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玄永所制的這枚水珠,赫然落在玉盤的正中心。牢牢定住,沒有偏離半寸。
「玉珠落盤」之戲,乃是靈形修士考較功力純粹程度的一項法。往次的「樂游會」倒並未以此為題。
在通行規則中,所謂「玉盤」並非這樣一張平整鏡面,而是如真正盛放食的盤子一般,淺底斜邊中心凹陷,形一個小小傾角,以免玉珠落盤之後滾出盤外。出手相試者也只考較剛之理,玉珠和玉盤撞擊之後能夠保持球不碎,便算是過關了。
做到這個程度對於沖霄閣弟子來說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因此增加難度是順理章的。
況且,以這玉珠為題暗藏了何等用意,在場之人均是見識過三年前的真傳銓選的,心下無不雪亮。
審玄永這玉珠落恰是玉盤正中,下一個出手之人若是沒有一點小小心思,隨意凝一枚玉珠落於盤中,恐怕難以算作功。審玄永雖然自謙並搶先出手,但也無形中設置了一點門檻。可見他並非沒有一窺同門虛實的心思。
稍等了片刻,就有人理清思路。一位黃麵灰衫的青年名為計雪峰,毫不猶豫的出一步,如法炮製凝一枚水球,朝半空中甩出。
水球落下之時,似乎角度有些傾斜,幾乎就要落在玉盤外面。讓人懷疑他是否大意之下失手了,還是本功行有所不足。
一聲微不可察的悶響之後,眾人定睛一看,這水球穩穩落在玉盤北側最邊緣的部分,水球的重心和玉盤邊緣完全重合,如果往外偏差一厘半分,就會滾落盤外。眾人見此景,鼓掌、彩聲不斷。計雪峰亦對在座同門一一拱手致意,面上微有得。
只是這一次眾人雖然好,但多半面都有些微妙。容常治、鍾子昌等人臉上更是浮現出一微不可察的玩味笑意。
這等演法斗擂的遊戲,後下場之人無非三個選擇,要麼自從承不及,坦率認輸;要麼照本宣科糊弄一遍,求一個無功無過;第三種選擇麼,便是抬高砝碼,給後來者再將一軍。
而計雪峰的作為卻有些討巧了,從視覺效果上看,他這枚水珠險之又險額落在玉盤邊緣,似乎比珠子老老實實落在盤中的審玄永勝過一籌。
然而審玄永的水球其實是確無比的落在玉盤正中心。中心和圓周相比,難度其實沒有毫差別。從這個角度上看,計雪峰這一手有白佔便宜的嫌疑。
不過計雪峰這次出手給了其他人更明確的構思,馮天星、宋平筌、張炫隆依次出手,完全模仿計雪峰的路數,將三枚水球落在玉盤的東、南、西三個方向。
馮天星等三人就靈形較晚,突破「返照」一關也只是一兩個月的事。眼前審玄永、計雪峰二人的手段他們自忖尚能施展,但保不齊誰又殺出來抬高了門檻,到時候他們便有可能不上手去,那等於是白白丟了臉面。因此忙不迭的搶先出手了。
好在他們三人擺明了只是要討個平手,並沒有計雪峰那般佔便宜的心思,雖無人喝彩,但眾人均點頭,表示過關。
馮天星三人也自知真傳銓選之會上希不大,不過是儘力一試,無愧於心而已。對於眼前這意味曖昧的最後一場「樂游會」也坦然的很。
眼見五枚玉珠分佔五個方位落定,後來者就要費些思量了。
這盤中的特殊位置,除了中心點就是圓周了。這玉盤直徑二尺有餘,而各人凝結的水球徑不過三寸。如果全部效法計雪峰、馮天星等人的做法,
這玉盤邊緣圍一圈,足夠容得下二三十個玉珠。但無人願意如此做。
馮天星三人的出手,沒有半點遮遮掩掩,其實已經是坦承不及,只求一個依次過關便可。他三人就靈形較晚,旁人也無法苛責。但下一位出手者如果還如法炮製,那就誠意欠奉了。
這時一個頭挽單螺髻、著紫長,面容清麗的子上前一步。面容平和鎮定,沖著諸位師兄弟淡淡一笑,把手一揮,廣袖舞,水珠如同碎玉飛馳,別有瀟灑韻味。
此名為染冬菱,在眾弟子中完功速度也較為靠前,大致與鍾子昌在伯仲之間。
一眨眼的功夫,凝的水球,迅速落下。
眾人定睛一看,這水球赫然疊在審玄永那位於正中的水球上方,竟是個「珠上疊珠」。在場之人無不大聲好。
珠上疊珠,就算力量極為準,但下墜之時慣太大,只要下方水球和玉盤稍稍振,立時就要失手。以眾人的眼力足以看到,就在這兩枚水球只差了毫釐就要相的當口,下墜的這枚水球迅速減速,然後輕輕「磕」在下方的水球上。只是這時機把握的極為巧妙,如果是真氣境的低輩弟子,恐怕難以看出端倪。
