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走廊顯得異常的空曠,凌的腳步聲響起,倒是暫時打破了詭異般的寂靜。
“蔣冰。”走到其中一間審訊室門前的時候,言宇看了邊的人一眼。
蔣冰會意,和羅奇用眼神流了一番之后,兩個人一前一后的推開門進了那間審訊室。
葉竹好奇的張了一眼,約看到了里面坐著的那名嫌疑人就是在案發現場墻頭的,后來在抓捕功后,聽他們說好像什麼……李高飛的。
在那扇門關上的那一瞬間,聽到了蔣冰將文件夾用力摔在了審訊桌上的聲音,不由得眨了兩下眼睛。
這個時候,言宇一言不發的繼續往前走,等到他即將推開另一間審訊室的門的時候,才發現這一整天都沒怎麼說話的小姑娘似乎沒有跟著進去的意思。
他放下了擰門把的手,雙手環,好整以暇的盯著對方看。直到葉竹用口罩外的大眼睛表現出明顯的疑,他才不咸不淡的開了口:“不適?”
葉竹:“……”
這話從何說起。
“不想干活?”言宇又接著問道,還往審訊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其意思不言而喻。
“我……我進去合適嗎?”葉竹雖然對這個案件很好奇,心里也盤算著爭取全程參與,但是著實沒有預料到在特別調查組和專案大隊矛盾如此尖銳的初期,男人會允許協助審訊。
別的不說,按照正式警的時間來算,上輩子這會兒,張隊還沒允許進審訊室,只能做點書面工作。
“羅奇只是個技員,人手短缺,這也是沒辦法。”言宇角向上揚了揚,但是表并不愉悅,甚至著幾分譏諷。
此番話語中出的意思讓葉竹到了些許的尷尬,瞧瞧你們封河市公安局都把人家什麼樣了,連組里的技員都要進審訊室,這個被派來拖后的菜鳥刑警又能有什麼特權。
談話到這算是進行不下去了,二人沉默下來,先后走進了審訊室,坐在了椅子上。
坐定之后,葉竹抬眸觀察對面坐著的嫌疑人2號,也就是之前從背后用鐵鍬襲的那個人。
對方是一中年男子,個子不算高,臉頰瘦削。上穿著隨意,頭發有些凌,最矚目的是他那左半邊的臉,這會兒正腫的老高,應該是之前在抓捕過程中被葉竹強懟在磚墻上的時候撞到的。
“姓名。”言宇問道。
相比于蔣冰那一進屋就給一個下馬威的獷作風,他無疑看起來要溫和的多,語氣普通,似乎沒有什麼多余的緒。
“唐強。”男人回應,期間被手銬控制住的雙手,手指一直在不停的互相磨,一雙小眼睛不是十分安分,四觀察著,神不安穩。
“年齡。”
“37……”
一通沒什麼營養的問話之后,唐強似乎終于忍不住這種不溫不火的審問,眉頭皺起:“警,你們抓我做什麼?”
“文莊村人?”言宇又問。
他點了點頭。
“現在我們合理懷疑你牽涉到一起殺人拋尸案,既然你是文莊村的人,應該聽說有人在1組的那戶年久失修的老房子,發現了一名死者吧?”
“警,你們要講道理,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和你沒關系?和你沒關系,你怎麼拿鐵鍬打我,妨礙執行公務罪也足以讓你喝一壺了!”葉竹屈起手指,手指頭的骨節敲擊在桌面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似乎覺得戴口罩說起這話來沒有什麼氣勢,隨后將口罩摘下,出了那張不知是因為氣憤,還是因為戴口罩悶熱而的臉。
審訊室,一時間沒了靜,兩名男人皆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盯著看。
“問你話呢!”葉竹不是很喜歡對面唐強此時的目,皮笑不笑的了拳頭。瞪圓了的眼、嚴肅的表再配上有恐嚇意味的作,即使聲音清脆悅耳,臉蛋兒漂亮,那也多帶上了幾分駭人的氣勢。
唐強忽然就從意中回了神,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弄堂里發生的那一幕,瞬間打了一個冷戰。他自己是個什麼樣子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就算從外表看起來有點弱不風,可是常年干活,力氣肯定是有的。
這人挨了他那麼重的一鐵鍬,不僅沒咋地,在地上一分鐘都沒躺上就蹦了起來,還將他給反殺了,簡直不是人。
一下子,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思散了大半。不過下一秒,他眼珠子轉了轉,起了脖頸辯解道:“誰讓你騎在我朋友的肩膀上,眼瞧著就要把他勒死了!我能見死不救嗎?我又不知道你是警察!”
葉竹用眼角余瞄了一眼邊的言宇,見其一副不慌不忙也不生氣的模樣,便繼續開了口:“看來你和李高飛的很深厚啊,竟然在尚不知發生了什麼的況下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出手傷人。既是如此,我們可以合理懷疑你們二人是同伙關系,都有重大嫌疑。”
“你們不講理!”唐強有點著急,想要站起來卻被審訊椅給限制了行,只得語氣急促的反駁:“是他去的墻頭又不是我,真他媽是倒了霉才被卷進這種晦氣的事里!”
“墻頭?”
言宇終于有了點反應,他稍微坐直了一些,不過神依據慵懶:“我們什麼時候提到李高飛去案發現場墻頭了?你口口聲聲說不知道警方為什麼要追捕李高飛,這就是你所謂的不知?”
