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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技術檔案》14

安靜了兩秒,陸儼才說:“不是當事人,本無法會。就像是我之前干毒,看到很多戒毒又復吸的,我也不懂為什麼。別說是我,連林隊都說,他干了半輩子毒,見過的聽過的都算上,就沒有一個真正戒毒功的。哪怕是專家他們的心理分析再到位,自己沒經歷過,本無法會。”

經陸儼一說,薛芃才想起來,曾經就有一個過表揚的戒毒明星,都戒了二十年了,卻在第二十一年又復吸。

戒毒難,是因為一旦停止吸毒,就會非常不舒服,甚至痛不生。

可是戒毒了二十年,按理說那種痛苦早就消失了,淡忘了,怎麼還會復吸呢?

薛芃就曾見過,一個被抓捕的吸毒者,被送上車了,還在說:“你真應該試試,你試了就會理解我了,那種覺終難忘!”

戒毒,遭的是生理上的痛苦,這種痛苦是有機會拔出的,可是在心里埋下的魔鬼呢,它一旦住進去了,就永遠都不會出來。或許那些服刑出來沒多久,又繼續犯罪的,也是這種心態。

車子又經過了幾個路口,兩人一直沒有對話。

眼見市局沒多遠了,陸儼才忽然說:“等這個案子了斷了,方紫瑩的日子應該會好過一點。”

薛芃一頓,問:“難道趙楓幾個人不會報復?”

陸儼:“趙楓、李冬云恐怕自都難保。陳礎也不可能包庇,否則早就部調查,幫忙遮掩了,本不會讓外人協助。而且……”

陸儼說到這頓住了,薛芃跟著問:“而且什麼?”

陸儼笑了下,很快:“而且我今天就會開始寫報告,把所有細節都羅列清楚,等潘隊出差回來就給他。退一萬步講,就算獄偵科想要‘大事化小’,等潘隊看到報告,一定會跟林隊通氣兒。雖說公安部門是協助,但是刑偵、毒既然都摻和進來,獄偵科就必須公事公辦。到時候毒和獄偵科就會聯手,一個獄揪出整條毒品線,一個在獄外追蹤毒品來源。這可是立功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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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隊就是潘震生,刑偵支隊隊長,陸儼的頂頭上級,前兩天正在外面出差,今天中午才回市局。

雖說這件事和陸儼已經沒了關系,陳礎也急忙把人趕了出來,但陸儼卻可以用自己的職權,將事進一步擴大。

市局上上下下那麼多復雜關系,在陸儼腦子里一梳理,就跟案件調查一樣形邏輯圈,而他也是這個邏輯圈里的一環,自然清楚自己的位置,也了解其它環節每個人的格和風格,比如潘震生,比如林岳山。

就連陳礎,陸儼跟他只是打過一點道,卻也用這麼短的時間,通過整個事的邏輯關系,清了陳礎在這件事里的角和傾向。

要說“家丑外揚”,陳礎一定怕,哪有當的不怕擔責任的呢?可要說立功,人人都會上,這是業績,也是爭臉的事。一件事兩個面,一面壞,一面好,都知道該怎麼選。

薛芃起初聽的還有些發怔,而后轉念一想,這倒符合陸儼的格,只是他們認識太多年,他平日看上去又額外沉穩,所以才漸漸忽略了。

這時,陸儼的電話響了,他將藍牙耳機帶上,很快接聽,是上午被他派出去執行其他任務的張椿打過來的。

張椿一上來便說:“陸隊,我們查到點東西。”

陸儼一頓,剛要說“不用了,協助調查已經結束”,可是話到邊,又在腦子里打了個轉,隨即道:“說吧。”

張椿:“趙楓的家人的確有點問題,前幾年就有涉毒的懸疑,不過因為證據不足,沒告。”

陸儼瞇了瞇眼,很快回想起剛才在獄偵科的審問過程。

趙楓口口聲聲都在說,是被人利用了,都是在跟劉曉拿貨,現在看來就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趙楓和劉曉的家人都有問題,雙方在監獄外就商量好,向獄散貨,要麼就是趙楓利用劉曉打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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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陸儼問:“那陳凌呢,那個每個月都去探監的朋友鐘鈺,查到了麼?”

張椿:“哦,查到了。不過目前沒有什麼特別,覺就是個普通人,結婚了,和丈夫一家都是江城人,一家人都沒有案底。據鐘鈺說,最后一次去看陳凌是上個月,幫陳凌送了點東西,后來陳凌就不讓去了,也是今天才知道陳凌自殺了。”

陸儼:“那你有沒有跟鐘鈺打聽陳凌的背景。”

張椿:“打聽了,不過鐘鈺說的就和資料上寫的差不多,和陳凌的父母都是原來一家化工廠的員工,后來工廠被查,很快就關門了。哦,陳凌的父母在工廠關門之前就死了,這之后就一直和鐘鈺家保持聯系,不過鐘鈺的公婆好像不太喜歡每個月都會去看陳凌,鐘鈺每次去都是去的。”

工廠被查,很快關門?