這一下算是徹底給眾人打開了思路,甄華上前一步笑道:「染師姐別出機杼,果然巧妙。師弟我是個笨人,只能照本宣科了。」說罷揮手凝一枚水珠,臨空下墜,穩穩落在染冬菱的那枚水珠之上,一個三珠疊加的態勢。他這一套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
在場之人眼前一亮,每疊加一珠,難度自然也算是有所提升,自己照貓畫虎,也不算失了面子。當下六七個人連續出手,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便疊出一支八子連串的冰糖葫蘆。在這個過程中,一人出手,其餘之人均收起先前的悠閑之貌,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落下的玉珠。
歸無咎心頭一,這「樂游會」到此才算到了彩之。
往常聚會,雖不免有人抱著炫耀技藝的心思,但總的來說還是當不得真的遊戲。試題的難度也不會抬的太高,總以人人均能過關為限。而這最後一場「樂游會」,恐怕在場之人十有八九懷有刺探虛實之念。
作為真傳銓選的前奏,這比試難免變七實三虛,暗藏火花。這「珠上疊珠」的手法就可謂妙味無窮,心思之深讓歸無咎忍不住擊節讚歎。
雖然一連七八人均看似毫不費力的做到了,但其中的差別是顯而易見的。如染冬菱和其餘一二位較為出之人,所控的水珠在即將撞的剎那間,迅速趨於靜止,「合」在盤中之珠的正上方。細微差別眼幾乎無法辨別。
而功力稍差者卻不敢如此,在兩枚水珠還有三五分距離的時候就要收力。其中最弱的一人,在二珠相距還有寸許時就提前調整,即便是眼凡胎也可以看到一個較為突兀的減速過程。高下相形,判然分明。
如此一來,人人均能下場完比試,表面上不至於失了面子或畏難而退;但有心之人又能從中又能從中窺測各人修為高下。這設計不可謂不妙。
歸無咎暗暗看了韓太康一眼,表面上看,「玉珠落盤」和「珠上疊珠」分別是審玄永和染冬菱的選擇,但歸無咎總覺得這一切都在韓太康預料之中。韓太康對歸無咎投來的目警覺的很,轉過頭來輕輕一笑,似乎意味深長。
接下來上場之人著淡黃衫,量高而拔。此人名為宮直文,沖場上之人略一點頭,如法炮製凝一枚水珠,繼續這疊羅漢的戲碼,四平八穩的送上這第九珠。
眾人眼銳利,這宮直文在兩珠相距還有三分的時候提前收力,由轉靜,輕輕放下。這份表現在下場過的眾弟子中大約可以排在三四名之間。這份修為和大家事先對他實力的預估大致相同。
不銘起,上前一步。
還未上場的幾個人均是心頭一凜。在絕大多數人心目中,不銘的實力當為眾人之冠。以前這類演法之戲,他從來都是軸出場的。如果他耍出什麼新花樣,將難度提高太多,未免搞的餘下之人下不了臺。
不銘似乎瞭然眾人心意,微微一點頭,極為隨意的凝一枚水珠,顯然並不打算節外生枝。他素來一副獨往獨行的氣度,眼下卻一反常態,似乎很是善解人意的樣子。
正在不銘將要出手的瞬間,容常治突然開口道:「數起於一而終於九。這玉盤上九珠相疊,已是極數。況且十日之後大家將要面對的那,也不出於九數。如果師兄依樣施為,疊一個十子葫蘆,恐不為。」
不銘面無表,停手思索了片刻,沉聲道:「容師弟之言有理。」
未出手的弟子中,有三四人心中抱怨這容常治多管閑事。而出過手之人卻沒什麼力,反而暗藏幾分好奇----這「珠上疊珠」已經難度頗高,如果要有所變化,倒要看看這不銘到底有何手段。
不銘作利落之極,彈指如弓,這一枚水珠迅速飛躍出去。
這水珠飛的極高,但落的更快,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一點芒由小而大,重新接近眾人視野,悄無聲息的落在九枚水珠之上,呈現一個十珠層疊的樣貌。
眾人面面相覷,這不銘明明開口應下要有所創新,眾人均想見識他的新奇手段。不銘可不是說話不算數的人。
容常治訝然道:「師兄……」
語音未落,容常治面忽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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