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剛出了小半張臉,謝涼就和孫滿滿出發去水了。昨晚的一場大雨后,山林的空氣清新,伴隨著初升的太和清脆的鳥鳴趕路,倒也神清氣爽。
一路上兩人沒多做休息,總算是在正午時分進了水城。水和潼川一樣熱鬧,城門口也和潼川一樣,著紅曲的通緝令。孫滿滿只遠遠地瞟了一眼,就和謝涼牽著馬走過。
“我們先找個地方吃午飯,稍作休息,然后再去拜訪神夢山莊。”
孫滿滿點了點頭,神夢山莊不像明門和清秀派那樣,修建在山上,而是坐落在水城,他們這次終于可以不用爬山了:“水也有游仙樓,我們還是去游仙樓吃午飯吧。”
謝涼道了聲好,跟邊一個路人打聽了下游仙樓在什麼方向。兩人一路牽著馬,孫滿滿像上次一樣好奇地四張,謝涼曾來過水兩次,便主跟講起了自己知道的事:“聽聞因為神夢山莊就在水城,整個水的治安都非常好,就算夜里不關門窗,也不會有人進你屋里行竊。”
孫滿滿之前也聽歡天他們講過神夢山莊的事,作為武林上的一個大門派,神夢山莊的弟子眾多,許是沈莊主的俠義神影響,水尚武的風氣也十分濃厚。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孫滿滿見路邊有人擺著籃子在賣枇杷,地上還寫著一些字:“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結實,甘甜多,六文錢一升。”
孫滿滿念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這個賣枇杷的還真有意思。”牽著馬停下來,問賣枇杷的那人:“你這枇杷甜嗎?”
那人抬起頭來看了看,笑瞇瞇地拿了個枇杷遞給:“姑娘隨便嘗,不甜不要錢。”
孫滿滿也沒跟他客氣,直接把手里的枇杷剝開,咬了一口:“嗯,還真的甜的。”側過頭問謝涼,“阿涼想吃枇杷嗎?”
謝涼笑笑道:“滿滿想吃的話便買吧。”
孫滿滿覺得著枇杷確實甘甜多,便選了一些,那人收了錢,把枇杷包好遞給。
游仙樓已經離這里不遠,兩人又走了沒幾步,便看見了立在前面的酒樓。剛走過去,就有熱的小二過來幫他們牽馬,領他們進門。孫滿滿依舊和上次一樣,直接亮明了份,方便待會兒白吃白喝。
這次他們來的比較晚,雅間已經被訂滿了,孫滿滿雖然是門主,但也不能讓人家客人出來,便和謝涼在大堂里找了張空桌。點好菜后,孫滿滿把剛才買的枇杷打開,拿了一個出來剝好,卻是遞給了謝涼:“阿涼,先吃個枇杷吧。”
謝涼愣了愣,才微勾著角將手里的枇杷接了過來。剛咬了一口,孫滿滿就迫不及待地問:“甜嗎?”
謝涼笑了笑,看著道:“滿滿親手剝的,自然是甜的。”
孫滿滿被他說得臉上一臊,謝大俠跟在一起久了,連也變得甜起來了呢!
隔壁的一桌坐著三個年輕,正在高談闊論著什麼,孫滿滿本沒有注意去聽,耳朵里還是不經意落進了“神夢山莊”四個字。
“聽說今天早上那個人又去了,在門口了半天的門,也沒有弟子敢給他開門,你們說照這樣下去,沈小姐是不是真的得嫁給他啊?”
“沈莊主怎麼可能把沈小姐嫁給那種野蠻人,我昨天可是見過那人,長得牛高馬大也就算了,說話也十分鄙,沈小姐要是嫁給這種人,那還真是鮮花在了牛糞上。”
“可之前是沈小姐親口說,喜歡武藝高強的人啊,現在神夢山莊的弟子都打不過他,那人可嚷嚷著改明兒要帶著聘禮去提親呢。”
“哼,也真是厚無恥,沈小姐是說過喜歡武藝高強的人,可又沒有比武招親,憑什麼得嫁給?”
“哎喲,聽你的口氣,好像對沈小姐有些意思?那還不趁著這個機會,去神夢山莊將那人打跑?”
“……等神夢山莊的師兄們回來,自會把那人打得滿地找牙!”