陸儼皺著眉頭,在腦海中回憶著陳凌父母的職業和工廠名,但那些資料上只是一筆帶過,并沒有詳細描述。

陸儼又問:“那鐘鈺最后一次看陳凌,給帶了什麼?”

張椿:“這事兒說起來就奇怪了,除了一些日用品,一點現金,還有陳凌特別要求鐘鈺,一定要帶一瓶水去,還是湖水。那個湖也沒名字,鐘鈺就知道大概位置,是在江城南區,靠近郊區的地方。鐘鈺說,說陳凌就是在那里出生的,還說突然很想念那里的水,就托裝一瓶。”

一瓶出生地的湖水?

陸儼沉片刻,又聽張椿代了一些細枝末節,直到結束通話,陸儼一路沉默著,眉宇始終沒有舒展。

薛芃看了他好幾眼,最后終于忍不住,問:“陳凌這案子還有下文?”

陸儼一怔,這才醒過神,說道:“哦,也不是,就是張椿他們去調查陳凌和趙楓的社會關系,有點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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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儼言簡意賅,很快就將電話容的重點復述了一遍。

薛芃聽了也有些驚訝,隨即說:“呵……那還真讓季冬允猜中了。”

“猜中什麼?”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陳凌那瓶水有古怪,但季冬允說,那或許是陳凌想念家鄉,所以裝了一瓶出生地的水,用來緬懷一下,畢竟已經時日無多了。現在看來,倒是我想多了。”

陸儼匆匆掃了薛芃一眼,見角掛笑,一時也沒接話。

安靜了幾秒,陸儼才說:“不管怎麼說,這個案子已經告一段落,接下來就看獄偵科怎麼理了。”

薛芃“嗯”了一聲,轉頭看向窗外。

其實他們心里都是復雜的,大張旗鼓的去了,卻又無功而返的被趕出來,整個案子都是虎頭蛇尾的,讓人噎得慌。

車子已經開到市局附近,在最后一個紅綠燈前停下。

薛芃看了眼街景,說:“今天是白跑了。”

陸儼看:“案子方面,大家都白跑了,但我個人還是有點收獲的。”

薛芃對上他的目:“什麼收獲?”

陸儼笑了:“我還以為咱們的關系,要一直那麼僵下去了。沒想到跑這一趟,又緩和了。這算是收獲吧?”

薛芃先是一怔,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轉而又看向路面,說:“那件事……其實,我只是在那個當下覺得不公平,有些生氣。等過了段時間,我就想明白了。我知道你肯定比任何人都更難,我又憑什麼來責怪你呢?只是后來這大半年,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慢慢地也就疏遠了……”

聽到薛芃這番話,陸儼詫異極了。

但轉念一想,倒也符合不服輸也不服子,從高中認識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見“低聲下氣”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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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陸儼心里也清楚,薛芃只是看上去比較冷,對誰都酷酷的,不笑,實際上只是不擅長理多遠的人際關系,還會尷尬,索就板起臉對人,這樣最省事省心。

而且在的觀念里,與其把時間花在人際關系上,倒不如多看幾本書,多鉆研幾項技能。所以一旦和人有了誤會、分歧,導致隔,就算事后想明白了,也不知道該如何“修復”,多半就會像過去一樣冷理,只要不去周旋,就不會自尋煩惱。

陸儼無聲的舒了口氣,無論如何,在心里的大石總算挪開了。

陸儼清了清嗓子:“那咱們,又是朋友了?”

薛芃依然沒有看他,只“嗯”了一聲。

車里的氣氛頓時尷尬了,兩人都是不會熱場的,而且相隔一年關系才緩和,難免多一層生疏

不會兒,后面的車按起喇叭。

車里兩人都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已經綠燈了。

陸儼立刻發車子,開回市局,角的笑容也不由自主的揚起。

※※※※※※※※※※※※※※※※※※※※

無用的知識又增加了:

1、正文提到的監獄積分改革前后,就是一種獎賞制度,鼓勵犯人積極改造,這也是當特立功之外減刑的唯一途徑。有的重刑犯,積分高也未必有用,還要看平日表現。而且減刑是有名額限制的,一次就兩三個人,還要監獄長簽字,將來萬一出事要擔責任。

有些犯人在里面看不出來什麼,因為環境不同,有民警管著,還有一日三餐,有工資,早睡早起,結果等出來以后突然“變態”,各種報社。

2、如何往監獄里運毒,這個是參考了一些案例寫的,聽說這幾年嚴打做得好,各地都好多了。本章舉例那個丑聞事件,也是大陸一個真實案例。我之前看古校長的《反貪風暴4》,還以為拍是香港監獄里的事,大陸不敢這麼干。結果等我看到這個案例,很多細節都和電影里的一樣。只不過電影主要講反貪,但是案例里,直接將獄作為毒品洽談的“指揮室”了。

3、因為戒毒復吸的況頻繁出現,所以有人就認為,沒到生命結束的那一天,就不能算戒毒功,最多就是階段勝利。戒毒二十年又復吸的大有人在。

好啦,紅包繼續麼麼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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