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危當然是不想去住這個所謂最差的房間的。
但方才的一切經歷已經不斷重複說明了,服務生安排的事,玩家不能反抗。
方才已經躲過一次死亡發,難道所謂的房間裡還會有別的危機?
燕危從小在外面浪慣了,什麼職業都做過一些,甚至通過圈人的關系找過影視片後期剪輯的工作,其中就包括恐怖片。
這種不知何時何地就會被不乾淨的東西盯上並且死亡的劇,通常都是有哪些地方發到了,鬼怪會在發之後的一定時間找上門。
就好像方才長廊上,那雙眨的眼睛。
而如果發了,不及時消除的話,等到鬼怪出現的時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了。
他既然被分到了最差的房間,又必須住,那他一會必須搶佔先機,見招拆招。
燕危皺了皺眉,正打算將房卡塞進口袋,服務員又說:“客人們的房間都是雙人房,您需要挑選一位同住的客人。”
燕危眉梢一。
他回頭了一眼,其余玩家全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他們也都聽到了服務員說的“最差的房間”。
既然是最差的房間,要選肯定選看上去最強的玩家當舍友。
燕危不假思索地抬手,直接指向了唯一一個沒有靜的晏明:“他。”
晏明:“……”
他本就神淡漠,一瞬間沒有任何反應,那雙冷淡的黑眸仿佛飄著冰雪一般。他似乎一直都是一個表,仿佛下一刻就會和冷著臉出手。如果不是樓有玩家不能對玩家出手的規矩,晏明就算下一刻把燕危殺了,眾人都不會覺得意外。
這人就算在樓外的現實世界,恐怕也是個說一不二又冷淡的主。
高明頗為忌憚地看了一眼晏明,躊躇了一下,想走上前自告勇和燕危一起住。可“最差的房間”實在是太讓人害怕,高明停頓片刻,還是收回了邁出的腳步。
燕危卻好似對晏明的寒意毫無所覺,只是歪頭一笑:“你不想和我一間嗎?”
晏明直接說,“不想。”
服務員點頭:“好的,兩位客人住在五號房。”
晏明:“……”
他方才說了“不想”,此刻還是被湊到了燕危的房間,居然也沒有什麼多余的反應。
燕危看著服務員:“……哥們,我給你比個大拇指。”
隨後,服務員走到其他玩家面前,開始據吃飯順序分發剩下的房卡。
接下來的一位自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編號為2的房間。
剩下的玩家依次選好,八個人,剛好四個房間。
分發完畢,服務員給他們說清楚了房間的位子,最後道:“明天早上我會在這裡給客人們準備好早餐和畫展的門票,請大家晚上好好睡覺休息。如果沒事,請客人們不要隨意走。”
說完這個,服務員轉,悄無聲息地走進了長廊裡,不過片刻就消失不見了。
幾個玩家說要結伴找找線索,高明走上前問道:“要一起去嗎?你找不出什麼也沒關系,人多一點,在這種詭異的地方,也比人好點。”
燕危惦記著房間的事,說:“我想先去房間。服務員還讓我們沒事不要隨便走,要待在房間裡。畢竟是接下來要休息的地方。如果有信息,我們可以天黑之前回房間流。”雖然燕危覺得,“如果沒事”這個前提應該不會立——一個有鬼的酒店,深更半夜怎麼可能無事發生?
他得先看看這個最差的房間什麼況,萬一有什麼問題,也好提前尋找應對的方法。
話落,燕危看了一眼必須和他同住一屋的晏明,下微微仰起,沒有說什麼,但詢問的意思十分明顯。
晏明只是點頭道:“行。”
是同意先去房間看看了。
燕危有晏明這個一看就很大佬的人陪同,高明也放下心來。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燕危轉要走,末了卻突然剎住了腳步。
“對了,”他回頭,對高明和剩余的幾個玩家說,“我剛才不太小心,發了一次死亡條件,但是萬分僥幸地莫名其妙躲過了。我想了一下,也沒辦法想出的發原因,可能和臉有關系,你如果有辦法的話……”
他頓了頓,“把自己弄醜點試一試?”
言盡於此,燕危自顧不暇,抬腳便走了。
他和晏明走之後,幾個玩家面面相覷。
“……燕危說的是真的?”
“也不一定吧,剛才沒人看到他遇到什麼危險啊。”
“他看上去什麼也不知道,不會是瞎說的吧。”
“弄醜點是什麼不切實際的方法?難道那個服務員殺人還要據值排行一下?說不定是記恨我們剛才的態度,捉弄我們。”
高明歎了口氣:“寧可信其有吧,都在這種地方了,外貌怎麼樣也不重要了。”
他率先在著自己臉上隨便抹了點七七八八的東西,其他人猶豫了一下,多也跟著效仿。說好要探索線索的幾人拾掇了一番,前前後後也都離開了餐廳。
中年男人和長人離開的最遲——他們之前什麼都沒有吃,如今知道食沒問題,自然開始狼吞虎咽。
“都是你,”長人吃完了,頗為不滿地將叉子用力放在盤子上,“如果不是信了你的話,我們算作最後吃的,至於拿到編號後面的房間嗎?”
中年男人悻悻道:“這不是還有一個5號房?要有問題也不是我們先吧……而且那個小年輕也就是誤打誤撞,他那點年紀閱歷,哪裡會懂很多?”
