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食歲者,完智靈安排的新手任務,這是江躍的當務之急。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重要原因。
食歲者的活軌跡,看起來越來越接近新月港灣。為了家人的安全,在食歲者進新月港灣之前,他必須盡快追蹤到食歲者。
他可不想回家之後,姐姐變姑姑,堂弟變叔叔。
這種事,是想想都覺得骨悚然。
韓警在現場也頗為尷尬,其他部門瞧不上他們警局的辦事能力。對他們頗有微詞,一個勁埋怨他們耽誤事,沒有及時上報況。搞得現在大家都很被。
這些部門的吐槽雖說有一定道理,可這口鍋本不該韓警背。上報不上報,這不是韓警所在位置能決定的。
“小江,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帶家夥了嗎?”
“放心。”韓警拍了拍腰間。
不過又補充了一句:“能不家夥,還是盡量不要。”
江躍點點頭:“見機行事吧。從現場推測,這個邪祟還是苗狀態,雖然在進化,但遠還沒到完全進化。”
“怎麽說?”韓警如今對江躍的態度隻有一個字,服。
他已經下定決心,打算跟著江躍一條道走到黑。
“你看他作案時間,基本上要間隔一個多小時。這說明他需要時間去消化這些盜來的歲月。”
這句話對韓警來說有點超綱。
見韓警一臉懵,江躍解釋道:“你把它當一種可以竊取正常人壽數的怪,那就好理解了。”
韓警若有所思點頭,也不知道真理解了,還是禮貌回應。
“此外,它每次活,都本能地避開人多的地方。而且都選擇下手。這說明他也忌憚人類。至它害怕發生正麵衝突。”
“邪也怕人類?電影裏那些怪,一個個不都是神通廣大的麽?”
江躍苦笑:“真要那樣的話,人類還有前途嗎?你這案件辦不辦,還有意義嗎?”
這個問題很有哲學深度,韓警一時無言以對。
“它如果了完全進化,到底危害有多大,真不好說。但至現在,它還於進化狀態。意味著我們還有機會。”
這個怪難就難在,無法進行人臉識別,加上行蹤詭異,有本能的反偵查能力。
所以要實時追蹤它,技上不太好完。
但是江躍剛才在現場了一下,竟能夠約察覺到現場殘留的邪祟氣息。這給他追蹤食歲者注了極大信心。
“小江,如果它每到一個地方,都會造一定的破壞力。順著這個思路,要鎖定他,隻要人手夠,應該是可行的吧?”
“這可不好說。據判斷,他走過的地方,看起來也沒留下什麽痕跡。隻有長時間逗留,或者作案現場,才會留下痕跡。比如那輛出租車,比如那條長凳,比如豆芽巷現場那些落的牆灰……”
“最關鍵的是,我覺它越來越善於掩飾這些了。出租車上,它留下的痕跡,甚至還殃及了我堂弟。再看看那長凳和豆芽巷的牆灰,他留下的現場痕跡,明顯是越來越細微了。”
這就是進化。
食歲者進化的速度,比想象中快。
進化的不僅僅是能力,還有智力,更有邪祟的本能。
如果沒有百邪不侵環,要江躍貿貿然去追蹤,跟這怪去杠,江躍還真是沒毫把握。
黑夜,是怪天然的屏障,是邪祟最好的掩護。
兩人回到車上,韓警問:“下一步去哪?”
其實他也知道,如果總是等壞事發生了,再去追蹤,永遠都會慢一步,永遠都追不上對方。
不求比對方快一步,至也要盡量追平。
一步滯後,步步滯後,到頭來隻會被牽著鼻子走。如果真跟江躍猜測的那樣,這是怪所為,而且怪還在不斷進化。
到時候局勢會惡化到何種程度,韓警有點不敢想。
江躍沒說話,打開手機地圖,研究起來。
據之前每一個害者之間的活區域推算,一個害者到下一個害者之間的距離,最遠不會超過1.5公裏。
而沒有進化完全的食歲者,明顯不喜歡往熱鬧的地方鑽。
以豆芽巷為起點,它下一步會去哪裏?
江躍圈出三個地方:“韓警,咱們往這三個地方兜一圈。”
選中這三個地方,當然不會是心來,隨意圈點的。每一個地點的選擇,江躍都有考量。
這三個地方,有一個共同點,都是比較僻靜,尤其到了大晚上,一般不太存在人群聚集的況。
據前麵那些害者的經曆看,每一名害者都是單獨行的。
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食歲者並沒有絕對把握同時對付幾個年人。
它的手段一直是襲,這說明它在極力規避著風險。
這種警惕,確實讓人到恐怖。
春天的星城,始終還有些微涼。幽靜的地方,已經有蟲子按捺不住寂寞,開始淺低唱。
兩人打著警用手電,四查探著。
橋,草叢,垃圾桶,綠化帶,是他們搜索的重點區域。
韓警從業這麽多年,搜捕過很多窮兇極惡的兇犯,讓他力如此巨大,脊背甚至微微發冷汗的,這還是頭一回。
更顯荒謬的是,他居然跟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一起行。
這要是傳回局裏,也不知道會惹得多同行背地裏說笑話,甚至當麵調侃也不稀奇。
當然,這些韓警都不在意。
他現在不僅僅是辦這個案子,更是爭一口氣。隻有把這個案子辦好了,這口鍋他才能理直氣壯甩掉。
看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
距離上一個害者的案發時間,又有一個多小時過去。
兩人覺到極大的力。
據這怪的活規律,它的作案周期一般都是間隔一個多小時。也許就在他們到搜索的同時,另一個地方,它又朝下一個目標手了。
每耽誤一個多小時,就會多一個害者。
這雖然不是命案,但說到詭異離奇,說到引發社會恐慌,恐怕更勝過一起兩起命案。
前麵有個停車場,這是江躍之前圈定的第三個地點。
如果在這個停車場依舊沒有收獲,江躍恐怕就不得不考慮一下怎麽調整思路了。
這是一個社會停車場,白天社會車輛停得多。晚上的話,周邊居民的車輛,也會停進這裏。
停車場不算小,有二三百個車位。口子上有門,邊上有個保安崗亭。
江躍和韓警兩人打著手電,遠遠朝停車場口子走去。
還沒靠近口子,迎麵有個人,夾著一隻公文包,手裏打著電話,正從停車場口子的方向走出來。
韓警出於職業敏,手電直接往對方臉上照。
對方正打著電話,冷不防被這麽一照,連忙瞇著眼睛,口吐芬芳:“尼瑪大半夜幹什麽呢?搶劫啊?”
韓警一便沒什麽說服力,警證一晃:“警察!你大半夜在這瞎晃悠什麽?”
那人大約四十歲上下,梳一個老板頭,一副民營企業家的派頭,見了警證也不怵,冷笑道:“警察怎麽了?警察還管人回家嗎?警察還管我給老婆打電話嗎?”
要換作平時,態度這麽囂張的,韓警還真未必有這麽客氣。
今天有重要任務在,也不去計較。
“你剛從停車場出來?”
“是啊?怎麽了?停個車也犯法嗎?回家也犯法嗎?”那人跟吃了槍藥似的,似乎對警察天生有抵心理。
“停車場有沒有什麽異常?”
“什麽異常?保安上班打瞌睡算不算異常?”那人裏罵罵咧咧,徑直走了。
江躍和韓警相顧無語,這年頭警民關係好像沒有那麽張啊。
“走,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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