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也不敢耽擱,收拾完桌面的東西,就準備去調查趙楓這條線。
這時,就聽到張椿犯嘀咕說:“我覺得吧,這麼簡單的案子,陸隊干嘛非要查個底兒掉啊?聽說他之前在毒那邊也是這樣,林隊不讓他的案子,他非要,要不然哪能牽扯出王川的案子啊?”
方旭腳下一頓,問:“聽這意思,你不想去?”
張椿連忙搖頭:“那倒不是,我就是有一說一啊,其實這案子查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了,再往下追下去,就不是‘協助’了,好像有點越俎代庖了吧。萬一查到一些獄偵科不想讓咱們知道的東西呢?你們想啊,這案子擺明了是陳凌自殺,其余四個或見死不救,或知不報,或是幫兇,獄偵科心里能沒點數麼?指不定就是想借咱們的手,趁機收拾另外四個。”
聽張椿這樣一說,方旭很快安靜下來,就站在那兒想了片刻。
李曉夢這時湊過來,說:“你啊就別謀論了,趕接完案子,跟我出任務。”
張椿:“嘿,你個……”
只是張椿話還沒說完,就被李曉夢打斷了:“至于你剛才問,陸隊是不是在毒待久了,為什麼要查個底兒掉,我倒是可以回答你。我也是剛才在食堂吃早飯的時候,聽毒那邊一個做文職的妹子說的。”
一聽這話,方旭和張椿都是一頓,兩雙眼睛一起過來。
就見李曉夢笑著清清嗓子,說:“都聽好了啊,其實咱們陸隊不僅是空降,背景還的!”
張椿“切”了一聲:“廢話,哪個空降背景不?”
李曉夢沒理他,繼續道:“可人家也不是繡花枕頭。其實在毒那邊,他參與過兩次臥底任務,而且兩次都立了三等功。只是任務比較,毒那邊也就是部表彰,肯定不能大肆宣揚。”
方旭愣了:“既然這樣,那陸隊調過來做副隊,也不算是名不副實啊。”
張椿跟著問:“可這個和背景也沒啥關系吧?”
“你聽我說完啊!”李曉夢白了他一眼,接著說:“聽說去年陸隊執行任務的時候,還兇險的,大概率是要犧牲了。結果上頭有人下了命令,說務必要把陸隊救回來!當時出了好多人吶,幸虧是有驚無險,總算把人帶回來了。”
聽到這,別說是方旭了,就連神經的張椿也琢磨出不對:“上頭有人?能做到這一步的,那肯定要比林隊大不啊……”
李曉夢:“還有,因為陸隊違反紀律,林隊老跟陸隊生氣,都還記得吧?可氣歸氣,林隊有哪一次真的分陸隊了?而且那天晚上一聽說報案電話是陸隊打的,林隊第一時間就去了現場,還是和咱們前后腳到的。你們說,他對陸隊的心,是不是也太過了?”
