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彈幕瞬間炸。
【到底是邵欽瘋了還是我瘋了??他這就直接承認了?!】
【不是等等,我有點沒繞過來,他告酒店怎麼就是認了?】
【因為不是本人沒法告啊!!只有監控畫面里確實是他才能告!!現在就是直接認了15551】
事一旦有了定論,【邵欽 承認】的詞條二話沒說空降熱搜榜。
微博廣場儼然變大型現場,西湖的水,的淚。
【我真傻,當初被他貌饞到睡不著的時候就該認清,裂開.jpg】
【果然要想男人管住下半,要麼長得丑,要麼|痿,再見.jpg】
【現在看來自從知道有發布會,就一直蹲在直播間的我完全是個二傻子……】
【其實那截圖沒正臉,哪怕騙騙人呢!崩潰大哭.jpg x3】
【我只是我不哭,我只是我不……哇!!不行,這是也會哭的程度!!!】
其中不乏有誤的路人表示不解。
【我也是奇了怪,這人一沒出道,二沒準備出道,到底為啥老有這麼多人關心他?】
評論區速給出答案。
【當然因為他是邵欽啊!!】
【拜托,誰頂這張臉都會被關心的叭!!別說人家還是邵氏繼承人!雙手合十.jpg x3】
事到這,全網上下哪哪都炸了,唯獨當事人本人對自己一手搞出的爛攤子沒往心里去,撂完話便走。
周圍無數對準他的長|槍|短|炮全跟著挪窩。
眨眼的功夫,擁的展廳便空下來。
剩吳辰孤零零站在展臺,除了絕就是絕,連自己墳頭在哪都選好了。
完全可以想象老爺接下來會發多大的脾氣……
…
邵欽從里面出來時,鄭煜雙疊,正倚著他那輛高調的紅超跑玩手機。
廳烏央烏央的記者,鍥而不舍端著機從過道涌出。
鄭煜視若罔聞,只是順手幫好友拉開副駕,繞過車頭坐進車里:“時間正好,你想看的那什麼電影馬上開場。”
發布會直播間的彈幕立刻開始刷六個點。
【這也太囂張了,居然還買了電影票……小狗抱.jpg】
【我不理解,難道真就完全不擔心負面新聞影響價嗎???】
不僅他們不理解,吳辰也不理解。
為了不讓自己死得太慘烈。
他是撐著最后一口氣殺進記者包圍圈,苦口婆心著人勸:“你就別賭氣了我的哥,不然明天開盤真又殺跌怎麼辦!”
“殺不殺跌跟我有什麼關系。”
邵欽腳下毫不停,語氣冷淡像在談論別人家的事:“如果為這就能搞得像是要倒閉,難道不該他們自己反省?”
看看這麼多年都是怎麼運作的公司,不堪一擊。
【…………】
【居然有道理(?呆滯.jpg】
吳辰說不過邵欽,只能病急投醫把視線轉向超跑駕駛座。
那自然是活該等來當頭一。
鄭煜桀驁風流的臉上全是笑:“別看我,我現在心很好。等了這麼多年終于等到某個沒朋友的跟家里翻臉,只能指我養活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直播間滿屏彈幕和徹底石化的吳辰:“?????”
…
同一時間。
鄭梟剛上高鐵找到位置,就被鄰座兩個盯著Ipad的生嚇了一跳。
“草草草!就說他們兩個肯定有一!!我他媽嗑死!!!”
“……”
盡管不知道“嗑死”什麼意思,但鄭梟無意深究,直到他跟著聽見自己無比悉的名字。
“正常人會因為朋友跟家里鬧翻,只能指他養活了這種事高興嗎!鄭煜這個瘋崽子,果然就是喜歡人家嘛!!”
“哎呀我從以前就很吃他這種財閥渣男臉!!!”
鄭梟高高舉起安置行李箱的手臂一頓。
如果“鄭煜”還有可能是同名同姓,那“財閥渣男”這形容百分百只有他哥哥不會錯。
但他哥會喜歡人嗎?
鄭梟的視線幾乎不控制飄向那塊就在他眼皮底下的Ipad屏幕。
正好看見畫面中握著方向盤的男人,不知從哪出個蛋糕盒擱到副駕上:“甜品店之前就給我打了電話,我剛等你沒事做干脆去拿了。”
鏡頭很快調整角度。
只見副駕收到蛋糕的人微微低頭斂著眼瞼,狹長的眸眼尾上翹,漫不經心著修長的十指拆開禮盒:“蒙布朗啊。”
認出邵欽的那一刻,鄭梟直接愣了。
腦海中某段單薄而久遠的記憶,忽如鄉間六月翻滾的麥浪,奔涌而來。
而鄭煜也在直播里掛上近乎縱容的笑:“我是分不清什麼,反正那邊說是新研發的,等你嘗完給了意見再上。”
“啊啊啊啊!!”靠窗兩個生頓時興扭一團。
彈幕麻麻全在刷“這不是是什麼”。
【雖然分不清蛋糕品種,但不妨礙咱鄭哥跑,抱拳.jpg】
【我敢打賭,至今跟鄭煜搞在一起的所有生,沒人吃過他主買的蛋糕,呲牙.jpg】
【就是說……這兩個人真的沒在談嗎!!!】
【有億點點羨慕,這家甜品真的巨貴,預定至需要提前一個月,可憐.jpg】
【剛剛鄭煜說邵欽沒朋友,那昨天監控里走邵欽旁邊的,肯定是鄭煜沒錯了叭!】
【靠,奇怪的cp增加了!!唧唧炸.jpg】
【我現在合理懷疑邵欽其實不是邵家親生的,他就是想把集團搞垮,doge】
【難道只有我震驚邵欽居然吃甜食嗎,反差好大!】
【有沒有一種可能,鄭煜總換友,只是因為他喜歡邵欽但他自己不知道,于是跟誰久了都沒勁,doge】
【……不是,你們沒事吧,濫|咖也能嗑???】
兩個生看到最后這條直接氣炸。
“怎麼就濫|咖了,說不定昨天晚上跟邵欽一起的就是鄭煜!和家里關系不好才不想澄清!”
