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凝的方向很好,在山里索一個月后,對比前兩次山的經驗,很快辨認出下山的方向。
離藥堂規定的時間還有一天,招凝并不趕路,山林里清涼的風吹著,難得的舒適和愜意。
此時正值夏日,繁茂的樹冠遮住了烈日,躁的熱也被樹林驅趕,招凝走到小溪邊,溪水清澈見底,鵝卵石溜溜地躺在底下,不時有幾尾手指長的小魚在石頭間游。
掬了一捧溪水,洗了一把臉,清涼瞬間洗去了連日來的疲憊。
溪水倒映著招凝小小的影,還有半個月,招凝就該過十三歲的生日了,只是多年的流浪,不果腹,營養不良,這會子的模樣長不大似的,仿佛才十歲出頭,雖然有些瘦弱,但倒映里的五致靈秀,仿佛是山林中天生地養的靈。
“啊!!!”
忽的,招凝聽見一聲尖,接著,便是一陣碎石崩裂落聲音。
有人跌進了天坑!
這一個月招凝見其他人,幾乎連一起進山的藥都沒見著,聽見聲音,招凝下意識地趕過去。
沒走多久,招凝便看見一只半滿的草藥籃子跌在地面上,天坑邊緣有落痕跡。
許是聽到招凝的腳步聲,底下的人激地喊著,“快!救我上去!我的摔斷了,快救我上去!”
但招凝的腳步卻頓住了。
這個聲音太悉了,是卜銀的。
“你怎麼回事?!快救我啊!”聽著沒回應,卜銀急了,裹著怒氣又喊了幾遍,“快點啊!痛死我了!”
招凝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天坑邊緣,向下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卜銀,沒有其他作。
線從招凝頭頂打下來,背著,讓卜銀一瞬間只看到長長的黑影,半掩著臉,看清了來人模樣,更是一驚,“沈招凝!怎麼是你!”
“你一個人采藥,居然沒出事!”這張一分都沒有遮掩,不過想到自己的慘勁,像是大人有大量不計較過去那些了,“算了!你先拉我上去!”
可招凝什麼都沒有說,向后退了一步,影退出卜銀的視線。
卜銀急道,“你干嗎?你去哪?!”
招凝撿起落在坑邊的草藥籃子,從里面挑出了自己被搶走的那份量的草藥。
這聲音被卜銀聽見了,“你個害人要干嗎?!不準我的草藥!那是我辛辛苦苦的采的!你要是敢拿走,我絕對不放過你!”
招凝拿回被搶走的草藥,拎著籃子再次走到邊緣,將籃子扔了下去。
卜銀驚慌地核對草藥的數量,見著了不,大罵著,“沈招凝,你個害人,你居然我的草藥!我要告訴劉管事!要給你十鞭子!不,一百鞭子!”
“那是我采的草藥。”招凝回了唯一一句話,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空留卜銀在天坑里破口大罵,越罵越難聽,又聽到腳步漸遠,轉而變得慌,“喂!你別走!救救我!救救我啊!”
招凝下山的時候,已經有幾個藥到了,管事不知從哪搬來的涼椅,一邊喝著小酒,一邊指揮著隨從給他扇扇子,招凝把采摘的草藥給登記的管事隨從,管事隨從對了對,十分驚訝。
“你居然采了這麼多,不僅多了三,居然還找到了三葉金紋草和金蟬實!”
“什麼?!”管事猛地從涼椅上躥起來,他沖到桌前,將幾株罕見草藥左左右右看了好幾遍,大笑著,“對!就是三葉金紋草和金蟬實,這是最難找的兩味藥!居然真的有!哈哈哈哈!可算差了!”
招凝看著樂得合不攏的管事,眉頭小皺,似乎藥堂本不知道金鵬山到底有沒有這兩味藥,若是沒有這兩味草藥,那他們這批上山的,豈不是……
招凝注意到其他藥的神,都是羨慕和嫉妒的,還有掩都掩不去的擔憂,他們都沒有找到,回去都會挨鞭罰的。
“小丫頭,快告訴我,你在哪里找到的。”
招凝還未回答,管事又換了一種冷厲的口吻,“要是敢瞞半分,小心老子的鞭子!”
那鞭子揮威脅著,招凝后退半步,代著,“是從懸崖和天坑里找到的,在深山里。”
“深山?”管事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招凝兩眼,似乎在說,你這小板在深山里還能活下來。
“山里有很多?”管事按著招凝的肩膀,眼里迸發的期待仿佛在看無價之寶。
“我沒看見許多。”招凝疼痛,可怎麼也掙不鉗制,“我采夠了就回來了,深山里有很多吃人的野。”
管事自是知道深山里的危險,不然早就派練的采藥師傅進去了。
他好生包好兩類珍草,對其他草藥視而不見。
里喃喃著,“夠了夠了,有這些,幫主定不會責怪了。”
千里殺一人,十步不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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