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還是有些擔心,對方隔了一日會變臉,好在這種小概率事件終究沒有出現。
這讓劉莽心中大鼓舞。
畢竟一回生二回,以后再來的話會越來越容易。
尹老和劉莽閑侃。
“你平日都做些什麼?”
“碼頭搬運,做些力活,不知老丈是做什麼的。”
“平日就帶帶徒弟,給人看看病。”
劉莽聽了心中一,他不由想到了一句話:醫武不分家。
劉莽開始烤,新鮮的腌制牛放到銅烤爐的烤架上,發出了滋滋的炙烤聲,一香隨著白蒸氣朝四傳遞,讓人食指大。
劉莽練地用筷子翻轉著烤,牛漸漸從鮮紅變為黑紅,接著便被夾起放到尹老面前的白瓷盤中。
尹老品嘗后稱贊道:“不不膩,不咸不淡,不焦不糊,火候剛剛好!”
聽到對方稱贊,劉莽臉上也出了笑容,打開酒瓶,給二人面前的酒盅斟上酒:“我爹前釀制的酒,比上次帶的儲存時間還要久一些。”
尹老聞言,拿起酒盅輕輕抿了一口,接著‘啊’的一聲嘆了口氣:“不錯,比上次的那瓶更夠味!”
“好酒好,沒想到我尹天峰在這種犄角旮旯也能到,哈哈!”
劉莽注意到,尹老的仆人還在花圃那邊,背對著他們,撥弄著一朵碩大的紅綠裳。
便問道:“這位老丈不方便一起來吃嗎?”
尹老聽到劉莽的話,面上浮現出一古怪之:“你竟然喊他老丈,你都不知這家伙,在江湖做的好大事,可謂人人懼怕!”
“那是有些人該死,我這個人平生最講道理。”
淡淡的話語聲從劉莽旁邊傳來,駭得他差點忍不住從凳子上蹦起來。
原來這個搞花的赤眉駝背老者,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從花圃邊閃現到了劉莽邊。
“既然你喊我過來,那我就來了。”
劉莽從簡易灶臺旁又拿了個碗,擺在赤眉老者面前。
“他姓鐘,江湖人稱喪魂鐘。”尹老打趣道。
“鐘老請。”劉莽順便給赤眉老者斟上了酒。
鐘老也不說話,只是吃、喝酒。
見鐘老不喜流,劉莽也不打擾他,轉而和尹老聊起天來。
“不知尹老所說的江湖,是否和在下心中想的一樣?”
“你心中的江湖是怎樣?”
“刀劍影,俠骨,仗劍走天涯,豪天地間。”
“那是說書人的江湖,江湖只有利益和妥協。”
尹老說完這話,也不由得沉默了一些,不知想到了什麼。
酒吃完后,劉莽自覺地告辭了,心中微微有些失。
不過想到這才來了第二次,有些東西不能之過急。
后面幾日,劉莽幾乎每隔一兩日就來尹老家一次。
和尹老、鐘老二人倒是越來越,但并不像一些武俠小說中寫的那樣,他們一點傳武的意思都無。
畢竟小說是浪漫的,現實是殘酷的。
隨著已故父親留下的陳酒越來越,劉莽心中也覺到一迫。
這天下午,劉莽從家中拿了一瓶陳酒,看著僅剩的兩瓶陳酒,他心中也微微有些搖。
自己想的,也許還是太簡單了。并不是吃了你的喝了你的,就一定會教你武功。
不過若什麼都不去嘗試,什麼都不敢投,自己這輩子都只會是個碼頭苦力!
劉莽搖搖頭,將腦海中的消極念頭甩去,轉而走向了村中的白石匠家。
“白叔,我讓你做的東西做好了沒?”
“今天剛做好,知道是鐵牛你要的東西,這幾天我可是連夜趕工。你看看,滿足你的要求不?”
白石匠說完,拿出一個木頭盒子,里面擺放著一顆顆白黑相間的小圓石頭。
劉莽接過,數了數,不多不,正好225顆。
雖然白石頭不夠白,有些偏米,但是能區分開就好。
接著,白石匠又拿給他一個方木板,上面十五條黑橫線與豎線等距離垂直叉,構了一個棋盤的模樣。
“謝白叔,多銀子?”
