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 番外二 神仙眷
紀曉棠並沒有將紀曉蕓和謝懷瑾送去什麼偏遠的地方,而是送回了任安。任安府,是韓太后的耳目滲不了的地方,而且在任安府,還有穆家可以照顧他們。
紀曉棠爲他們考慮的非常周到。
這些年,紀曉蕓和謝懷瑾就在任安府,雖然姓埋名,但是卻生活的很好,而且又生育了一子一。
等紀曉蕓和謝懷瑾帶著兩個孩子在紀老太太的墳前磕了頭,紀二太太和紀二老爺就帶著他們回了紀家在清遠縣城的老宅。
紀曉蕓和謝懷瑾雖然不能恢復原有的份,但是從此卻可以不必再躲躲藏藏地生活了。
“……都已經安排好了,”紀二太太一邊挲著永寧的發頂,一邊笑著告訴紀曉蕓,“就說你是我孃家的侄,如今來依傍著我過活。你們願意住在府裡,就住在府裡。住在府裡就最好,要是你們不願意,覺得不自在,你原先的那宅子如今還留著,一直有人照看,隨時都可以住進去。”
紀曉蕓離開清遠的時候,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如今經歷了許多事回來,已經是生育過三個兒的***了,容貌和氣質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就算是有人認出來,說是紀二太太的侄,那也解釋得過去。嫡親的表姐妹們長的相似,並不是稀罕的事。
紀二太太說到這裡心中就是一,忙小心地打量紀曉蕓。
那宅子還是紀曉蕓與秦博親時住的宅子。不知道紀曉蕓是否會忌諱,是否又會想起往事而難過。與秦家的那一段姻緣,一直是紀曉蕓的心病。
然而。讓紀二太太欣的是,紀曉蕓並沒有表出任何的異樣來,反而大大方方地笑著,說想住進那宅子裡去。
“當年爹孃爲我挑選的,鬧中取靜最好的地段,宅子也好。這些年,我和懷瑾曾經回來過清遠。還去看過那宅子。”如今能夠住進去,紀曉蕓是很高興的。
而且那宅子也很適合他們一家四口。
紀二太太一面欣,一面又有些惆悵。其實,的本意,還是希紀曉蕓和謝懷瑾能夠帶著兩個外孫留在老宅裡。
或許紀二太太的惆悵有些明顯,紀曉蕓竟然看出來了。
“娘。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出嫁,不好總住在孃家。好在那宅子離這裡不遠,我和懷瑾以後每天都會帶著孩子們過來,只要爹和娘不嫌我們煩。”
“不嫌煩,不嫌煩。”紀二太太連忙就說道,恨不得紀曉蕓一家子時時刻刻陪在邊,喜歡都來不及,哪裡會煩呢。
“娘。”紀曉蕓的眼睛又微微地溼~潤了。過了這些年,且堅強了許多。但有一點始終沒有變,不地還是流眼淚。“爹和娘只生了我們姊妹三個,雖還有兩個過繼的弟弟,可他們和長生一樣,總是要回京城去做,還有曉棠……”
說到紀曉棠,紀曉蕓頓了頓,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只有我是個閒著沒事的。這些年,都是爹孃、弟弟妹妹們爲我~心。如今我總算也能替弟弟妹妹們分擔一些,陪伴爹孃,在爹孃跟前盡孝。”
“好、好孩子。”紀二太太一把就將紀曉蕓摟進了懷裡,眼圈也跟著紅了。“曉蕓,你終於長大了,懂事了。”
“娘……”這一句話難免又勾起許多往事來,紀曉蕓撲在紀二太太的懷裡,孃兒兩個又哭又笑地,又說了許多的話。
“這些年,多虧外祖父外祖母,還有舅舅舅母們照顧我們……”紀曉蕓告訴紀二太太這些年來的生活究竟是怎樣的。
穆洪和沈氏如今都已經是古稀之年,卻還都康健的很。穆洪自然是早就卸任了,如今在任安府任指揮使的,是兩人的長孫穆萬傑。
至於穆家的兩位舅舅,則已經是鎮守一方的封疆大吏了。
說到穆家的事,紀二太太就眉開眼笑。
“你爹之所以在這個時候告老,除了上了年紀,想帶著老太太落葉歸,再有就是記得你外祖父的八十壽辰,想著回來好好準備準備,給你外祖父賀壽。”
人生七十古來稀,何況是活到八十歲而且還實實的,那可真是難得的福氣。
如今不論是紀家,還是穆家,都是一番興旺的大族氣象。
紀曉蕓卻嘆了一口氣。
“可惜曉棠……”
紀家和穆家的繁榮,主要歸功於紀曉棠。沒有人比們更清楚,紀曉棠爲了自己的親人們是如何的殫竭慮。
沒有紀曉棠,紀曉蕓和謝懷瑾早就了一堆枯骨。
沒有紀曉棠,紀家也絕不會是今天的紀家。
然而在大家歡聚一堂和樂融融的時候,紀曉棠卻在哪裡呢。
“曉棠,一定是因爲爲了我們勞,耗盡了心力,所以纔會年紀輕輕的,就……”紀曉蕓就又哭了起來,“娘,什麼時候我和懷瑾能去拜祭拜祭曉棠。”
說到紀曉棠,紀二太太顯得特別的沉默。
打量了紀曉蕓半晌,又朝永安和永寧看了看。
香草和香秀過來,就將永安和永寧兩個孩子帶了出去。
紀二太太見屋子裡再無別人,這才從袖中取出帕子來,替紀曉蕓慢慢地乾淨眼淚。
“曉蕓,你和懷瑾是要進京去,不過,就不必拜祭曉棠了。你們去看看七斤纔是正經。”
自從逃離京城,紀曉蕓就再沒見過七斤了。那是和謝懷瑾的第一個孩子,是拼著命生下來的,是的心頭。
這些年。紀曉蕓並沒有一時一刻忘記了七斤。剛剛回到任安的時候,想七斤幾乎都有些瘋魔了,直到生下了永安。才慢慢地好起來。
能夠見到七斤,是紀曉蕓這些年的夙願。
但是聽到紀二太太的話,紀曉蕓關注的卻不是七斤。
“娘,你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不必拜祭曉棠,爲什麼,娘。你告訴我,爲什麼?”紀曉蕓抓著紀二太太的袖子,連聲追問。
“這、這個……”紀二太太被兒這樣追著問。倒有些不好說了似的。
“小叔,小叔呢,我回來了這大半天,爲什麼一直沒看見小叔?”紀曉蕓左右看看。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來。
“你小叔是去接人了。”紀二太太告訴紀曉蕓。
“娘。”紀曉蕓心中有了某種想法,但是那個想法太過於驚世駭俗,有些不敢說出來,“娘你告訴我,那些傳說,是不是真的?”
