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起來了!
我們這個行業,非常注重師承和派別。
每個派別弟子在出師的時候,就會從師門得到一個風水鈴,上面就是自己的師門派別和等級,算是風水師獨當一面的營業執照,我一個外孫承舅姥爺業的,當然不可能有那玩意兒了。
這種“野生”風水師,在他們這些名門正派眼裡飽歧視,低人一等,被稱爲野狐禪。
黑鬍子看出來了,高高在上的冷笑了一聲,他跟班也在後面狐假虎威:“我說怎麼連韓先生也不認識,是個野狐禪?難怪幹出了那種坑蒙拐騙的事兒,給同行抹黑,丟人現眼。”
這特麼說的什麼屁話?就算我是野狐禪,也不到你們上門潑髒水。
可還沒等我說話,一個跟班給了我一個證件,原來他們是專門管理業糾紛的,而我被人舉報了,說我無證經營,坑了別人二十萬。
舉報?我一錯眼看到外面,心裡就明白了——外面有個E級奔馳,正是安家勇那輛。
這王八蛋是跟我槓上了吧?還玩兒起的了!
說著那幾個人就要把我給帶走——讓我配合調查,那幫跟班兒還冷嘲熱諷,說我想錢想瘋了,手這麼黑,咱們這一行被人稱爲騙子,就是我這樣的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沒有這麼指鹿爲馬的,可我心裡也清楚,因爲不和羣,我真對業的規矩不悉,特麼上哪兒說理去?
可正在這個時候,一輛加長林肯在門口停下,車門打開,下來一個人:“我看誰要調查我哥們?”
我一瞅頓時愣看了——臥槽,這不是和上嗎?
和上現如今一豪華定製西裝,一腱子重新長了回去,看著雄赳赳氣昂昂的,妥妥是個霸道總裁啊!
那黑鬍子一看和上,頓時愣了:“這不是和總嗎?你怎麼來了?”
我也想問呢!
和上一把手搭在了我肩膀上,說:“這是我過命的哥們,他遇上了麻煩,天上下刀子我也得來,韓先生,你倒是說說,我哥們是惹了什麼麻煩了,坑了誰的二十萬?”
有個跟班兒不知道眉眼高低,立馬說道:“他坑了一個二手車行……”
“啪”,黑鬍子一把打在了跟班兒頭上,說道:“跟你們說了多次了,調查事要清楚,不能這麼草率,要不是和總親自過來,又有個人才被你們坑了!”
那個跟班兒顯然是做慣了背鍋俠,點頭點的跟磕頭蟲似得,連聲說是自己不謹慎,聽信了舉報人誣告,回頭肯定好好跟那個舉報人算賬。
我遠遠就看見安家勇從奔馳上下來,顯然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趕就回到了車上,一溜煙的跑了。
黑鬍子跟失憶了一樣,完全忘記了剛纔跟我橫眉冷對的樣子,十分熱絡的說道:“李家小哥,真沒想到你是咱們和總的朋友,我跟和總很深,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嗎!”
誰跟你龍王廟呢?
接著黑鬍子就說,我要是剛行,業的事有不清楚的,隨時可以去紫金大街的和順軒找他,可別弄這種誤會了,太傷了,說完又跟和上說,這事兒是他不對,千萬別跟他有了嫌隙,新樓盤的事可還是得想著他點。
和上理不理的答應了一聲,黑鬍子套了半天瓷才走。
目送著黑鬍子的背影,和上呸了一聲,這才拍了拍我肩膀,說:“北斗,我不是說了嗎,你是我和上一輩子的哥們,遇上麻煩你咋不找我呢?”
原來和上家那個合作商跑路之後,神奇的拉到了一大筆投資,一下就把和上家給帶起來了,之前討債的那些人全換了面孔,聲稱錢不要了,就當投給和上家,不還也行,權當是個人。
和上說的一點沒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以前和上落魄,越對和上疾言厲的,現在對和上越熱絡,和上一番慨,說也恩之前的事兒,讓他認清楚了,啥人。
說著拍了拍我肩膀,說患難見真,一輩子就我這麼一個真兄弟。
我讓和上說的怪不好意思,連連擺手說那是因爲你有富貴命,我只是順水推舟,逆風翻盤的是你自己。
和上用肩膀子撞我一下說我深藏功與名,真是個高人。
我說咱也別商業互吹了,剛纔那是咋回事?