孫滿滿和謝涼聽了半晌,心中大致有了個故事梗概——神夢山莊的沈小姐好像被個莽夫給纏上了。看向謝涼,低聲對他道:“神夢山莊好像遇到了麻煩。”
謝涼倒是不以為然:“神夢山莊的武功在江湖上是能排上號的,那人之所以能在門口逞能,是因為住在莊的弟子都是武功還沒學到家的,沈莊主若是真想對付他,也不過是舉手之事。”
孫
滿滿聽他這麼說,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神門山莊是武林盟主的搖籃,許多拜神夢山莊的弟子,心中都懷揣著一個武林盟主夢。但要當武林盟主,除了要有一好武藝,還得在武林中有一定的聲。所以神門山莊最英的一批弟子,在武功學得差不多時,便會出去四云游,一來為了增長見識,二來也是為了能到行俠仗義,積累自己的名聲。
“兩位客觀,菜來啦!”小二把孫滿滿他們點的才一道道端上來,孫滿滿看著一桌子看吃的東西,便把神夢山莊的事拋之腦后了。
本來還想點一壇酒的,但想著待會兒要去見的人是神夢山莊的沈莊主,也不好一酒氣,便生生忍了下來。謝涼看那樣子,輕笑著對道:“等離開神夢山莊時,我陪滿滿喝個痛快。”
“真的嗎?”孫滿滿的眼里頓時有了生氣。謝涼道:“當然是真的,我是不會騙滿滿的。”
于是孫滿滿又了。
吃完飯后,兩人休息了片刻,便牽著馬朝神門山莊的方向走去。許是因為之前大家談論的那個莽夫,神夢山莊的門口守著不弟子。見有人過來,幾名弟子立刻警覺起來,看清來人后,為首的弟子才有些驚喜地道:“這位可是白月派謝涼謝大俠。”
謝涼對他抱拳道:“正是在下,今日特來拜會沈莊主。”
“哦哦好,謝大俠稍等,我立刻命人去通傳!”他說著,又看向謝涼旁的孫滿滿,“這位姑娘是?”
看長得這麼漂亮,該不會是謝大俠的相好吧?
謝涼道:“這位是明門門主孫滿滿。”
弟子:“……”
孫滿滿的名字簡直跟謝涼一樣如雷貫耳,只不過是在另一個方面。弟子的神都跟著凜然起來,飛快地吩咐后的人:“快去稟告師父,說謝大俠和孫門主來訪!”
謝涼攜孫滿滿聯袂而來,很快便引起了神夢山莊的轟,兩人被領到會客的大堂,剛喝了一口茶,神夢山莊莊主沈元武便親自來迎:“謝大俠,孫門主,有失遠迎。”
謝涼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跟他還了一禮:“沈莊主嚴重了,是我們叨擾了才是。”
孫滿滿跟著他站起來,也跟沈元武行了一禮。
沈元武看著,有一瞬的愣神,雖然他與孫戰是故,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孫滿滿。不得不說孫滿滿和孫戰長得有四分相似,沈元武看一眼,便慨良多。
故人之子已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只可惜故人已不在。
他請他們兩人坐下,自己走到主座上,看著他們笑著問:“今日謝大俠和孫門主過來,可是有什麼要事?”
孫滿滿道:“也不是什麼要事,我和謝大俠正在調查有關明門的,因為多多也跟神夢山莊有關,所以過來想看看有沒有線索。再者,我也想像沈莊主打聽一些我父親的事。”
沈元武“哦?”了一聲,與謝涼一起調查真相這事,他已經有所耳聞,只不過他沒想到,孫滿滿還有其他疑問:“關于你父親的事?不知孫門主是想打聽哪方面的?”
孫滿滿直言道:“我爹前去過的最后一個地方便是神夢山莊,我想知道他在神夢山莊時,可否發生什麼反常的事?”
他這麼說沈元武便明白,是想調查爹的死因。其實當年孫戰忽然病逝的消息傳出來,他就懷疑過有人在他的壽宴上做了什麼手腳,只不過壽宴上的人實在太多,不知道該從誰手,再加上也過去了一段時間,恐怕有什麼證據也已經被消除干凈了。
他嘆了口氣,對孫滿滿問:“孫門主是否對孫兄的死因有疑問?”
孫滿滿點點頭道:“我爹一向很好,連小病小痛都很有,更別說會令人喪命的大病了。喜地為我爹驗過尸,懷疑他是中毒而死。可是在明門里,并沒有那麼容易能在不驚一個人的況下,對我爹下毒,還逃之夭夭。”
如果有人想對他爹下毒,絕對不可能選在明門手。
孫元武微蹙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開口道:“孫兄做事一向謹慎,再加上他武功極高,想對他下毒,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兩年前他的壽宴,可以說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他剛想到這里,就被門外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吸引去了注意力。他眸子一瞇,對著門外吼道:“都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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