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江邊,一批五六丈長的紅木船停靠在這里。
苦力們大聲吆喝著來回搬運貨。
此時烈日當空,他們多數只穿了背心,還有一些赤著上,但仍舊無法阻擋汗水像小溪般下流,只得不斷用巾拭著。
苦力們個個面漲紅,氣吁吁,但仍然不敢耍。旁邊的刀手都虎視眈眈地盯著,稍有懈怠上來就會給你一腳。
這年頭被打是小事,丟了碼頭搬運的這份生計才是大事。
劉莽來到碼頭時,訝然地發現,苦力的數目比以前多了不。
稍微一思索他就明了,世道艱難,碼頭的活計也了香餑餑。
“鐵牛你怎麼許久不來了?”有認識的這麼問他。
劉莽笑道:“家中有事,告了一段時間假。”
“現在干的人變多了,拿的還了,一天十文變了八文,家中連米都買不起了!”有人這麼抱怨道。
旁邊的刀手冷笑道:“不是給你們管飯?你們平時帶點回去,我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要不是郭爺發慈悲,你們連八文都沒有!”
劉莽搖搖頭,沒有說話,而是往江邊走去。
材矮胖的郭爺,穿著一件白真上,此時正叼著煙袋,和另一名把頭閑聊著。
看到劉莽過來,郭爺眼睛一亮,直接迎了上來。
“二十日之期未到,鐵牛怎得現在就過來了?”
劉莽沉聲道:“早一日晚一日無甚區別,不如早點幫干事。”
“好!年就是有沖勁!”郭爺將手中煙槍給旁邊刀手,“我這就帶你去白水堂。”
“這就是十里八村力氣最大的鐵牛?”旁邊的一名把頭,兩鬢斑白,看上去有五十了,好奇的問道。
劉莽抱拳道:“豪爺安康,在下不敢自大,進了幫派,都要從頭學起。”
豪爺點頭道:“郭爺的表弟牛掌旗,有志于給金虎幫打開第五個堂口。無奈他邊一直缺真正的好手,期待你過去能打開局面。”
劉莽道了一聲謝,便跟著郭爺,以及兩名刀手,上了附近一輛馬車。
“去白水堂!”郭爺下令道。
車夫即刻揮馬鞭,駕駛著馬車。
劉莽兩輩子還是第一次坐馬車,馬車車廂大約有三四個平方那麼大。
中間是走道,靠邊兩排木板,上面鋪滿了厚厚的大紅綢墊,坐上去一點也不硌人。車廂壁四周還畫著山水,雕刻著花鳥,掛著致的香囊。
“只是有錢人生活的冰山一角罷了。”劉莽沒有地想道。
“鐵牛,你既然要加金虎幫,我需得告訴你一些事。”
一路上,郭爺開始給劉莽科普金虎幫相關的訊息。
比如金虎幫目前一共有四個堂口,負責的事務也不一樣。
白水堂和黑水堂管控漕運,負責從最近的云城,運輸貨到江城。
兩個堂口是競爭關系,時有。
郭爺的表弟牛聰,就是白水堂的掌旗,地位僅次于堂主。
紅土堂則管理五個村落,負責收取規費、田地租子等一應事宜。
紫風堂運營城的酒樓,外城的事務并不干涉,和其他三個堂口涉不多。
“漕運是金虎幫最重要的財路,可惜目前只打通了附近的云城商路。”
“東南七城都是由龍江串起來,份屬一。云城的綢,梁城的大米,景城的瓷,吳城的茶葉,泰城的香料,泉城的武,江城的藥材,這些都是當地特產,市場很大。”
“誰若能打通其他城新的商路,便能為金虎幫第五堂的新堂主!”郭爺慨道。
聽著郭爺的介紹,劉莽對金虎幫有了更清晰的認知,與其說它是幫派,不如說是幫派和商會的結合。
所謂的漕運,類似于上個世界的流。
金虎幫的勢力,比自己想象的更大更強。
“我表弟牛聰是堂主最信任的人!你只要夠能打,把前路上所有阻攔的人都打死,以后金山銀山取之不盡!”郭爺開始給劉莽畫大餅。
“在下必不負郭爺所托!”劉莽鄭重道。心中卻將他剛才的話自過濾了。
馬車行駛了小半個時辰,在靠近江邊的一個大院子外停了下來。
院不斷傳來呼喝聲。
大門口兩個持刀的大漢,每個都只比劉莽矮上幾分,材雄壯,雙眼鷹視狼巡般掃視著四周。
看到郭爺過來,他們都點頭致意,放郭爺一行進去了。
劉莽跟著郭爺來到院,發現一大批人在打木樁,熬練力。
還有兩個人拿著兵,在空闊的場地上對戰,圍觀的人不時響起喝彩聲。
大多數人都穿著相同制式的淺黃上,服中央還繡了一個碩大的虎頭。郭爺帶劉莽見的人,位于眾人中心,穿著深黃上,一看就份不凡。
“阿聰,這是我和你說的鐵牛。”郭爺指著劉莽說道。
“鐵牛,我聽過你。表兄一直說你厲害,我也很相信表兄的話。但是我們這都是看實戰論事,只皮是說服不了其他弟兄的。”
牛聰雖然是郭爺的表弟,但是材高大,只比劉莽矮上三分,按照21世紀的度量衡來看,應該也有一米九。
他皮頗白,但左邊臉上長了一個蛋大小的黑胎記,上面還有一層絨,顯得頗為兇惡。
劉莽點頭道:“牛爺說的是,但憑牛爺安排。”
牛聰突然拍了拍手掌,大聲道:“安靜安靜!”
紛紛攘攘的現場,頓時寂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這邊。
“來了一個新弟兄,外號鐵牛,號稱十里八村力氣最大,誰愿意來指點下?”
不人躍躍試地看向這邊。
十里八村力氣最大,這個名號太拉仇恨了。
劉莽搖頭道:“牛爺說錯了,我不是十里八村力氣最大的。”
“嗯?”牛聰皺眉看向劉莽,以為他怕了。
郭爺面也有些沉下來,人是他帶來的,要是發現是個樣子貨,他也會跟著丟人。
圍觀的不人,眼中都出嘲弄之,覺得劉莽恐怕就是傳聞中的銀樣镴槍頭,空有魄,沒有膽氣。
只聽得劉莽不溫不火地說道:“我強調一下,我是十里八村最能打的,不是力氣最大的。”
“歡迎兄弟們過來砍我,不過你們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圍觀的眾人一片嘩然,這個鐵牛,未免太狂了。
聽到劉莽的話,郭爺臉瞬間由轉晴。
牛聰仔細看了看一臉自信的劉莽,角也不由出一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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