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在那頭大的斑上,晃晃悠悠出現了一抹青,極其清淡,仿佛是錯覺一般,但認真看時,卻又實實在在地就在那里。
中年管事見狀,有些猶疑不定,隨即看向堂長老。那堂長老沉片刻,說道:“下下。”
徐子青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回去無了。想到之前所見到的各柱,越是資質出眾,那越是明亮,他這樣只有輕煙一般的微,確實遠有不及。
只是如今非但要留下,而且資質也為最下一等,之后可說真是前途未卜了。
暗自嘆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徐子青也不再多想。
剩下還有四五人也檢驗過靈,其中有一個也是四靈,不過一三細,資質也是中下。
因而這一次從林城而來的徐氏分家子弟二十三人中,共有六人靈,是相當不錯了。尤其是還有徐子淑與四靈的徐子千,兩人都是中下資質,在分家的脈中,更是見。
沒有靈的十多名子弟被另一位侍帶領出去,到外堂敬武閣去謀武者的青睞,還是不中者,就要安排住下一晚,明日清晨遣回各自家中。
徐子青與另外五人跟隨堂長老走出觀靈殿,進后方一片廣闊的土地中。堂長老隔空一個呼哨,高空中便倏然降下一頭猛禽。
只見它紅頂白羽,長一丈,雙翼打開后猶如一片輕云,昂首一聲鳴,聲嘹亮,聲破長空,神駿異常。看外形,這鳥本是一頭仙鶴的模樣,然而卻與普通仙鶴不同,那一對尖銳長喙,竟然是耀目的金。
徐子淑小兒心態,見到此鳥,不由一聲輕呼:“好漂亮的白鶴!”
堂長老并不以為忤,捻須一笑道:“此乃金喙仙鶴,能日行千萬里。整個登州,唯有我徐家財力富,才能豢養此等靈禽。”
金喙仙鶴非同尋常,不僅飛行速度極快,載人時也極其平穩。而且相對溫馴,只是每年要食用一顆靈珠,因此尋常人家是養不起的。便是豪富如徐家,一共也不過養了十只而已。
那仙鶴落地后,在堂長老的呼哨聲中緩緩伏下。堂長老手一抬,徐子青等人便覺得立足不穩,形晃間,已然坐在了仙鶴背上。再一聲哨響,仙鶴騰空而起,直云端。
耳邊風聲獵獵,邊云氣繚繞,觀靈殿早已沒足下。徐子青低頭俯視,只見地面與仙鶴相距百丈,卻并不再拔高了。
大約過了有半刻景,仙鶴飄然而落,一雙鋼爪抓住草皮,穩穩地停住。
堂長老驟然躍下,形飄飄不帶一煙火氣味。因為有了之前的經驗,徐子青等六人這回便是自己下來,大多是慢慢爬下,徐子青也不例外。唯獨徐子淑跳了下來,落地后雙膝微屈,降低了緩沖力,正好站穩。
堂長老由此多看了徐子淑一眼,徐子淑也不害怕,與那長老對視,俏皮地一笑。堂長老眼中也帶了笑意,看來對徐子淑印象極好。自然這也與徐子淑本相貌占便宜、且資質不低有關,若是個資質下下等的在堂長老面前作秀,自然是要被斥責為“心思浮躁、不堪大用”的。
徐子青這時有心去觀察周圍的環境。只見前方是一片層疊院落,難以計數,每一個院落都比他曾經在分家所見識到的還要大上許多。更遠有無數良田、湖泊、花圃草地、各類園林,左邊更是有一座孤峰,峰高千仞,周圍云霧浩渺,讓人不能看見山中景觀,甚至看得久了,還有產生一種強烈的畏懼之。
顯然不是只有徐子青一人被那座孤峰吸引了注意力,其他幾人也都滿臉的驚駭,簡直不能彈。
堂長老許是時常送有靈的子弟進堂的緣故,對眾人的表現倒是見怪不怪,只用寬袖一舞,頗為自豪地說道:“那山名喚‘飛鷲山’,是我族優秀子弟潛修所在。不同的修為,在那座山中的府的高度也不同。你們現在才剛剛進堂,還不知修行的潛力如何,是沒有資格上去的。”
飛鷲山如此氣勢磅礴,早讓眾人心生向往,如今聽說不能上去,個個都顯出一些失的神來。
徐子青也是一樣表,不過心里卻產生了其他的想法。他總覺得,那座山并不是這樣簡單……這堂長老的話中,還有些沒說的事。不過畢竟是一位長老,能來接待他們這幾個孩子已然是屈尊紆貴,又怎麼能奢求他介紹詳盡呢?若要知曉,恐怕還要安頓下來以后再做打聽。
稍稍給眾子弟講解了些堂的分布,堂長老將他們帶到了一偏殿中。這座偏殿也有一位堂長老坐鎮,現在出來迎接的,就是這“飛靈閣”的管事之一。
管事長得矮胖,見到堂長老過來,笑容很是親熱:“張長老,您來分配新子弟的住了?”