“沒……沒提過嗎?”唐強終于慌了,聲調開始帶著不確定的抖。他看了看言宇,又看了看葉竹,可惜在這兩張臉上,都觀察不到任何表及外泄的緒。
最終他咽了一口唾沫,張開閉上,因為心里沒底,再沒能說出任何狡辯的話。他怕說多錯多,又讓警察抓住什麼把柄。
“你自己考慮一下,是牽扯到命案合算呢,還是老實代你們兩個那點事兒合算。”言宇又恢復了漫不經心的模樣,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手里一下又一下的按著簽字筆,咯噠咯噠的聲音在屋里回。
“……”
半個多小時后,葉竹和言宇走了出來,接著又一頭鉆進了蔣冰他們所在的審訊室旁邊的那間觀察室里。過墻面上的玻璃,看到了李高飛在蔣冰那超出常人很多的大嗓門里瑟瑟發抖的模樣,差點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很快,李高飛也斷斷續續的完了這次審訊,在蔣冰和羅奇走了之后,整個人滿頭大汗的癱在了審訊椅上。
過了幾秒,觀察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拉了開。
蔣冰和羅奇走進來后,第一時間和言宇報告道:“據李高飛的說法,他和唐強都沒什麼正經工作,兩個人日常游手好閑。后來不知怎麼的,就勾搭到了一起,白天來城里電瓶,晚上再運回村里。因為案發現場的那間破屋在平日里本沒有人去,所以他們就把贓藏在了那邊,攢夠一波再賣出去。”
“早些時候,李高飛看見好幾輛警車停在了破屋前,以為他們東窗事發了。與唐強合計了一番,尋思過去打探一下況,問了村里的人發現和他們的小小沒關系,膽子便大了。又想著萬一咱們辦案發現了贓就糟了,于是這才想著墻頭看看況,沒想到就被發現了。”
言宇聽完微微點頭:“這兩個人的說法出不大,只不過在竊這件事上誰是主謀產生了分歧。按照法醫的推算,尸被扔在那里的時間約莫在凌晨四五點鐘,既然他們經常出那間廢棄的房屋,沒有注意到凌晨的時候有什麼異常嗎?”
蔣冰搖頭:“他們大多半夜過去,并未在凌晨去過那里。”
“廢屋的方位并不好找,拋尸的人若不是悉文莊村……那就是經過事先踩點,了解過周邊的況。”言宇轉過回到了玻璃前,好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說完這段話之后他又沉默了十幾秒,這才手從蔣冰那里拿過了另一份筆錄,將兩份筆錄放在一起,遞到了葉竹的眼皮子底下。
“……”
葉竹接過了筆錄,狐疑的看向了對方,大大的眼睛了裝滿了大大的疑。
“我們是到封河市公安局的委托,前來調查連環失蹤案,不是過來偵破這種盜竊案的。勞煩你將這兩份筆錄給你的上司,案件也正式移給專案大隊。”言宇挑眉,破天荒的解釋了一番。
只不過葉竹怎麼看怎麼覺得他一臉嫌棄,似乎是覺得領悟力低下。而且這話說的也太氣人了,這種只電車電瓶的盜竊案,就你們特別調查組嫌棄,專案大隊就不嫌棄了?
控制不住的,蔽的翻了個白眼,隨即撇了撇,邁開步子就要走。
“對了。”然而言宇再次住了,先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后說道:“現在這個時間估著局里也沒剩什麼人,你先回宿舍休息,明早再把東西給張隊就行。”
???
葉竹雖然弄不懂男人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仍舊應了一聲,接著出了觀察室,上了電梯。
當電梯開始下行的那一剎那,忽然抬起了頭,紅微張,該不會……
剛剛言宇的話算是關心嗎?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立即被給按了回去。開玩笑,雖然只認識了一天,但是也能覺出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關心’這兩個字,和他實在是不搭。
不過的確需要一些休息,不說之前后背的傷和冒引起的不適,單說死后復生這件事,的確需要一個寂靜的地方好好消化一番。
叮!
電梯停在了一樓,慢吞吞的往宿舍所在的方向走去。
第二日一早。
葉竹神飽滿的推開了專案大隊辦公室的門,在出現的一瞬間,原本熱熱鬧鬧的辦公室短暫的安靜了一會兒。
“小葉啊,聽說你出車禍了?沒事吧?”
“小葉,我咋還聽說你昨天被一個嫌疑人給揍了呢?”
“小葉……”
幾個大老爺們兒突然開始七八舌的關心,好不容易應付了一圈,葉竹終于能夠走到了靠著窗戶的那張巨大且凌的辦公桌前,規規矩矩的了一聲‘張隊’,并把筆錄放在了桌面上。
張昊拿過那兩份筆錄,沉著臉聽完了的匯報,略微沉之后卻沒有大發雷霆,而是輕嘆了一口氣:“葉竹,之前是我欠考慮,從今天開始你就歸隊吧!至于調查組那邊,我會安排趙虎過去。”
葉竹是有些吃驚的,估計昨天接連出事的確把張昊給嚇個夠嗆,要不然他也不會舍得把老刑警趙虎給出去。
正絞盡腦的想著該怎麼回應,誰知張昊卻直接拍板了,揚聲沖著剛進來的趙虎吩咐道:“虎子,一會兒你就去調查組那邊報道。”
誰知趙虎沒應聲,卻是一副眉弄眼的模樣,眼角搐的頻率幾乎讓人以為他是中風了。
張昊皺了皺眉,正要開口呵斥,卻看到了隨趙虎后面走進來的影,神變得不太好看。
“張隊。”言宇笑的人畜無害:“既然之前您把人送到了我們組里,那葉竹也可以暫時算是我們組里的人了。怎麼,換人也不和我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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