼里,覺得季家姐弟最是灑果斷、任意妄為,只有季初雨自己知道,比不上自家老弟。

其實狠不下心腸,父母的好意安排都不忍心拒絕,放不下名利、又放不下,年復一年,把自己給耽誤了。

很久沒聯系黃躍謙,但不代表不關注他。

這兩年他在事業上升期,不止視帝加持,他天然的綜藝更是圈無數。他再也不是當年季初雨可以輕易逗弄的小狗了。

為了與刑昊“和平分手”,季初雨破天荒簽了不平等條約,好在老弟回歸季氏,替分擔不力。

分手那天刑昊問,還準備耗到什麼時候?

刑昊比大兩歲,明年33,按照他的人生計劃,必須另覓良緣,在明年閃婚。

季初雨高昂著下,輕蔑一笑:“我有的是錢,什麼男人沒有?”

“初雨,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刑昊依舊溫吞,收起文件便離開了的辦公室。

……

電梯到了,季初雨踩著高跟鞋走出。

沒急著敲門,靠在走廊窗戶旁又點燃香煙,回首著北京城夜的燈火零星。

煙燃盡,抬手看表,已經過了十二點,現在是12月31日。

開門聲響起,黃躍謙左右手拎著三個垃圾袋,大冷天還穿著涼拖,頂著糟糟的頭發走出來。

“可回收、廚余、其他…可回收、廚余……”

里念念有詞,怕自己忘了垃圾分類的順序,正要走到樓梯間,看見一雙悉的紅緞面高跟鞋。

季初雨正出第二煙,還沒掏出打火機,下指指黃躍謙:“借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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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頭發長得真快,我能嗎?”

自顧自說著,款款走向他,不管他是否答應,微微踮腳,胡他的頭頂。

“你怎麼來了?”他低著頭,沒有抵

“馬上年了,你知道我過了今天,就多歲了嗎?”

“……”

季初雨見他不答話,眼底掠過一落寞。“沒什麼,就是無聊了隨便轉轉。”

退后一步,無所謂地笑笑:“想不到老娘貌如花,卻不能在三十歲之前把自己嫁出去…嘖……”

還沒來得及扔掉的垃圾袋被棄置于地上,季初雨從未過黃躍謙如此霸道的吻。

清爽的男味道侵略著上未散的煙味,他們的向來比更誠實,明明如此對方,輕易就能勾起抑已久的.

“誰說不能的,這不是還有一天……”

……

【二】

吳選清醒后逐漸開始進行康復訓練,但他最近也很苦惱,他在思考自己未來的選擇。

回部隊,還是退伍回T大復學。

表哥和季哥都讓他自己選擇,因為無論吳選何時退伍,有表哥的財力、季哥的資源,加上他靈活的小腦瓜,相信創業也不是難事。

除去昏迷的一年,吳選真正在部隊的時間不到三年,其實現在選擇退伍,他會抱憾終,因為他還沒有達到季哥的高度,也沒過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可是……

吳選又想起他轉醒那日,家人朋友痛苦憔悴的臉龐,爸媽甚至哭著求他不要再回部隊。

這次是老天眷顧死里逃生,下次呢?

他拉開病床旁的矮柜,屜里摞著一沓方塊紙片,上面都只有一個字,冉。

呂然冉不能隨時探他,但每日都托人送來鮮花,吳選昏迷多久,就送多久,一天都沒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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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碎清池》熱播后,呂然冉的知名度也有所提升,但畢竟只是客串,并沒有如黃躍謙那樣一夜躥紅。

視后、影后之于,還遙遙無期。

黃躍謙從片場趕回來,一如既往支持自家的小屁孩。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表哥永遠支持你!反正表哥現在有的是錢,只要你平平安安,表哥是你永遠的后盾!”

