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過後，蘇琳琳的小九九，終於落到了寇醉頭上。

恰好是蘇琳琳問寇醉，“寇哥，你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呀？”

孔超和秦豔都管寇醉寇哥，男生也都這麽跟著了。

但蘇琳琳一吧，就含著某種親昵。

寇醉困著呢，一直眼睛半睜半閉，懶洋洋地坐在時棲旁瞇了一覺又一覺。

聞言也沒掀開眼皮看蘇琳琳，選擇了個不費力氣的輕巧活兒，“第一個。”

蘇琳琳自然不會把時棲說的寇醉是gay當真，佯裝不好意思地說：“就是想問問，寇哥喜歡的孩子是什麽樣的。”

時棲握著魚豆腐竹簽子的手倏然一，也想知道。

竟然想在心裏給蘇琳琳點個讚。

寇醉輕輕打了個哈欠，在眾人的注視下，拿起筷子在時棲小盤子裏一夾，吃了口時棲的扇貝。

漫不經心地說：“剛才棲寶不是說了嗎？”

蘇琳琳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寇醉手臂搭在時棲肩膀上，挑眉對時棲笑，“我是棲寶的gay。”

頓了頓，寇醉輕笑著補充，“在座男同學們放心，我喜歡小矮子，最好不超過一米六的，你們都太高了。”

“……”

一米五八的時棲，覺得寇醉在諷刺。

一米六八的蘇琳琳消停了。

幾過後，上邰墨對時棲。

坐姿懶散半闔著眼的寇醉，輕輕掀了眼皮，向邰墨。

邰墨不是個鋒芒畢的人，很低調，像穩坐在屏風後的高手，這是他子中的斂之。

同時上也有種超乎同齡人的穩重氣質，這興許和家庭長環境教育有關。

寇醉重新闔眼，腦袋向時棲方向偏了偏，若有似無地靠著肩膀。

時棲還以為寇醉快睡著了，就很乖地把肩膀往他那邊移了移，讓他能穩穩地靠著，同時對邰墨說：“班長，我選真心話。”

邰墨目在時棲和寇醉肢相的位置上，一掃而過，對即將要問的問題克製了兩分，但並沒有克製住，緩聲說：“能說說，為什麽選擇複讀嗎？”

時棲整張臉僵了一下，連著肩膀也僵了。

寇醉微微坐直，像是也在等的答案。

時棲沉默了一分鍾之久。

桌上人在吃吃喝喝，偶爾看一眼，不催促，也不跳過。

全省理科狀元選擇複讀的這件事，時棲曾就讀的學校校長、老師，時棲選擇放棄的大學主任、其他大學主任，記者，都在尋找各種各樣的方式，想要得到時棲複讀的理由。

高考狀元，總是備關注，時棲一直沒說，總覺得那是自己的事，而且又和某個人有一點關係，就不想說，說了就要解釋一個又一個的為什麽。

此時，時棲沒想到邰墨會拿到臺麵上來問。

沉默過後，笑著起，拿男同學麵前的啤酒瓶，“我喝酒吧。”

邰墨正要阻止，寇醉拿走旁邊的空杯，倒扣在桌子上，“我替喝。”

“不用啊，我自己行的。”

時棲又去搶他的空杯。

寇醉更快一步拿走，抬眼看，聲音偏低，“你再搶試試。”

時棲頓時慫了，手訕訕地收回，小聲說：“我十八了，可以喝酒。”

寇醉淡道：“就是二十八了，在我麵前，也不可以喝。”

寇醉拿走時棲手上的酒，往自己杯裏倒，這時邰墨忽開口，“不用喝，我換個問題。”

這臨時換規則，蘇琳琳邊那兩個小姐妹說不行，邰墨沒理，直接對時棲拋出問題，“不問你為什麽複讀了，問你明年要讀什麽專業，這個能回答嗎？”

時棲記得秦豔說過班長想知道報了什麽專業，邰墨應該是真的想知道。

但是邰墨之前並沒有在公開場合上，借機問不想說的事，邰墨今天有點反常。

關於讀什麽專業，沒有為什麽複讀那麽難回答。

時棲看著邰墨，歪了下頭說：“腫瘤學。”

垂眼的寇醉，猛地抬眼，瞬間皺起了眉。

他眉峰蹙得很高，歪頭看時棲，想要在臉上探究出什麽。

時棲卻沒看他，低頭吃燒烤。

秦豔也是第一次聽時棲提起這個，小聲問，“怎麽突然想學醫了？學醫的話，清華北大也有吧？”

時棲嘎吱嘎吱咬著筍片，“想在本地讀。”

過了會兒，時棲沒忍住，抬頭看向寇醉。

卻見到寇醉又闔上了眼，時棲看他呼吸很均勻，嘀咕了聲，“沒良心。”

寇醉沒睜眼，隻是抬手，放在腦頂。

輕輕地了，又拍了兩下。

這是寇醉第一次腦袋，時棲眼睛都發直了。

時棲的心跳忽然比海浪聲還大，速度恍若鼓點。

被他輕著腦袋的作，就突然心生出一種被寵的覺。

心就雀躍歡悅起來。

但他手收回去後，心底就湧出巨大的失和難過。

他以後，也會這樣別的生的腦袋。

蘇琳琳沒消停太久，幾過後，又到時棲被提問。

蘇琳琳問時棲選什麽，時棲完全不怕蘇琳琳搞事，“真心話。”