和上臉就凝重下來,說你是不是得罪安家勇了?
原來安家勇也不知道跟誰支了招,弄了很多材料,跑我們行業的管理去舉報了,材料弄得有理有據,還跟業的大佬通了氣,我要是被抓進去,別說開店了,弄不好還得判了。
而這一陣和上因爲開了新樓盤,需要有人來看風水,所以不看風水的遂自薦,想來給他做風水策劃,他也就認識了不業人士,在裡面聽說的,而這個姓韓的也希自己能攬下和上這個活兒,對和上殷勤的了不得,當然對和上言聽計從了。
別說,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個年代,沒有一點人脈真特麼就混不下去了,而安家勇對程序知道的這麼清楚,背後顯然也是有業人士撐腰。
和上大手一揮就說:“安家勇那傻的事兒給我了,敢對我和上的兄弟下黑手,我看他是不想過了。”
我就讓和上也別太鋒芒,誰也不知道安家勇背後是誰,惹上麻煩就糟了——有些做面的,是些個不要功德的亡命之徒,實在是不好惹。
和上讓我放心,接著就跟我眼,說我這次來也是一箭雙鵰,除了給你解圍,還有一件事兒,好事兒。
我來了興趣,就讓和上細說說。
和上就告訴我,現如今那些風水師爭著搶著要給他的樓盤看風水,不是因爲這是個活,能賺一大筆錢,還因爲那地方的風水非常出名,誰要是能規劃了那地方的風水,一旦功,立刻就能在業揚名立萬。
還有這種,我說那些風水師們爲了搶這個機會這麼一窩蜂呢,說實話,幹我們這一行的多多都有些傲氣,太主就有點自降價的意思,所以每個先生給人的覺都是高高在上的,黑鬍子他們這麼破例,是無利不起早。
不過,什麼風水這麼吊?
和上說幹就幹,拿了個餐巾紙就在上面畫了一個草圖,我一瞅那個草圖,心裡就明白了。
那個新樓盤的位置,在福壽河的中段,這靈抱蛋!
可這個位置並不是我一個人能看出來,本地的風水師沒有不知道的,所以靈抱蛋周圍,是商業中心,本地寫字樓和商廈都在那裡辦公——我們縣城其實不大,但是挨著帝都只隔著一條河,很多帝都的公司看中了這個地段,都爭前恐後的在這裡開設辦公地點,就爲了這個風水。
但是靈抱蛋的資源就這麼多,狼多,誰都想讓風水偏向到自己這裡,於是各個寫字樓的風水師都奇招百出,設了不的風水陣,金馬大廈用了通靈鏡,茂昌大廈用的神仙搭橋,爭搶的風生水起的,而和上的地,正在靈抱蛋的蛋上,按理說是最好的位置。
按說這麼好的地,是絕對不到和上的,原本蓋了一個水灣商廈,一開始也是風生水起的,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水灣大廈每隔一年,就會死一個人,人們都瘋傳水灣大廈爲了搶風水,弄了活人祭,誰去誰死,搞得沒人敢上那買東西,水灣大廈就破產了,了一個鬼樓。
和上這次,就把這個位置的開發權拿到手了,才引了那麼多風水師遂自薦呢。
很明顯,這水灣大廈是跟別的風水陣競爭失敗,了犧牲品了。
難怪拿了規劃權就能揚名立萬呢,這是風水師大斗法啊!
和上很興的看著我,問我對這事兒有興趣沒有?水不流外人田,好事兒當然是要給哥們留著的。
我則尋思了起來,既然這麼多風水師都在盯著這地方,能不能從中打聽到江瘸子的下落?
人財兩收的活兒,傻子才拒絕呢,我就拍板答應了,說你放心吧,這事兒給我,保管給你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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