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花木扶疏的昭行園之總有一兩株灌木會不自然的抖一下,只是因為天已晚,這邊又偏僻,所以并沒有被人注意到。
而藏在灌木之的烏棉卻十分謹慎,耳朵時不時一下,確認周圍沒人才會繼續艱難地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不能用法,昭行園又有驅趕野貓的習慣,導致烏棉想要進來看看他的救命恩人都顯得特別艱難。
他的目標是距離昭行園主院郁苑最近的那棵大樹,那棵樹據說有個四五十年的樹齡,雖然種植位置距離郁苑不算近,但樹枝卻延了過去。
烏棉跑到樹下之后從花木從中探出一顆貓頭,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定近距離沒人之后就迅速竄上了樹。
至于遠正在走的傭人,反正他一黑,只要沒有千里眼估計也看不到。
烏棉作迅速的爬到了樹枝上面,找了一個最合適的位置蹲坐下來,眼睛眨都不眨地郁苑主屋之,只可惜,這座院子雖然燈火通明,但它的主人卻并不在這里。
烏棉有些失地趴在了樹枝上,他好不容易突破重重困難過來,結果恩人還不在。
他趴在樹枝上眼看著院子,決定只要不被發現就暫時不走,因為想要進這里真的是太難了。
他在世之前曾經聽過許多故事,故事里妖怪都是直接上門報恩,恩人都歡天喜地的接納,結果到了他這里就出了問題。
他直接上門被門衛趕走,好不容易潛了昭行園又發了警報,最后只能趁著人還沒來變回原型逃跑,還不得不用法將攝像頭拍下來的影像給刪除。
總而言之報恩之旅極其不順利!
就在烏棉拍死第二十一只蚊子的時候,昭行園忽然熱鬧了起來。
說是熱鬧也不對,因為并沒有很多人說話行,但就偏偏給人一種整個院子都活泛起來的覺。
很快烏棉就知道了為什麼有這種覺,因為他看到了這座昭行園的大管家走了出來,他心有所地回頭看去,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那個男人。
男人年紀算不上大,只看面相也就二十六七的樣子,只不過一雙極黑極沉的眸子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沉穩而又令人捉不。
他穿西裝,肩頭披著一件黑的風,讓整個人的氣場更沉穩了一些。
烏棉看著對方邁著逆天的大長不不慢地走過來,一時之間激得尾尖尖都在抖。
他確定這個人就是他要找的救命恩人謝九哲。
其實他對人類的樣貌記得并不怎麼清楚,之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來是因為他跟謝九哲之間有著十分壯的因果線。
救命之恩,那條線是他看過的最的因果線。
烏棉下意識地想要跳下去,然而在看到謝九哲邊跟著的幾個彪形大漢之后又收住了腳步。
他記得很清楚第一次想要找謝九哲的時候,人都沒見到就被人給轟了出來,那些人的穿著跟這些彪形大漢差不多。
烏棉有些焦躁的坐在樹枝上,將尾繞在了前,張地踩了踩尾,之前被驅趕的經歷讓他覺得這里可能不太歡迎野貓。
當然他不覺得是謝九哲的問題,謝九哲如果真的討厭貓的話,當初就不會救他。
所以烏棉需要等到沒其他人搗的時候再想辦法去見謝九哲,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當年那只黑貓。
謝九哲帶著人一路往主屋走,只不過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他微微皺了皺眉,從剛才開始他就一直有一種被窺視的覺,然而這里是昭行園,整個海市安保最好的私人住宅,如果真的有異常不會沒人發現。
他四下掃了一眼,跟在他邊的茶叔問道:“九先生?”
謝九哲收回目說道:“沒事。”
他進了屋子之后,烏棉才從繁茂的樹枝后面慢慢的探頭,在確定自己沒被發現之后他這才松了口氣。
剛剛謝九哲看過來的時候他一度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這麼敏銳,不愧是他的救命恩人。
烏棉一邊想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從樹上跳下去,又迅速竄上了窗臺。
報恩嘛,當然要投其所好,在找來之前,師父跟他說人類喜歡錢財,然而等他到了昭行園才發現謝九哲……大概最不缺的就是錢。
烏棉的邏輯很簡單,既然不缺錢,那就弄來他喜歡卻又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
可惜這投其所好也不容易,因為這是他這麼多天以來距離謝九哲最近的時候。
此時的謝九哲剛進帽間換服,只是他在摘手表的時候又有了那種被窺視的覺。
他抬頭看了一眼窗外。
這一次他抓到了罪魁禍首——一只貓,一只渾上下漆黑,要不是那雙明亮的藍眼都可能讓人發現不了的黑貓。
可是他的院子里怎麼會有貓?
在昭行園,是不可能有貓進來的,無論是寵貓還是流浪貓。
原因很簡單,他對貓過敏。
雖然他沒有阻止過其他人養貓,但如今就算是進昭行園工作的傭人都被茶叔要求是必須家里沒有養貓并且以后也不會養貓的。
他自己不在意,但在健康這件事上,茶叔倒是很堅持。
所以這只貓是從哪來的?