……
就在李曉夢科普第一手小道消息的時候,陸儼和許臻也坐上車,直奔子監獄。
許臻開車,陸儼就坐在副駕駛座。
前半段路,兩人幾乎沒什麼談,陸儼看了會兒資料,就閉目養神,只是眉頭皺著,好像一直在琢磨案。
許臻趁著等紅綠燈的時候看了陸儼兩眼,也沒打斷他的沉思,順手翻看了一下微信群,剛好見到李曉夢三人在群里的談。
三人已經分別出發執行任務,但在路上,話題還在延續前面的小道消息,許臻雖然沒有聽到前半段,大概也能從后面的容拼湊出大概。
立過兩次三等功,還有背景,調來刑偵支隊,既是空降、掛職、破格提拔,也是因為毒那邊不希他再手調查某個毒品案。
如果將這些信息都拼湊在一起,陸隊調職,應該是和一年前差點犧牲那件事有關。
上頭有人希他能平安,可他偏要咬住某條毒品線不放,所以才暫時將他調走。
可是以陸儼的格,他是個執著的認死理的人,一旦認準的事,就會一究到底,就好像陳凌這個案子,名義上是協助,可在實際行上卻像是“主導”。
協助和主導在工作強度上可是相差很多的,刑偵支隊又不是清閑部門,還有一堆工作等著做,像是這種以“協助”的名義下來的工作,對人手和工作量來說都是雪上加霜,更不要說協助和主導之間的分寸掌握了,一個鬧不好和獄偵科發生矛盾,人家還會覺得你是狗拿耗子。
微信八卦群里聊的熱火朝天,而八卦的主角陸儼,此時正在腦海中重組案發經過。
……
畫面中,已經是深夜。
陳凌就坐在床頭,很平靜。
到了熄燈時間,另外四個室友都已經躺下,偶爾響起幾句閑聊,陳凌沒有參與,只是聽著們有一搭沒一搭的小聲說話。
直到連那說話的聲音都沒了,轉而變了平穩的呼吸聲。
陳凌在黑暗中靜坐很久,時而看向窗外,時而想起過往,隨即作很輕的走下床,找到筆記本,在上面寫了一行字。
然后,將紙撕下來疊好,又放進一個小塑料袋里,再找出針和線。
等到陳凌回到床前,將一條夾心繩綁在自己上鋪的床桿上,系了個死扣,垂下來的繩索,就按照黎敏教的打結方式,做了返穿8字結。
等忙完這些,陳凌已經有些虛弱,上出了薄汗,臉很差。
回到床上,蜷著躺下,試圖讓平靜下來,可是胃部已經開始起了反應,先是一點點疼痛,然后越來越強烈。
陳凌停止服藥已經好幾天了,胃潰瘍帶來的病痛愈發嚴重,可是對于即將到來的了斷來說,這些都不算什麼。
陳凌側臥著,一手捂著胃,就在床邊吐了一次,吐過之后花了一點時間緩氣,又看了眼時間,只想盡快結束這種痛苦。
然后,拿起放在床邊的杯子,將里面的水喝,又拿起針線,開始合口舌。
到底是之軀,就算服了海米那,就算經常胃痛,當那針穿進皮的時候,依然是撕心裂肺的疼。
可陳凌都忍了,疼得流了眼淚,眼淚掉在囚上,手上,和棉線上,都沒有停下來。
直到合完,將針線放在枕頭下,隨即仰臥躺好。
陳凌用繩索套住自己的脖頸,索著繩結,一點點收,夾心繩很快就陷里。
而且因為繩索的長度有限,陳凌的頭已經從枕頭上懸空,所有重量都在繩索上,這樣就可以借用重量完全閉頸部的靜脈、脈,很快就會休克,進而窒息,最終死亡。
要自殺的人都會想到同一個問題,就是哪種死法會舒服一點。
可事實上本沒有舒服的死法,相對好一點的就是在自殺之前服用安眠藥,安眠藥發揮藥效之后,會麻痹的一部分,降低對死亡的恐懼,尤其是海米那這種藥,讓陳凌在半小時之后就開始發飄,意識漸漸迷離,而這種迷離,也沖淡了繩索帶來的窒息。
人在死亡之后,會慢慢松弛,會微微張開,但是陳凌的口舌已經被合,所以始終閉著。
當死亡來領的那一刻,陳凌眼前很快出現了一道白,那源很亮,好像可以穿過的眼皮。
以為自己是睜著眼的,可什麼都看不見。
很快,眼前就是漆黑一片,連那迷離也消失了。
……
陸儼想到這里,緩慢地睜開眼,眉頭也不再皺著,某些細節似乎已找到答案。
許臻注意到陸儼的作,說道:“陸隊,監獄快到了。”
陸儼:“嗯。”
陸儼看著窗外經過的街景,又將剛才腦海中重組的案發經過梳理了一遍,直到幾分鐘后,許臻再度打破沉默。
許臻:“陸隊,有個問題我想問你。”
陸儼一頓:“你說。”
許臻:“為什麼你會突然開始懷疑趙楓,就因為把自己摘的太干凈?”