長人站了起來,“我先去卸妝,那個燕危說什麼臉的,我還是小心點……”
“你信他幹什麼……”
長人給了丈夫一個白眼。走到了最近的長廊上,對著鏡子,從自己的挎包中拿出卸妝巾。
鏡面照映出人姣好的材,碎花長隨著人的作微微擺,的眼睛很好看,在五中極為顯眼。
的臉上更是化著致的妝容,為的臉增不。
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後是一排栩栩如生的肖像畫。那些懸掛著的肖像畫裡,人畫像搖曳生姿,仿佛和站在一起一般。
長人不由得看了一眼,正準備掉臉上的妝,服務員沙啞的嗓音悄然響起:“……你在看什麼?”
長人驟然一驚,下意識轉頭看去,猝不及防瞧見服務員那近在咫尺的、枯瘦的臉,登時張大了眼睛,驚嚇的甚至說不出話來。
服務員開口的時候正看著鏡子,必然也注意到了鏡子裡本沒有服務員的倒影。
“我、我我……”磕磕的,姣好的面容上充滿了駭然。
服務員又用一樣的語調和音量問道:“你在看什麼?”
長人顯然已經嚇傻了,老老實實地回答:“看、看鏡鏡、鏡子……”
“鏡子裡……”服務員滿腥地站在長人的旁,嗓音幽幽,“你看到了珍貴的東西?”
“啊?”長人愣了愣,雙發,額頭滿是冷汗,十分害怕地乖乖答道,“臉、臉嗎?那是的吧……”
“你的眼睛真漂亮。”
“謝、謝謝……”
服務員沒再停留,他仿佛只是路過一般,只是對笑了笑,“好好休息。”
隨後越走越遠,消失在了長廊的拐角。
長人大大地松了口氣,雙發,整個人直接綿地靠在了鏡子上。
緩了好久,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也沒有卸妝,遇上服務員也沒出事。
乾脆不弄這些了,扶著牆站了起來,罵罵咧咧地走了回去:“我也沒出事,讓我們弄醜點果然是報復我們……”
燕危和晏明來到了5號房門前。
餐廳和酒店大堂都在一樓,服務員和他們說5號房在14層,他們從電梯裡上來,發現這個酒店一共有15層。
酒店很大,每一層都充斥著長廊,長廊兩側掛滿了各式各樣的人肖像畫,但是2層到12層一個住戶都沒有。這整個酒店,只有他們還活著的八個玩家,以及那不人樣的詭異服務員。
而4號和5號房都在14層,2號和3號房在13層。
也就是說,高明等四人住在13層,而燕危和晏明在5號房,最後吃晚餐的中年男人和長人那對夫妻被安排在了4號房,他們四個人住在14層。
燕危和晏明方才還特意去13層看了一眼,兩層本沒有什麼區別。很多空房的門都是開著的,從房間布局來講,更是千篇一律。
唯一的區別只有層數。
燕危在5號房的門口停下,掏出房卡,作卻倏地一頓。
他看了看周圍,角微微勾起,轉頭就換了個愁雲慘霧的表對晏明說:“我有點怕,不敢開門。服務員說了這是最差的房間,萬一開門就有鬼送溫暖怎麼辦?你比我厲害多了,我們商量一下,你來開門行不行?”
他那雙眸子微微一,憂愁都被渲染得人了許多。
燕危向來不吝於利用自己的優勢。他這樣能夠讓別人產生同心,那便是可以利用的工,和他本的實力沒什麼區別。
晏明卻好像完全不吃這套,這人一手抄兜,脊背直地站在一旁。
他只是了雙眸,瞥向燕危,淡然道:“不行。”
燕危:“……”
走廊上微醺的暖黃燈斜著灑在他的臉上,卻愣是沒有讓晏明的神和半分。他那銀框眼鏡將他深邃的廓遮蓋了些許,平添了幾分斯文氣質,可鏡片下的雙眸卻充斥著冷意。
燕危是那種笑起來仿佛天塌下來都無所謂的好看,晏明雖然好看,卻太有距離。
是這樣的眼神,方才所有玩家就沒一個人敢和晏明說話。
燕危卻奇怪地一點都不覺得晏明難相。
不願意費力和人打道的人,總比願意打道卻花言巧語的人真實。
“雖然是我選你的……”燕危輕咳了一聲,“但現在好歹也是舍友了——”
晏明直接從他手中拿走了房卡。
等他反應過來時,方才還說著不行的晏明已經站在了門前,從他那飛行員夾克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銀的小折疊刀。折疊刀展開,這人指節一曲,展開的折疊刀在他手中轉了個花,發出輕微的颯颯聲。
這樣普通的小折疊刀,居然在這樣氣流平穩的狹長走廊中,被晏明隨手一轉,直接轉出了破風聲。
他的知力能有超出普通玩家的26,但指數只有4。晏明的指數呢?
燕危眼神一凜。
此時,晏明已經將房卡抵在了門把上。
他驟然道:“不用在我面前裝,你比高明他們想象的聰明。”
燕危一愣。
“嘀——”
房門打開,一間裝修華麗、線卻頗為晦暗的豪華單間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晏明走在前,燕危走在後,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都沒有看到。
外頭似乎還是大白天,窗簾半拉著,遮擋住大半的線,只有細微天滲進來。床的一側臨近窗戶,一側挨著衛生間,中間隔著一面當牆一樣使用的鏡子。鏡子反著微弱的,卻更襯得這樣寬敞昏暗的環境幽寒瘮人。
床頭兩側的櫃子上都擺著裝飾一樣的玩偶娃娃,左右各一個。娃娃臉上的眼睛仿佛黑寶石一般,真人,可異常。
而床頭靠著的牆上,正正地懸掛著一副人的肖像畫,風格同長廊上的一模一樣,顯然也是服務員口中那位擅長作畫的酒店主人的手筆。
他們一前一後進來之後,晏明直接徑直走到了床的旁邊,修長的手指一,折疊刀就這樣自他手中朝著肖像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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