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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千年大棕子》 第二十四章粽子的動土

那一刻周圍一片寂靜。我們打的盜已經開始向上斜過去,外面的聲音傳進來的不多。一時間狹小的空間裡只有我們的呼吸聲,還有滴答水聲。

  我瞪大了眼睛,結結說:“你……你說什麼?”

  舒道苦笑了一下:“我說,那些人可能真的是被這座山吃了的。或許……我們也會。”

  我又瞪了他半天,期盼著他澄清說剛才是在開玩笑。然而過了很久舒道都沒有讓我如願。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一路狂奔了出去。

  “九叔——悶哥——救救救命啊!!!舒道他……他被附了啊!!!”

  “喂你們聽到了嗎?那個天天口頭直播探索發現的舒道說這裡不科學啊!!!”

  我沖出去的作把外面的幾個人都嚇了一跳,紅搖甚至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眼睛盯著我問道:“怎麼了?!書生怎麼了!”

  我大口著氣,一只手指著後面:“舒……舒道他被鬼怪附啦!他不是堅信‘科學技必將打倒一切牛鬼蛇神’麼?剛才他居然說……這裡的一切古怪東西都是因為這座山有鬼!”

  紅搖震驚地看著我:“所以,你就把他一個人丟在那裡自己逃出來了?!”

  “……哎?”

  紅搖怒極跳腳:“你怎麼能這樣子?你不知道書生說有鬼那就一定是有鬼嗎?!他那麼弱一個可人兒,你竟然把他一個人丟在有鬼的地方自己跑出來!!!”

  說完,紅搖拔就沖進裡。臨進去前,還回頭狠狠瞪了我一眼:“阿守,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依舊呆愣在原地,還沒理解完紅搖姐姐快速噴出的字句。

  半晌,我回過頭,對著閑閑坐在那裡看戲的三個人哭無淚道:“……怎麼辦,剛才那段話槽點太多,我吐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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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所料,三個人中只有槍哥回應了我——他瞇起眼睛,拿下上的煙,長長吐出一口白煙,若無其事低下頭去。

  “……”

  紅搖已經噓寒問暖地扶著舒道走了出來,那架勢簡直像是攙扶孕婦。看到我的時候,紅搖臉微變,然後爽朗笑道:“哎呀阿守,剛才態度不好對不起啦!我擔心書生被山吃掉了才那麼急,你不要生氣!”

  “……”這種本沒辦法讓人和生氣的人,真是讓人生氣啊。

  “舒道,怎麼回事?”九叔沉聲問道。

  舒道虛弱地咳了兩聲,擺了擺手。他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九哥,你說,有會吃人的山嗎?”

  “有。”九叔竟然臉不變果斷回答,“流沙、沼澤與雪窟。沙丘之山和雪山,吃的人還嗎?”

  舒道低聲喃喃:“流沙和……沼澤嗎?那麼,九哥,如果是生長有高大喬木、山石堅巨大的山,會不會吃人?”

  九叔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環視了一下整個墓室,又在滿地白骨上面掃了一下,才問道:“我認為,不會。”

  舒道巍巍歎了一口氣。

  “舒道啊,你不能這樣子。”我苦口婆心勸諫,“你不能因為一時找不到科學解釋,就犯中二病認為整個科學世界都拋棄了你,進而走上封建迷信的道路。腦子嘛,山怎麼會吃人呢?你看連張玄都沒說過這裡有鬼呢……”

  “我沒說過。”張玄忽然打斷了我的話。

  “……”

  “……哈哈哈。”我幹笑了兩聲,然後默默到一邊。

  舒道走到墓室邊緣,我們剛才從牆上摳出的地方。他推了推眼鏡,說:“這裡的況很不對勁。九哥,你說得對,雖然我們是按照來時的墓道沖到這裡的,可是這個墓室和我們進來的元墓本不是一個地方。並沒有走錯墓道,那麼就是這裡換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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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這個墓室並不大,在進來之後,雖然按照常理推斷這裡絕不可能存在機關,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認真檢查了每一寸地方。對吧,槍兵?”他詢問地看著槍哥。

  “請不要懷疑一個能看清子彈軌跡的人的視力。”槍哥說道。

  “那麼,槍兵,在那時,你看到這個牆角出的腳了嗎?”舒道問。

  槍哥怔了一下,他蹙著眉回憶了一下,飛快答道:“沒有。”

  “好。又是一次,原本不存在的東西突然出現。”

  “那也太絕對了吧……”我弱弱地抗議,“說不定我的視力比他還好呢。那只腳是被土堆蓋著的,沒有發現也正常的吧。”

  舒道瞥了我一眼,繼續說道:“然後是……這裡的白骨坑。剛進來的時候,我們都發現了,整個墓室都是土質結構,就連地面上有沒有小石子都確定過。可是,卻並沒有人發現這麼明顯的出地面的骨骼。這又是一次。”

  舒道頓了頓,目看向我:“接下來的一次,就是阿守和張玄。他們把電池和工兵鏟放在了盜之中,可是回頭卻不見了蹤跡。這裡除了我們沒有別人,和上面兩條的況幾乎完全一樣。”

  “不會,電池和工兵鏟也不會。那麼會的就只有……這座山本。”舒道意味深長的結束了他的發言。

  “不,我不相信。”

  這次說話的人是槍哥。他皺著眉看過來:“我寧願相信是自己移的,也不認為整座山會。槐山在此已經不知多年了。當地村民從沒說過山的位置變化。吃人的傳說難道不可能是僵作祟嗎?至於電池和工兵鏟……”

  他看向我:“……任守這家夥笨手笨腳的,說不定被帶出來不知道摔到哪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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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哥,雖然我很激你替我提出了反迷信學說,但是後半句的人汙蔑我絕對不承認!

