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嘶——”

　燕紅忙不迭松開手，懷里抱著的柴火散了一地。

　困地看向手掌，燕紅發現左手掌心上不知被什麼什扎了個針眼兒大的小孔出來，珠子正緩緩往外滲。

　“什麼東西？”

　了下傷口止，燕紅蹲下來拉劈小臂長短的柴火。

　并沒看見鋼針、錐子之類的件兒混在里面，木柴上雖然有不刺，但看著也不像是能扎破皮的。

　“小紅！小紅！死丫頭躲哪懶去了！”

　“唉，在呢！”

　聽到娘親喊聲，燕紅連忙草草將柴火歸整到墻，繞過自家住幾間土房子跑到前院：“我劈柴呢娘，沒躲懶！”

　站在院子里的婦人四十上下年紀，本就指著窗臺下那盆還沒洗的臟服想發火，看到閨這灰頭土臉的樣子更加氣不打一來：“你一個大閨劈什麼柴，燕大寶是手斷了還是腳斷了，連柴火都收拾不了了？！”

　燕大寶是燕紅的堂兄，燕家的長孫、老太太的心頭寶，燕紅娘這一詛咒可就招著老太太了，堂屋大門哐地一響，神矍鑠的燕家老太太摔門出來指著大兒媳便罵道：“多大個人了上沒有把門，什麼話當說什麼話不當說都不知道？大寶是哪里惹著你這個大伯娘了，不詛咒大寶出事！”

　燕紅娘沒敢頂老太太，摔摔打打的罵閨：“你這個死丫頭，大清早的就跟你說趕把服洗了你爹你弟弟等著穿，你瞧瞧你這半早上的都干了什麼事？”

　燕紅一看這況就知道跟娘短時間里是不會停了，悶不吭聲上前抱起裝著臟的木盆，抬腳就往外跑。

　跑離家老遠了，燕紅還能聽到后和娘親各罵各的唱和聲。

　村子里的河流，上游是挑水淘米洗菜的地方，下游才能洗；燕紅抬著盆趕到村南下游，一些勤快的婦人已經洗完了一家老小的裳，正抖開來攤在河邊灌木叢上晾曬。

　“小紅，這邊，這邊來！”有個正蹲在河岸邊捶打的孩兒看見燕紅，挪了挪自己帶來的、將干凈的石板讓出來一半。

　這種架在河岸邊石塊上的石板是村人自己裝上的，方便村中婦人用來洗；燕紅謝過招呼的孩兒，把盆抬了過去。

　這孩兒是燕家鄰居家的閨，柳二妮，比燕紅大一歲，今年剛到十五。

　燕紅的大姐沒出嫁前帶著村里的孩兒上山下河的找野果、抓魚蝦，跟村里的野小子們打架，在村里的娃娃中有“聲”，連帶著燕紅也跟村里的娃們得不錯。

　“你昨日不是說今天一早就會來洗服的嗎，怎麼我都快洗完了你才來？”柳二妮一邊翻轉著厚重的麻布捶打，一邊問道。

　“臨出門前我我劈柴呢。”燕紅噘道，“本來是該燕大寶干的，他耍賴說手腕疼，我就我幫他劈了，免得耽擱一家人吃晌午飯。”

　柳二妮一聽就樂道：“你家燕大寶是借口劈柴才留家里不下田的吧，連劈柴都要賴過去不肯干，你還肯慣著。”

　“嗨，那是我爺我的心頭寶呢。”燕紅翻了個白眼道，“昨晚上我爹說今天一家子都下田，燕大寶就跟爺賣乖說要留家里劈柴。我爺吹胡子瞪眼睛喝他幾句，還不是沒多說什麼。”

　“燕大寶以前就這樣了，還別說，我哥跟他一個德……”

　“嘶——”

　閑話著家常，燕紅把服浸后擺到石板上，正準備洗掉泥漿，忽然手掌心一疼。

　“怎麼了？”柳二妮偏頭看過來。

　“沒啥，我掌心里好像進了個刺。”燕紅抬起左手，狐疑地看向掌心。

　常年干農活磨出一層薄繭的手掌心，滲出的珠被燕紅自己掉后便沒再出，也沒留下傷口，眼上看不出什麼來。

　突如其來的疼痛一閃即逝，燕紅正猶豫著是不是找鋼針挑一下刺，一面古怪的發片狀忽然從手掌心里“彈”了出來。

　“？！”

　燕紅下意識往后躲，一屁墩跌坐到河岸邊被踩瓷實了的泥土地上，震驚地看著似乎是從自己的掌里冒出來的“古怪片狀發”。

　“8-ki3植芯片讀取完畢。”

　“id4039號試煉者進排隊序列。”

　“試煉場地開啟倒計時：七個時辰又三刻鐘。”

　燕紅出生在小山村，最遠只去過附近的鎮上，不可能知道什麼做虛擬屏幕。

　原本大字不識半個的，詭異地能看懂上面顯示的文字……但即使能看懂，也完全無法理解這一幕意味著什麼。

　直到柳二妮奇怪地了好幾聲“小紅”，燕紅才從沖擊中醒過神來。

　“二妮，你、你看得到我手上有什麼嗎？？”

　柳二妮看了眼傻傻地向上攤著手掌的燕紅，甩著手上的水起：“你是說你手上的刺？很疼嗎，要不找人借針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