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忍不住問他了。

翟靳聿還是那副飾太平的樣子。

“沒事。”

“到底怎麽了？”薑蘇定定的盯著他。

“你是真的喜歡我嗎？”翟靳聿也定定的看著問。

薑蘇微微皺眉：“什麽？”

“還是隻是把我當一個替代品？”翟靳聿依舊定定的盯著。

薑蘇眉頭皺的更：“你說什麽呢？”

翟靳聿薄抿，臉都有些蒼白，仿佛用了很大的勇氣才問道：“翟叔叔是誰？”

薑蘇怔了一下。

翟靳聿看到薑蘇神一怔，頓時心就涼了半截。

隻不過是他半夜纏著他，夢中囈語，的卻是“翟叔叔”。

他當時整個人都一僵。

事後什麽也沒說。

卻悄悄去查了這個和他同姓的人。

然後才知道，這位翟叔叔，不僅和他同信，居然還和他同名。

他遍寒。

心痛的厲害。

想到過往種種，兩人初見，他還是個八歲的孩子，又怎麽會喜歡上一個八歲的孩子？隻不過是把他當了其他人的替代品。

他看到那個男人的生平履曆。

還當過刑偵大隊的隊長，高一米九，長相非常英俊，而且。

他呢，這些年來雖然漸漸好了很多，但還是底子不好，連像是打籃球這樣的劇烈運都不能做，甚至連男人都還算不上。

人生第一次，翟靳聿嚐到了嫉妒的滋味。

他甚至都不敢問薑蘇。

如果一切都點破了。

如果這就是真相。

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承住這個打擊。

更讓他害怕的是，薑蘇可能會就此離開他。

翟靳聿抿的更。

“那個翟叔叔，是不是在東城當過警察，十幾年前死了的那個翟靳聿？你是不是把我當他的替代品了？就因為我們兩個名字一樣？”

既然問了，那就一次問個清楚。

薑蘇突然歎了一口氣。

翟靳聿的心驟然揪了。

薑蘇無奈的看著他：“誰讓你跑去調查這些東西的？”

翟靳聿一顆心墜下去，難的不行。

薑蘇說：“本來想等到你十八歲再告訴你的，既然這樣，我現在就告訴你了。”

翟靳聿盯著，聲音幹：“所以你是打算在我十八歲的時候跟我分手？”

“誰說要跟你分手了？”薑蘇說。

翟靳聿微微一愣。

薑蘇說：“既然你現在就想知道，那我就跟你說說，你準備好了嗎？”

翟靳聿當薑蘇是要說和另一個翟靳聿的故事，於是冷著臉點點頭。

薑蘇就說了兩句話：“你就是翟叔叔，翟叔叔就是你。那個翟靳聿是你的前世，你們兩個其實就是同一個人。”

翟靳聿愣住。

薑蘇起，走回房間，從床底下拖出來一隻箱子，然後從箱子裏拿出了一個瓶子，走回客廳。

“這是你的前世臨死前儲存下來的記憶，我本來想等你十八歲以後再把它給你，由你來選擇要不要收回它。”

翟靳聿看著那隻明的封罐，還有些消化不了這個信息。

過了好半天，他才問薑蘇：“如果我選擇不要呢？”

薑蘇淡淡的說：“我會繼續收著它，等你的下一世。”

這話對現在的翟靳聿而言有些殘酷。

但是對薑蘇而言，如果沒有翟靳聿的那段記憶，現在的翟靳聿也並不是完整的。

也許永遠也無法像以前那樣他。

翟靳聿問：“那我是不是就變他了？”

薑蘇說：“他就是你，你會同時擁有兩段記憶，你前世的和你今生的，它們會互相融合，而不是吞噬某一部分。”

“我還是我，對嗎？”翟靳聿問。

“當然。”薑蘇說。

翟靳聿深吸一口氣：“好，那你把它給我。”

——

記憶融合的過程非常安靜。

翟靳聿躺在沙發上，像是睡過去了一樣。

而前世發生的一切，像是在夢裏一樣，讓他重新驗一遍。

薑蘇就跪坐在沙發邊上等著他醒來。

等著等著就趴在沙發邊上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對上了一雙溫深邃的眼睛。

翟靳聿還有些青稚的臉上，卻有著一雙溫的眼睛。

心裏微微一：“翟叔叔？”

“抱歉，讓你久等了。”