“就是說!還不許小去酒店開房談了?!”
“…………”
座位周圍經過的所有乘客都被這兩人“激”的發言震到。
生們當即回神滿臉紅向四面八方道歉,尤其在對上離得最近的鄭梟時。
好在鄭梟看起來很鎮定,面不改挨著們坐下。
腦子里想的卻是他其實和邵欽見過。
或者說,撞見過。
就在他五歲準備和爺爺從城里離開,搬到鄉下那天。
鄭梟至今記得當時的場景。
一月的A市銀裝素裹,大雪紛飛。
他們爺孫倆收好行李,剛推開家門就看見外面遠遠走來個戴著紅保暖圍巾的小小年。
一純白的呢絨長褂,五致勝過瓷娃娃,伊甸園走出的小王子一樣。
明明雙方打了照面,那雙玻璃質地的黑瞳眸卻連看也沒看他們,目不斜視從旁邊經過,稚的嗓音和剛才直播里聽見的一脈相承。
本不在意鵝大雪落到肩頭,拒絕傭人讓他進屋等的邀請,只是催促:“三分鐘他再不出來我就走了。”
顯然,這個“他”指的是他哥。
爺爺說這是鄭煜新轉來的同桌,多半來找人出去玩的。
哥哥新學期到新朋友,他卻要灰溜溜從家里離開。
小小鄭梟當時在傭人的簇擁下坐進私家車,鬼使神差追問一句:“……哥哥的朋友什麼名字?”
鄭老爺子本以為話題已經結束,猝不及防:“啊,是邵家的孩子,邵欽,欽佩的欽。”
短短五年的人生閱歷并不足以讓鄭梟明白“欽佩”是什麼。
但他就是忍不住著起霧的車窗玻璃,一字一頓盯著那個瓷娃娃在心里重復:
邵欽,欽佩的欽。
…
從鄉下到A市城區很近。
鄭梟只坐了一個小時不到便從人來人往的高鐵站,打上出租重歸故地。
車窗外陌生繁華的登景飛速劃過。
高樓林立,鱗次櫛比,四都掛著巨幅的播電子廣告牌,和他十二年前離開時很不一樣。
大約三十分鐘,出租車開到鄭家樓下。
別墅還是那座別墅。
只是聽說里面新來的主人不喜歡傭人夸張的排場,所以雇傭全被遣散,只剩一兩位阿姨照顧基本的飲食起居。
按理這時候們該出現在門口迎接。
可直到鄭梟自己提著行李,輸完大門碼進去也沒見到半個人影,家里靜悄悄的。
他前腳剛在微信報完平安,后腳爺爺的電話便來了。
無非是些早念叨了無數遍的東西。
什麼在家缺了東西就跟阿姨說;在學校見不高興的就跟他說;在城里付款要習慣用微信、支付寶……
并且又開始打要塞張黑卡給他的主意,總怕他節省慣了舍不得花。
鄭梟已經記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拒絕。
一面無可奈何保證不會舍不得,一面順著扶梯向上。
在他的記憶里,二樓走廊盡頭第二間臥室才是他的,第一間,是他哥鄭……
高大的年猛然頓住。
視線不經意掃進門戶大開的房間,連上正和爺爺說著話都忘了,以為自己出現幻覺。
不然那個此刻本該和鄭煜一起坐在電影院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電話對面,鄭老爺子聽到一半沒了聲,不斷“喂”、“喂”問著是不是信號不好。
鄭梟卻仿佛被施了定。
腳下生釘杵在他哥的房間門口,那道修長的影慵懶倚撐在臺欄桿上,指尖夾煙,微抬著下舉目遠眺,半長的黑發順耳側落下,風吹襟,窄腰搖曳。
眼整個人都被充沛的日鑲上金邊,腳后不遠的地板便劃著鮮明的明暗分界線。
邵欽在明,他在暗。
像個寡廉鮮恥的冒犯窺視者,本舍不得挪眼。
直到冷艷的人兒一煙完,終于曬夠太逆著回頭。
鄭梟下意識滾結,一個晃眼對上那顆致命點綴在頸側的小痣,心臟狠狠兩下收。
然后接下一秒,他們的視線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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