陸儼的思路比較反常,而且和偵查思維是背道而馳的。
通常當一個人有了嫌疑,才會被暫時定為嫌疑人,進而調查,等調查結果進一步確實,才會將這個嫌疑人定為犯罪嫌疑人,這個過程是逐步遞進的。
趙楓在第一階段就已經排除嫌疑,一般是不會在上浪費調查時間的,可陸儼卻剛好相反,越是干凈的,他越要一查到底。
許臻也說不好,這是不是跟陸儼當過臥底有關,但是在這次的整套分析中,陸儼的邏輯的確合理,也令他在細思之下,對趙楓的“毫無嫌疑”產生懷疑。
陸儼似是笑了一下,說:“在監獄里,獄方每個周一都會組織囚犯們參與政治學習,主要就是一些法律法規和時政新聞。平時囚犯跟圖書室借書,借閱率最高的除了一些小說之外,就是法律相關的書籍,這也和他們的違法經歷有關。一般普通人生活里是不會想到去買一本法律法規的工書來研究的,除非是專業人士,或者工作中有需要,還有就是生活里遇到一些問題,需要在書里找答案,而囚犯剛好就是屬于想找答案這一類。當然,機也是有區別的,有的是為了日后不再犯法,有的確實為了日后更高明的犯罪。”
許臻一頓,瞬間明白了:“以趙楓的學歷、行為模式和智商來看,就算不看這類書籍,也知道什麼事是違法的。可經常借這類書來看,或許早就從中了解過‘見死不救’在一些特定因素下,也可能要負刑責,所以才會在陳凌自殺的事上額外小心避嫌。”
陸儼:“反過來說,如果趙楓對此事真的毫不知,也不會刻意摘清自己。既然沒有刻意摘清,在慌中難免就會在現場留下一點痕跡。而且這種案子一般都會先調查死者的人,以趙楓和陳凌生前的關系來看,和陳凌的接最多,留下的痕跡也應該最多。”
許臻:“就算留下痕跡,經過調查,這些痕跡也會替證明。可現在,卻了四人中最‘干凈’的那個,這說明在案發之后,一直都沒有接陳凌的尸。這的確不合常理。”
一尸,其余三個人都接了,唯獨和死者關系最好的那個,都沒過。
一個真正無辜的人,會注意這些麼?
陸儼沒接話,又一次看向窗外,他的腦海中也跟著浮現出一個新的可能。
獄偵科請求外援這件事,他就一直有個問號。
一開始他以為是和陳凌背后的故事有關,而后查出海米那,又覺得是和某條毒品線有關,只是轉念再一想,又覺得太過簡單,畢竟搜查李冬云的私人品,對獄偵科來說再簡單不過,而且對付心大意連東西都藏不好的李冬云,也不用這麼興師眾。
當然,對著薛芃“此地無銀”的方紫瑩,以及貿然解開繩索出破綻的黎敏,也不可能是獄偵科的目標。
那麼七號房就只剩下最后一個,也是看上去最沒有破綻的一個——趙楓。
思及此,陸儼心里有了定論。
再一抬眼,子監獄的大門,已經近在眼前。
※※※※※※※※※※※※※※※※※※※※
無用的知識又增加了:
1、看到有親留言,說百度上搜到的是反穿8字結,我寫的是返穿8字結,到底是哪個字。
這里解釋一下,我看的是講繩索救援技的一本工書,上面寫的是“返”,這個結還有分解圖演示和文字注釋,簡單來說就是先打一個八字結,再順著八字結回繞過來,按照這個來理解應該是“返”穿。
2、前面有一章,有親問“毒品拆家”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寫錯字了。
“拆家”是粵語里分銷商的意思,我一個順手寫了,為了避免歧義,現在已經改“毒品分銷商”。
3、總結一下監獄里作息時間,基本都是晚上十點就寢,早上六點起床,周一組織學習法律和時政,其余的日子要外出做工,有手工和紉之類的。之前看一個新聞,有個男的剛出獄又違法,上法庭的時候還問能不能判久一點,因為他想把學到一半的紉技巧學完……畢竟現在外面上紉課貴的。
紅包繼續麼麼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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