他低下頭，深深地吻住。

原來的擔憂和顧慮都已經消失了。

他還是他。

他是翟靳聿，也是的翟叔叔。

是他的小姑娘。

也是他未來的新娘。

☆、第93章

說起來，玉第一次見薑歡時，對全無好。

穿著緞麵的旗袍，材仿佛還沒發育完全，沒什麽曲線，畫得烏黑的眉，大紅的，頭發燙時下人時興的盤卷發，下麵穿著高跟鞋，像是等不及要長大變人的孩兒，有些可笑。

他知道這個人，是因為沈媛天裏邊上就掛著這個名字。

薑歡長，薑歡短，聽得他耳朵都起繭子了，但是自然的，就對沈媛裏這個千萬個好的產生了幾分好奇。

所以第一次見，竟是這樣的形象，宇心中難免有幾分失。

那雙白的手挽在文昭的臂彎裏，白的有些晃眼。

趙文昭倒是笑的誌得意滿的，吃飯的時候全然不顧席上的其他人，隻顧著殷勤照顧著那個。趙文昭是個花心的，以前約在一起吃飯，陪在他邊的麗人每次都是不同的麵孔，但是到底是北城來的大爺，平時調子也拿的很高，都是人著伺候他，端茶倒水夾菜，姿態諂，哪見過他伺候別人？

這個薑歡的調子卻比趙文昭更高，隻埋頭吃東西，還嫌趙文昭剝的螃蟹，趙文昭也不惱，被埋怨反倒是樂在其中的樣子。

玉不懂。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那麽能吃的孩子。

他認識的別的孩子吃東西，都跟小鳥似的，按粒吃，多吃青菜，食基本上是不的，倒好，青菜也不，隻挑吃，是米飯，就加了四次。

隻是吃相並不難看，也不狼吞虎咽，反倒人看著很有食。

他喝了半天的茶，薑歡才放下筷子，衝他一笑：“不好意思，我吃的多。”

的笑容毫不吝嗇，笑起來的時候出潔白的貝齒，眼尾也往上翹，桃花眼裏聚起笑意，笑的一臉的燦爛，吃完飯，上那紅的刺眼的口紅都被吃掉了，出原本水潤紅豔的來，整張臉頓時看著順眼了許多。

玉不期然被薑歡這個笑晃了一下眼。

但是也僅此而已。

之後兩邊告辭。

路上沈媛還在解釋說薑歡平時不這樣打扮。

玉也隻是聽聽，並未放在心上，畢竟不是什麽重要人，他不需要多留心。

再次見麵已經是一個多月以後，他幾乎忘了還有這號人。

還是因為他的事。

他去山上采藥，無意間在一個陷阱裏救下一隻傷的狐貍。

誰知道那居然是一隻狐貍，還是隻男狐貍，養好傷後，表示一定要報恩。

而報恩的方式竟然是以相許。

玉沒有斷袖之癖，自然謝絕，那男狐貍卻賴在他家裏不肯走了。＠思＠兔＠網＠

沈媛聽說了這事，立刻大力推舉了薑歡。

他才知道薑歡就是近日裏在西城名聲大噪的仙姑。

據說極為靈驗，捉鬼除妖也不在話下。

他沒有辦法，就派人去請了。

開口便是七金條。

說是原本要十，見他是沈媛的朋友，給他打了折。

他倒不缺錢，而且那男狐貍舉止越發放浪，竟是在晚上了躺在被子裏，他頗為驚。

於是人請了來。

這回薑歡沒做上次那樣打扮，而是穿著最近的新流行，從西洋傳過來之後改良的小洋裝，他這才瞧見的真麵目，在他眼中，人的長相都差不多，隻有順眼不順眼之分，現在的裝扮，臉上幹幹淨淨的，倒是比上次要順眼許多。

玉回憶起來，也沒想過自己後來竟會那樣喜歡。

他認為那隻男狐貍不是什麽窮兇極惡之輩，隻薑歡把他趕走，不要傷他。

結果薑歡直接把行李搬進了他家裏，以他未婚妻的名義在他家裏住下來了。

他隻能配合著薑蘇在那男狐貍麵前做盡親近之事。

他從未和子這樣親近，和沈媛青梅竹馬，卻也從未有過半點心。

日漸一日，他假戲真做，了真，才知道原來子這樣可，常常甜笑著他玉哥哥，他時常忍不住想，無論想要什麽，他都願意給。

薑歡卻在一個月後，趕走那男狐貍之後立刻搬出他的家中，對而言，從頭到尾都是生意，竟是半點留都沒有。

他之後越陷越深，卻也隻是他一人的獨角戲。

再之後，他替死，倒在懷中，他終於能向說出對的意。

不用顧忌與自己好友。

他死之後，去了地府。

卻不願就此忘記，他往世有善行，於是了渡亡靈過河的擺渡人。

他日複一日的渡亡靈過河，他渡他的父母、親人、朋友。

從未想過，居然真的有一日，薑歡會上他的船。

他忍不住看，的模樣還和幾十年前一般，隻是向他的眼神，卻是全然陌生。

已然將他忘了。

隻是這樣也好。

從一開始，這就是他一個人的夢，而他守著這夢，永遠都不想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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