“都是一個村的,不要見外哈。”
“那怎行,親兄弟還要明算賬。”
“哎,既然這樣,叔也不要你多,鐵牛你給我五錢銀子就。”
劉莽微微扯了扯角,干三天的活就要五錢銀子,這可比自己在碼頭做苦力賺錢多了。
付完銀子,劉莽繼續前往沈家村尹老家。
當他將黑白石頭和棋盤拿出來后,介紹了一下規則,尹老就躍躍試,就連一直不怎麼搭理他的鐘老,也出了興趣的神。
劉莽教他們的是五子棋,上輩子他玩的最多的棋類游戲。
五子棋規則簡單,容易上手,既不像圍棋那樣復雜耗時,也不像象棋那樣種類繁多,棋子不好打造。
劉莽將其帶過來,也存在著加大籌碼、討好尹老的意圖。
想學武嘛,不寒磣。
宅子正廳中,劉莽擺好棋盤,和尹老開始對弈。
他執白子,尹老執黑子,黑子先行。
尹老先在棋盤中央落了一子,劉莽著其落了白子。
接下來無論尹老落子何方,劉莽都在其周圍落子,不讓其有三子以上串聯的機會。
不知不覺中,劉莽的白子包圍了尹老的黑子,并在某一刻,兩行三子相,這時侯無論尹老怎麼阻攔,都無法將其攔住。
最終劉莽干脆利落地贏下第一局。
尹老見了,也不著惱,笑嘻嘻道:“好玩好玩,我們再來一局。”
雙方又連下七八局,劉莽有著上輩子的經驗,輕輕松松教尹老做人。
尹老屢敗屢戰,一點都不著急,明顯地人菜癮大。
他倆玩的不亦樂乎,這可苦了一旁觀戰的鐘老,有時看到關鍵時候,忍不住就要提醒尹老怎麼走,惹得尹老面不虞,不讓他。
劉莽心中暗笑,看來五子棋的魅力在任何地方都是通用。
他看著一旁眼旁觀的鐘老,笑道:“鐘老你要不來一局?我正好去烤。”
“他不行,還是得你來,我下一把就能贏你!”尹老聽了,急忙喊道,竟是連烤也顧不得吃了。
鐘老冷笑道:“你瞧不起人,別看我沒玩過,第一把就能贏你!”
尹老大怒:“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來就來,讓我看看你的棋藝有沒有武藝強!”
二老開始對弈,劉莽前去烤。
片刻后給二老帶來噴香的串,以及醇香的酒。
鐘老與尹老二人,一邊吃著烤,一邊喝著酒,一邊下著五子棋,可謂吃喝玩樂樣樣皆占,好不自在。
二人棋藝可謂相當,殺得難解難分,往往一局,都要一炷香以上的時間。
劉莽在旁邊看著,都忍不住要打瞌睡,卻又強忍著睡意,圍觀菜互啄。
到傍晚時,劉莽向二老告別。
尹老和鐘老還在棋盤上廝殺,敷衍地揮了揮手,就繼續著他們的戰局。
劉莽走出門外,心中到有些好笑,沒想到區區一個五子棋,就讓這兩個很可能是武林高手的人,如此癡迷。
他卻不知,在原來的世界,五子棋起源于華夏,卻在日本、歐洲等多個地域風靡,自然是有其獨特的魅力。
劉莽離開尹老家后,十多丈外的一個高草垛后,兩名穿黑的男子,從草垛的隙中抬起頭來。
“飛哥,已經好多天了,看來這小子果然和老家伙搭上了線,要不要下手。”年歲較小的男子輕聲說道。
“我派人查過了,這廝是劉家村的劉莽,外號鐵牛,力大無窮,我們兩個怕是不保險。”三十多歲的男子也小聲說道。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堂主這幾天忙著打下小刀會在鮑家莊的地盤,人手不夠,且讓這小子再逍遙兩天。”
“到時候不論他在老家伙那里獲得了啥,都得給我們原封不地吐出來!”
三河會的兩名男子,眼中都出了狠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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