在被發現之后,那只貓不僅沒有跑走,甚至還站了起來,兩只前爪搭在了窗子上,過玻璃就能看到那的墊。
手應該是不錯的樣子。
那雙藍的眼睛里面似乎也帶著期盼,倒像是謝九哲偶爾在視頻里看到過的那些“瓷”的流浪貓。
窗外的烏棉并不在乎自己被發現,他剛剛沒下去是因為謝九哲邊人太多,之前就是那些人趕他走的,而現在只有謝九哲,他的救命恩人肯定不會趕他走。
所以烏棉不僅沒躲,甚至還站起來用爪子輕輕拍了拍窗子。
暗中觀察其實很不方便,如果能到謝九哲邊就好了。
之前有流浪貓告訴過他,人類很喜歡親人又可的貓咪,到了有很大概率被收養。
他在師門中是長得最好看的,而且上的皮也很蓬松順,之前剛到人類社會的時候很多人都想收養他,謝九哲應該不會覺得他不好看吧?
在烏棉充滿期盼的注視之下,謝九哲也走到了窗前看著外面那只長得又甜又可的黑貓。
在他過來之后,那只黑貓就收回了搭在窗子上的前爪,端端正正的坐在窗臺上,尾繞一圈將自己圈住,渾上下都充滿了“我很乖巧”這個訊息。
謝九哲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居然在那只黑貓的眼里看到了欣喜和親近。
這的確是他看到過的長相最甜可的一只貓,他也的確有點想要留下它。
就在謝九哲思索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連串的狗。
狗給昭行園夜間巡邏保安配備的,都是經過訓練,輕易不會,除非發現了危險。
謝九哲聽到狗的時候本來以為這只黑貓會被嚇到,結果沒想到人家依舊一不,仿佛沒聽到一樣,完全沒有出半點畏懼。
烏棉也的確不怕,他好歹修煉有,怎麼可能怕這些普通的狗?
只不過狗聲卻把茶叔給驚了,那些狗沖著烏棉所在的位置狂吠,但卻不敢沖上來,而是在原地一邊轉圈一邊。
狗很忠心不錯,但它們對于烏棉的氣息更加敏畏懼,能出聲已經算是膽子大了。
巡夜犬的特殊舉讓茶叔和巡邏人員都有些提心吊膽,幸好院子里燈足夠,他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臺上,宛若一個球的黑貓。
茶叔在看到貓的時候反而松了口氣,原來只是一只貓,比起他剛才一瞬間想到的那些況,這個結果算是最輕微的。
可是園子里怎麼進來的貓?茶叔一邊指揮人趕將黑貓抱走一邊又讓人在四下尋找,爭取不再讓任何一只貓出現。
在到人靠近之后,烏棉不不愿的站起轉頭哈了過來的人一下,然后直接竄上了樹。
就在那些人還要繼續驅趕的時候,謝九哲打開窗子說道:“好了,不要趕它,去找點吃的給它。”
茶叔走過來有些不贊同說道:“九先生……”
謝九哲知道他要說什麼,只是說道:“別讓它進屋就好。”
他說著又抬頭看了一眼高高坐在樹枝上的黑貓,今天正好是十六,圓圓的月亮仿佛了黑貓的背景板,月給那只黑貓鍍上了一層淺淺的暈,那景象還有幾分好看。
茶叔雖然有些不贊同,但見謝九哲堅持終究沒說什麼,只好讓人弄了一條清蒸魚想要把烏棉引下來。
然而烏棉理都不理他,眼睛只看著謝九哲。
謝九哲挑了挑眉說道:“找個干凈的地方放在那里吧。”
他說完又看了一眼烏棉這才轉頭回到帽間繼續換服。
茶叔也安排人看好這只黑貓別讓它進屋之后也跟著走了。
烏棉猶豫了一下,還是下了樹去吃掉了那條魚,他的救命恩人還很心,用個盤子
從那天開始,謝九哲就發現自己后多了一個小跟班,當然是僅限于昭行園之,一旦他回來就有一只黑貓不遠不近的跟著他,眼睛里仿佛除了他都沒有別的人或事一樣。
謝九哲從一開始的詫異到最后的習慣,忽然就明白了養貓的樂趣,甚至開始有些有一只小貓這樣跟前跟后。
他在而烏棉卻有些著急,跟了這麼多天,他的信息收獲為零,到現在他甚至都不知道謝九哲都喜歡什麼。
思來想去他還是需要更靠近一點,正巧在無意中他聽到昭行園的傭人在那里討論謝先生辭退了第二十一個助理,最近這幾天要找下一個。
烏棉圓溜溜的眼睛一轉,決定去試一試,反正他在人類世界是有正經份的,既然貓形態不能接近的話,那就用人形態好了!
做了這個決定之后,他就需要先離開昭行園去做一些準備。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還做了一件事——到了犬舍去揍了一頓那群狗,順便還用法屏蔽了那些狗的聲。
于是第二天,訓犬員過去喂狗的時候就看到一犬舍的狗全都鼻青臉腫,嗚嗚咽咽仿佛了天大的委屈,頓時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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