堂長老對這管事可沒有對新子弟客氣,只點點頭,說道:“一共六人。兩個資質中下,一個資質為下,三個為下下。你先登記下來。”
管事趕拿出一個掌大的冊子,上面標注了近十年的年十年的年份。他翻開冊子,把徐子青六人的姓名和資質都寫了上去,再拿出一塊拇指長款的玉符,在每個名字上面都按了一下,才收起來。
眾子弟看到玉符過,他們的名字發出一點白,都十分訝異,更加覺得宗家有仙緣之人的手段了得。
管事這時才笑道:“寫好了。”
張長老把徐子淑與那個資質稍好的四靈帶上前,對管事說道:“這兩人我會帶去三院培養,資質為下的你把他帶去四院,給付清。剩下三個,就看況給他們分配任務罷。”
管事把資質為下的四靈拉到自己邊,對張長老連聲道:“請張長老放心,這點小事,我一定辦到。”
徐子青與另外兩個五靈就這樣被留在了原地,管事直接將他們給了后面出來的一個黃臉青年,自己卻帶著四靈往那院落中走去。
剩下的三人都是資質下下,徐子青兩世為人,心態又自然,因此還好些,只是在臉上故意顯得張罷了。可另外兩位不過是十多歲的小年,見那管事態度變得如此冷漠,便覺得懼怕起來。而且前途一片莫測,懼怕之外,還有更多傷心。
那黃臉青年相貌雖不好看,出乎意料的是子不錯。他見幾人面都很難看,就一笑道:“不必太過擔憂,你們初來乍到,任務并不會太過繁重的。”
就有一個小年驚慌問道:“是、是什麼任務?”
黃臉青年語氣很是溫和:“我先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們徐氏宗家堂基本,然后再來仔細分說。我下面的話,你們可要認真聽清楚了。”
三人自是連連點頭。
原來的確是只要有靈就有資格進堂,但這同樣也是要分割三六九等的。最特殊的自然就是那一座飛鷲山,通常只有達到煉氣三層以上的修士,才被允許進山中修煉。而進門時資質為上等以上者,則可以破例進。徐氏存在上萬年,上等資質的人才總共不超過十例,可見上好的資質是何等難得!
除卻飛鷲山之外,就有若干院落,可供他人修行。
東邊主院中,院落又分為四等。其中第一等被稱之為“一院”,門后中上資質的子弟可以進其中修煉,門提供的靈藥、功法、自由、長老的指點等資源,都在其他眾院之上。“二院”次之,中等資質的子弟可,各方面資源略遜一院一籌。以此類推,三院是中下資質子弟可,四院是下等資質子弟可。
而下下等資質的子弟,他們只能住在南院,和仆人混居。也能夠學習一些功法,卻只是最淺顯的,份也低人一等,雖然名義上不被稱為仆從,但實際地位上卻是差不多的。
這些子弟或者每月領取任務完換,勝在能自己把握;或者長期在一個地方做雜務,領取的資源都是固定的,勝在穩定,只是恐怕難以被人想起;又或者下自尊選擇去伺候一些能進東邊主院的子弟——如果從他們指中出一點東西學了,機遇好的話,說不定可以提高自己的實力到煉氣三層以上,再得到某個長老的青眼,就能為堂管事了,也算是混出頭來。
如果說資質好的子弟是宗家養著,那麼資質下下等的子弟就是要自己養著自己。
不過別看資質好的那些子弟現在風,他們的力也是很大的。修士進煉氣期后,壽命會增加到兩百歲,可如果在這兩百年間不能筑基的話,到頭來壽元一盡,也不過是死亡罷了。
徐氏宗族為了長久發展下去,也有一個規定,就是東邊主院中人,只要五十歲以能夠通過煉氣三層,就能進飛鷲山潛修。但是當眾子弟到了一百五十歲時,煉氣五層以下的將轉為高等管事,份等同于平調;在煉氣八層以下、五層以上的,轉為堂長老,為宗家效命;而煉氣八層以上筑基以下的,轉為太上長老,一邊作為震懾其他家族的強者為家族偶爾出力,一邊也要繼續為突破筑基而進行努力。
基本上如果到了年紀還沒突破的,上背負的俗務一多,就更加難以進展。因而誰也不希轉管事長老什麼的,都想多得到一些資源,好加修煉。所以,那些子弟之間的競爭,也是非常激烈的。
現在擺在三個下下等資質的新子弟面前,也就有這麼三條路。
黃臉青年笑笑,問他們:“你們的選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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