吳選哼哼唧唧想哭。

季哥是最懂他的,懂他的執念,也懂他的信仰。

“吳選,我無法替你做決定,也知道勸你沒用,不然當年就會勸住你不去參與毒彈挖掘。”

“我得實話跟你說,如果你出事我會疚一輩子,但…”

季司原坐在他床邊,突然一陣苦笑,他是最沒資格勸阻的,吳選出事后他可是毅然決然頂替他繼續任務,連如葉勸他都沒用。

“但我可以告訴你我的選擇,僅供參考。”

吳選滿懷期待地眨下眼。

“我會繼續,直到實現我的目標。”

吳選又哼哼唧唧想哭。

嫂子有一雙能看人心的眼,等季哥說完后,才走上前,吳選的腦袋。

“當年我無條件信任司原,支持他所有決定,如今我們也同樣信任你。你還年輕,有也有能力,只管一往無前實現自己的理想就好…”

地笑笑:“不過你上的責任可是很重的,有這麼多人牽掛你的安危,相信你會權衡輕重。”

吳選鄭重點頭,心中有了決斷。

呂然冉來時,吳選穿戴的最整齊。他有些害地撓撓頭,從枕頭后面掏出一個玻璃罐。

“那個…可能有點俗套,但是我覺得那麼多紙條不好保存,所以就讓嫂子教我疊了千紙鶴…反正在醫院閑著也是閑著,我手比較笨,你湊合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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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吳選沒想哭,但他把呂然冉惹哭了。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送孩禮時不要說那麼多話!多破壞氣氛啊!”呂然冉邊抹淚邊埋怨。

“我…我…我錯了!”吳選難得語塞,想下床給拿紙。

“你別,我過去。”

走到吳選床邊,彎腰抱住他,淚水又順著下落進他的領。

“你看了我演的戲嗎?”擱在他頸窩,悶悶地問。

“看了看了!你演得很好!你看我表哥都能拿獎,你肯定也沒問題…”吳選連忙點頭。

“要不我們做個約定吧?”

“啥?”

“三年,我最多再等你三年。三年以后,看我們誰先實現夢想。”

……

【三】

關于雙胞胎的取名問題,畢竟兒媳婦是才,杜琴和季首城并不心,他們只有一點要求——

不許取酒名!

畢竟季司原和周如葉心有靈犀,都給寵取酒名,萬一季司原腦子一,給孩子取名“季尾酒”,季家一世英名就毀于一旦了!

周如葉的肚子一天天隆起來,不過四肢依然纖細,季司原嚴格遵照醫囑,每日替部緩解不適。

“唔…”

周如葉側躺在長絨地毯上,上斜倚靠墊,幕布投影正在放映百看不厭的傳記電影,《時時刻刻》。

季司原不準電腦,但又心疼孕期無聊,家里有影音室,他除了工作,就是陪如葉看電影閑聊。

時至五月,穿著寬松的,將搭在季司原上,白皙的雙亭勻。

他的指尖穩固有力,順著的大.,覆著薄繭的指腹劃過,一寸寸按位,緩解孕期出現的酸脹

周如葉舒適地瞇起眼,又輕哼了一聲,展小蹭了蹭他的手臂。

……

季司原的手不了。

“怎麼了?”

沉浸在電影里,后知后覺地偏頭看他。

“…沒事兒。”他閉了閉眼,試圖讓自己心無雜念,繼續替

孕期最后三個月,每一天都在挑戰他的忍耐力。

“轉個。”他說。

又沒靜,他打算直接抱起,卻見蹙眉盯著電影,一手搭在口,神酸楚。

“…IwouldtellyouthatIwrestlealoneinthedark,inthedeepdark,andthatonlyIcanknow.”

(我會告訴你,我獨自一人在深淵里,在深不見底的黑里掙扎,這些只有我自己清楚。)

季司原聽見濃郁的英倫腔臺詞,抬頭看向銀幕。

妮可基德曼飾演的伍爾芙,與丈夫坐在火車站臺的長椅上,霧藍雙眸里抑著瘋狂的暗涌,神正被躁郁裹挾,悲傷漫漶眼底,神卻愈發平靜。

“Youlivewiththethreat…youtellme…youlivewiththethreatofmyextinction.”

(你說你每天都面對威脅,我隨時會死亡的威脅。)

“Leonard,Ilivewithit,too.”