  舒道搖了搖頭:“從進這裡之前,我就一直覺得不太對勁,直到剛才我才終於想明白……我們是不是都忽略了一點?那兩個闖進來被粽子殺死的盜墓者,其中有一個人跑到了空棺的耳室。你們不覺得不對嗎?他們的盜就在棺材後。如果他有時間從主墓室一路跑到那裡的話,為什麼不直接從盜逃出去?”

  槍哥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你是說……他們遭遇了和我們相同的況,盜……消失了?”

  “不如說是堵上了。”九叔輕聲說道,“我們檢查了盜,但是卻並沒有仔細看看能不能出去。說不定他本不是慌不擇路逃了那麼遠,而只是沒有辦法出去而已。”

  我覺得渾的汗豎立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九叔:“九叔……不會吧?你也覺得山會吃人嗎?!”

  九叔淡淡斜了斜眼,角微微勾起來,出個淡漠的笑:“也許呢。”

  “想證明這一點很簡單。”舒道說道,“任守,剛才你們挖盜的時候,是按照我說的方向直挖的嗎?”

  我下意識:“當然!我很認真!每挖一段距離,還用你那個地底指南針對一下方向,你哪怕拿著直尺去比劃,都絕不會有一點偏差!”

  “那就好。我們來看看吧。”

  舒道拿著那個奇怪的羅盤,再次走了盜,我們跟在他後面。他調整了一下指針,使指針對著盜走向,一直向前走。我沿路仔細得不能再仔細地觀察著周圍,沒有電池或者工兵鏟的蹤跡。

  又一次到達盡頭時,舒道低頭看了一眼,微微笑了笑。他把羅盤拿起來給我們看——明明剛開始直指口的羅盤,現在偏向左邊至二十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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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目瞪口呆。

  “那……那個……也許是我真的太笨了,挖的方向彎了也說不定……”

  舒道歎了口氣:“阿守,你還不願意承認嗎?那好吧,我們就按照指針的方向挖一下,看是不是能發現什麼。”

  槍哥從外面拿進來兩把鏟子,我們又一次投了工程。舒道站在旁邊,眼中是有些悲哀的篤定。

  我和槍哥沉悶地幹活。大概向前挖了一米多距離,忽然“鐺”的一聲響,鏟子到了什麼東西。

  “……”我們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地放慢了作,小心翼翼一點點把土鏟開,慢慢地,一把和我們手中工兵鏟完全相同的鏟子浮現在我們眼前。

  槍哥彎下腰,把鏟子拽出來,抖了抖上面的土,仔細看了看,道:“沒錯,上面還有我不小心刻上的劃痕,是我們的。”

  恐怖的寂靜徹底籠罩了我們。我忽然不再理會他們,一個人專心致志幹起來。我用力鏟著土,抿著拼命幹活。

  “阿守!你幹什麼?事都這麼明顯了你還不相信嗎?!”紅搖一把拉住我,“書生沒說錯,這座山的確會!”

  “不……我很現實,”我有氣無力地說,“我只是想,既然鏟子挖出來了,我幹脆再幹一下,把我的電池也挖出來算了。”

  紅搖:“……”

  事實證明我摔倒的地方距離鏟子確實不遠,一會兒工夫我就看到了可憐兮兮躺在地上的電池。我彎下腰,剛想把它們撿起來,後張玄忽然大喊一聲:“快出去!”

  我被他拉了一下,了個空。

  “誒?悶哥你等……等我撿起來啊!”

  “沒時間了!快出去!”

  我急忙轉過,可手指還沒到電池,地面忽然抖了一下,接著,泥土好像是流沙一樣,緩慢挪著,吞噬了剛出來的電池。

  “……”臥槽這東西居然真的會吃人!!!

  紅搖已經拉著舒道跑了出去。張玄二話不說,一把拉著我的手,不顧我絕地對著電池哭泣,拖行李一樣拉著我沖了出去。

  “別啊悶哥別那麼快!那東西的沒我那麼迅速你讓我挖出來啦!”

  沖出口之後,張玄把哭著喊著重新準備回去的我一把拽了回去。

  “你幹什麼啊!”我咬牙切齒,“它不可能馬上把我埋進去,萬一我們被埋在這裡我至也要保持人類狀態!”

  “不會。”

  “你知道啊!”

  “我說不會。”張玄淡淡看了我一眼,“我們能出去。”

  他難得有正經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一直各種慌張的我居然稍微鎮定了下來。來回走了幾步,終於艱難說道:“好吧……我信你一次……”

  我不知道有多人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曆:N次發毒誓說“再吃這麼多影響減我就絕食!”或者“再上淘寶買東西我就剁手!”,結果發現自己的胃永遠是四次元空間,千手觀音也不夠剁。

  現在看來,我大概也是“永遠下一次再說”黨員。盡管N+1次哭喊著“天然呆毀滅世界啊再信張玄我就張守!”,可事到臨頭發現疊加幾個張都不夠我用的。

  張張張張張張守的淚教訓再次告訴諸位同志:信悶哥,不得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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