蘇琳琳笑著看了會兒時棲，又看向一桌子的人，先笑說自己不好意思問，隻是實在好奇。

秦豔冷笑：“那你就別問。”

蘇琳琳自己給自己解圍，笑說：“不問就要憋死啦，相信別的同學也想問呢。”

蘇琳琳微笑不變，“我隻是提個假設哦，小棲，如果在班長和寇哥之間選個人，你會選擇誰做你男朋友呀？”

一瞬間，吃喝聊天的所有人都停住作，空氣也變得異常安靜。

在邰墨和寇醉之間選男朋友，蘇琳琳這個問題，實在是尖酸刻薄，且讓所有人，都好奇。

寇醉仍闔著眼沒，泰然自若穩如泰山。

時棲也沒什麽不悅的緒，歪頭笑了笑，嗲聲問蘇琳琳，“琳琳呀，你媽和你爸掉河裏了，你救誰？”

蘇琳琳不滿意地說：“小棲，你這是換概念了。班長和寇哥，又不是父母那樣的關係。”

“我換概念了嗎？”時棲語氣忽然很像寇醉，拖腔拖調地說：“琳琳呀，我是在給你做個參考啊。”

“參考什麽？”

時棲托腮看，“給你參考，問我選誰做男朋友這個問題的人，像不像那種，會問出‘我和你媽掉進河裏你救誰’的那種傻？”

時棲看起來是格的人，總是彎笑著，從來沒罵過傻這種話。

此時話一出口，同學們全部怔住，這話罵得太不給人麵子了，蘇琳琳臉被罵得漲紅。

而時棲旁，突然出現一聲很短的輕笑，好似早料到時棲會罵人。

蘇琳琳臉很差，“時棲，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時棲無辜眨眼，“也沒有你這麽說話的啊。”

秦豔忽然笑得很大聲地鼓掌，“有生之年，居然聽見棲寶罵人，這被罵的人，是有多該被罵啊。”

蘇琳琳的小姐妹們頓時開始站隊要罵時棲，寇醉忽然了個懶腰，手又了時棲腦袋，“走，哥哥陪你騎自行車逛一圈。”

蘇琳琳姐妹不答應了，“時棲，你別罵完人就走。”

時棲伶牙俐齒地正要還擊，寇醉沒什麽緒地開了口，“哦？那就是要走呢，請問你能怎麽樣？”

生沒什麽話說了，憤怒地說出一個“你”，就沒有接下來的詞。

**

剛到海邊的時候，是秦豔載著時棲轉圈，時棲沒良心的覺得沒意思。

現在變了寇醉，時棲側坐在後麵，著小白牙無聲地笑。

質問他的話，也沒忍住笑，“寇醉，你一開始怎麽沒幫我？”

寇醉反問：“你那麽機靈，皮子上的事，需要我幫你？”

“也是，”時棲同意這句話，“我多聰明呢。”

笑了沒多長時間，自行車忽然一個顛簸，雙手放在自己上，慌張地扶住座椅才沒掉下去，“寇醉，你軋到什麽了？”

寇醉懶洋洋的，“沒軋到什麽，就是路不好。”

他鬆了右車把，向後手，“手給我。”

時棲好像明白他要幹什麽，但又不敢相信，慢吞吞的手過去，嘀咕道：“你幹嘛。”

寇醉握住手腕，按在他腰上，“讓你扶著我。”

“哦……”

時棲掌心忽然好燙，也分不清是手心燙，還是他腰燙。

覺自己手心快要出汗了，時棲試探問：“coco，你有腹嗎？”

“有啊，”寇醉不正經的語調說，“你要嗎？”

時棲想不敢，同時質疑道：“你都沒有時間睡覺，哪有時間健啊？”

寇醉難得認真回答，“俯臥撐和引向上，還是隨時都能做的。”

而後似花孔雀似的勾|引，語調好像在花叢裏漾著似的，“小人可以試試，看我有沒有讓你滿意的腹。”

又故意逗。

時棲老老實實地不理他。

過了會兒，時棲鼻子悄悄靠近他服，輕輕呼吸他上好聞的味道。

好像鼻子到了寇醉的後背，寇醉後背往前了，“時棲，你幹什麽呢？”

寇醉一完整的名字，時棲就別扭。

時棲小聲說：“我就是聞聞。”

寇醉嗓音似乎很，又好像輕飄飄的，“哦？聞到什麽了？”

“我聞到，”時棲在心裏說聞到讓心的味道，上卻嫌棄道，“coco，你上一海蠣子味兒。”

寇醉自行車忽然一停，長撐地，聲音散漫，“你再我一次coco，我就把你扔進海裏。”

“……哦。”

時棲安靜了二十米，小聲說：“coco。”

寇醉自行車速變慢，停下，他再次長撐地。

時棲又說：“coco。”

就像是故意挑戰他底線，還很無所畏懼。

兩秒後，寇醉繼續騎自行車。

海風裏傳來寇醉的無奈聲，“屎屎，你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