(我也必須面對它,倫納德。)

……

季司原聽著大段獨白,目落在周如葉的側臉,已全然被電影吸引,眼角微垂,目

他幾不可聞地皺了皺眉,從過遙控

伍爾芙和丈夫經過爭吵后回歸平靜,以丈夫的妥協告終。

灰調的畫面,兩人悲傷的背影在人群中漸行漸遠。

“Youcannotfindpeacebyavoidinglife,Leonard.”

(逃避生活不是尋求心平靜的方法,倫納德。)

伍爾芙突然又側過臉,冰冷而尖銳地添了一句,雖看不清的神,卻能聯想到慣有的嘲諷態度。

挽歌式的背景音漸起,的丈夫依然微佝肩膀順著人群向前,沒有回應

畫面突兀暫停,周如葉不滿地抬頭:“你干什麼?”

“為什麼總看這種電影,不怕影響心嗎?”季司原淡淡開口,并不打算繼續播放。

他將遙控放置一邊,也側躺下,手肘撐在頭頂上方,低頭吻的額頭,“我怕你難。”

周如葉已從電影中離,知他是擔心自己,依偎進他懷里,解釋道:“這不是你在家嘛…你不在家的時候,我都看喜劇片!”

“那也要看。”他仍不放心。

“好,那就不看了。”妥協,與他的手疊著放在肚子上,輕聲調侃:“你怎麼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啊?你要知道,你對我很重要,你們對我很重要。”

似有應,肚子里的小寶寶踢了他們一下,愣住,驚喜地看向季司原:“你看!他們聽懂了!”

“呵…”他終于笑了,眉目和,沖著肚皮上鼓起的小腳印說道,“你們和媽媽也都對我很重要。”

季司原說完,覺到掌心之下胎力度更強烈,兩個寶寶比賽似的踢了幾腳,他又嚴肅起來,“但媽媽永遠是最重要的,不要踢疼。”

“嘁…你稚?”周如葉笑他,努努,示意他抱坐起來。

季司原把房調亮,看見茶幾上有個木質書寫板,上面夾了張紙。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他見上面寫了一個季字,又寫了一句詩。

[欽欽君子德,晏晏淑人儀。]

季司原堅信這胎是龍胎,所以讓周如葉取一個男名一個名。

“嗯,男孩兒季懷欽,孩兒季懷晏。君子懷德的‘懷’,你覺得好嗎?”

季司原略一思忖,點點頭:“好,我很喜歡。”

周如葉手,拿過書寫板,又苦惱地皺眉:“你說如果是一對男孩兒或者一對孩兒呢?要不我再想兩個別的?”

季司原出一支筆,重新坐回地毯,在秀麗的字旁又添了兩個字:

欽,卿。

晏,硯。

……

2022年7月22日,周如葉與季司原的孩子出生。

可惜并沒有遂季司原的意,是一對男孩兒。

哥哥,季懷欽。弟弟,季懷硯。

季司原看了一眼皺著小臉啼哭的哥倆,一種真實而奇異的覺彌漫心頭。

他居然真的做父親了。

他走到周如葉的病床旁,心疼地替拭汗。

“老婆,辛苦了。”

周如葉有些困倦,聽著嬰兒的啼哭聲,勾了勾季司原的手指,讓他湊近些。

“兩個男孩兒,看來我是替你彌補雙倍的憾了…”

“不知道他們誰更像你……”握著季司原的手,抖的眼皮逐漸闔攏,安穩睡去。

新的生命降臨,新的期孕育。

愿你們前途似海,來日方長。

【番外三來日方長完。】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終于也落幕了,想給筆下的每個人圓滿。

(關于吳選,其實有一點想說明。一開始這個角,設定就是BE,結果寫的中途有點舍不得了...)

畢竟是第一本書,對我有特殊的意義,不想刻意為戲劇喪失一些溫暖,所以盡量讓他們所有人不留憾了。

回看全書時還是覺得有許多不足,很多地方還可以改進,謝小天使們這麼長時間的包容理解!

十分舍不得季哥和如葉,以后再想到好玩的段子會更在微博的~

這本書連載期間實在太艱難,下本書我會囤稿再更,開更會在微博通知哦。

微博:@歸晏溫

再次謝支持和喜這本書的每位讀者!我們下本書再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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