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答案,費奧多爾·米哈伊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出了微笑。
獄警把早乙天禮帶走,房間里恢復了寂靜。隨后不久,空氣中起漣漪,一顆戴著白禮帽的「頭顱」一點一點出現在空氣中。
費奧多爾對這種驚悚的畫面視無睹。
像是小丑裝扮的「頭顱」開口了,年音清脆可:“果然還是你記錯了年齡吧,老師怎麼可能還是七歲呀,要不要試一試五歲?四歲?再小就算了,我可不想看見三歲的老師,連話也說不清楚,那樣也太恐怖了。”
“果戈里。”費奧多爾用指尖著盤子里剩下的那塊面包,問他,“你看見早乙天禮的模樣了嗎?”
“非常像哦,相似得連你也遲疑了,但他不是老師。”果戈里說,“畢竟老師從來沒有吃過黑面包,得可憐的食都留給你了。如果是他的話,會像個大笨蛋一樣把盤子推回來吧。”
費奧多爾說:“沒錯。”
“嘻嘻嘻,這麼看,與其說早乙天禮像老師,難道不是更像你嗎——哦呀,是生氣了嗎費奧多爾?”
“生氣的人是你吧,果戈里,你的笑容很失啊。”
小丑年的臉瞬間沉了下去,沒隔兩秒,又換上了氣鼓鼓的輕松模樣:“我是來說「工作」上的事,你不要打岔!俄羅斯那邊有人要見你。”
“看來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是呢。”果戈里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走吧,去見見由老師所創造的,我們期待已久的「古拉格」。”
·
費奧多爾真的是個很恐怖的人。
直到被帶離監獄,隨便丟在巷子時,早乙天禮還在這樣想著。
怎麼和這類人對話,天禮心里完全沒底。擁有與普世價值相偏差的價值觀念,也代表靠推想去構筑話語環境是完全不可行的。
就像拿著地球上已知的理準則去判斷宇宙一樣,怎麼可能行得通。
費奧多爾是個琢磨不的人,早乙天禮恰好和他完全相反。
一眼就能看完,這是小孩的特。所以把控制話題走向的權利出去也沒關系,小孩只會說自己最直白的想法。
不需要花里胡哨的試探和暗示,即使說出口的話是把人心剖開的白刃,那也是不帶有任何惡意的。
用魔法打敗魔法這句話還真沒說錯。
不過話又說回來,幸虧天禮是個腦袋空空的傻小孩。畢竟費奧多爾后來說的那些話,有一句算一句全是恐嚇,說給一個戰爭孤兒聽真的沒問題嗎?
簡單翻譯一下就是,外面非常危險,主宰戰爭的人也非常危險,因為那群人而讓你流落至此的我也同樣危險。
即使讓你離開,跟著琴酒也落不到什麼好下場。
而他十分期待著這個「下場」,所以你走吧,表演給我看。
……這已經不是不對勁可以描述的扭曲了吧?到底是怎樣的環境會培養出來這樣的人啊!!!
而且天禮是真的對俄語一竅不通,隨便糊弄了個扭曲人可能會說的話,費奧多爾也沒有說正確與否就讓他離開了。
差點被當作畫框里的風景,早乙天禮覺得不管再換再多筆名,可能也能上這麼一次。
后怕之余……還新奇?
胡思想半天,天禮穿出狹窄的巷子。街上的人擁,行人的穿著打扮和東倫敦有很大區別,更鮮,更面,周圍完全找不到悉的景。
……所以其實琴酒其實只是單純的在鼓勵他,也覺得生還的可能不高吧?
不然怎麼不寫個小紙條說明他應該去哪里找人呢?要不然找個警察局就說自己走丟了?
就是讓琴酒去警察局撈人這種事不管怎麼想都怪怪的……
“早乙天禮!”一個聲音在后面喊。
天禮沒有轉,他記得自己聽過這樣的聲音,熱絡的聲,帶著職業特有的諂。于是他立刻拔就跑,沿途撞上路人也不在乎。
后面的人窮追不舍,語氣中帶著無奈和急切:“跑慢一些,這樣會傷的!天禮!”
也正是因為這些話,行人雖然覺得這一場人與小孩在街頭的追逐十分不面,但還是忍著被影響到的不適,僅僅只冷眼旁觀著。
天禮沒有耗費力說一些“我不認識他們,拜托大家幫幫我”這類的廢話。
用「孩子不懂事,和家里鬧了矛盾」的名義施行拐的人販子數不勝數,這招雖然非常老套,但永遠管用。
尤其是如果真的鬧去警局,那邊的人大概率也會賣后的人一個面子。
「剃刀黨早在三十年代末就開始逐步和政府合作了。」
七歲的小孩當然跑不過年人,沒一會兒他就被拽住了手臂,抓住他的不是一直說話的人,而是一個帶著報帽的年男人。
人追上來的速度要慢不,雙似乎有什麼不便利的地方。看見終于被抓住的小孩后松了口氣,出平易近人的微笑,讓男人把小孩抱起來。
關懷備至的舉下,是因為距離拉近而不用繼續偽裝的惡意。
“看來你很不「老鼠」喜歡,不然他怎麼會立刻向我們你的位置呢。”人掏出懷里的手帕,天禮臉上因為奔跑而流下的汗滴,手帕上附著著非常濃郁的刺激味道,還有些甜。
——是乙|醚。
天禮竭力扭開頭,可四肢和脖子都被男人寬大的手掌控制著,本無法彈。
“別掙扎了,早乙,想回到那個男人邊?可以的,不要著急,我們會把你送回去。”
這個曾經在店鋪里被琴酒擊穿雙的人面和藹,雙眼卻淬滿了惡毒:“不如我們看看那個時候,他是會選擇和你一起被炸死,還是先開槍殺了你?”
早乙天禮:“……”
未實現的歷史就這樣重演了,不過之前是琴酒想讓他去炸了謝爾比,現在是謝爾比想讓他去炸了琴酒。
你們這群人到底對炸|彈報復是有什麼特殊的執念啊?!不炸不是□□人嗎!
而且本不用看,意識到有炸彈接近的瞬間,琴酒肯定會直接一槍崩了他。
難道還會有別的選擇嗎,那可是琴酒!
在被乙|醚迷暈過去的最后一秒,早乙天禮在心里默默的吶喊。
真有你的,費佳。
——這樣的禮誰會喜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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