紀曉蕓並沒有說究竟是怎樣的傳說。
然而,紀二太太卻立刻就懂了紀曉蕓是在說什麼。
“娘……,”簾子響。有人邁步從外面走了進來。過琉璃窗,正灑落在這個人的臉上。紀曉蕓一時看不出這人的長相,但是那聲音分明十分悉。“姐姐……”
紀二太太淚流滿面,紀曉蕓睜大了眼睛,怔住了。
…………
天保二十五年,天保帝秦煊帶領羣臣往北苑圍獵。回京的時候,天保帝帶回一個十二歲的年。
年的名字做祁棣。
天保帝將祁棣直接帶進了宮裡,封祁棣爲四品林軍護衛,前行走。因祁棣在京中無親無友,天保帝乾脆安排他在宮中住了下來。
一個與皇族沒有關係的外姓的年竟然就這樣住在了宮中,這在大秦建國以來,還是從未有過的事。即便是縱觀前代的歷史,也可以說得上是絕不僅有。
這位做祁棣的年頓時了朝堂外關注的焦點。
年的來歷是個謎。
大家唯一知道的,是天保帝在圍獵的時候遇險,是這個年突然出現,救下了天保帝。
救駕之功,確實應該厚加封賞。四品的銜,甚至是前行走都不稀罕。然而住在宮中,待遇等同於衆皇子,甚至還超過了衆皇子,幾乎與太子差不了什麼,天保帝待這年就未免太過親厚了一些。
人們心中猜疑不定,然而不論是誰都不能否認,這年確實驚才豔豔,世間有。
首先,就是年的相貌。
年十二歲的年紀,生的面若冠玉,劍眉目,材修長,堪稱得上是芝蘭玉樹。年的樣貌長的好,而且上還有一子溫溫潤潤的氣質,無論是誰見了他,都會頓生好。
年笑起來的時候尤其如此,兩隻大眼睛彎兩道月牙,讓人忍不住就想要親近他。
年不僅長的好,而且還力大無窮。
十二歲的年,量還沒長,也並不見得如何~壯,然而他一隻手就可以舉起重達百斤的石鎖。據說,天保帝在圍獵的時候遇到一隻猛虎,是這年突然出現,不用刀劍,竟徒手將一隻百餘斤的斑斕猛虎舉起來,遠遠地摔了出去。
那老虎被年摔的暈頭轉向,半天都沒能爬起來。最後是被活捉了回來,如今放在花園的虎園之中。
沒錯,虎園。
這虎園還是建平年間新建的。虎園中那隻資歷最老的老虎,還曾經是天保帝的年玩伴來著。
這樣的膽量和力氣可是世間有,若說能夠與之匹敵的,只怕也就是威武候一族了。
威武侯府的子弟素來以勇猛和力氣見長,天保帝特意將威武侯府這一代的優秀子弟召集到跟前來,跟祁棣比試了一番。
這場比試只有兩個項目,一個是力氣,一個是箭。
這兩項,都是威武侯府的子弟最爲擅長的。
比試的結果大出衆人的意料,威武侯府優秀子弟盡出,甚至這一代最爲優秀的威武候世子也親自參加了比試。然而,年祁棣不僅在力氣上勝過了比他年長許多的威武候世子,就是箭上。竟也高出一籌來。
天保帝龍大悅。
衆人都說天保帝待祁棣是才,然而才,似乎也沒有這麼的。
天保帝時常將祁棣帶在邊。就是召集重臣商議重要的國家大事的時候也並不避諱祁棣。他不僅留祁棣住在宮中,還常讓祁棣與自己一同用膳,有的時候還會與祁棣在自己的宮中長談。夜深了,天保帝不讓祁棣離開,哪怕祁棣的住所就在宮中。
天保帝經常留祁棣在自己的宮中,與自己同塌而眠。
任是誰都看的出來,天保帝是煞了這個年。
就有人懷疑起祁棣的份來。並認爲證據就是祁棣的相貌。
祁棣相貌英俊,稍加留心就能看的出來,他長的竟與天保帝有五六分相似。
天保帝待祁棣如此親厚。難道是因爲這年本是他的兒子?
天保帝私下裡稱呼這年,都是親切的一聲“阿弟/棣”,天保帝還讓太子和幾位皇子稱呼祁棣爲叔。曾經有人聽見太子稱呼祁棣做“小叔”。
如果這年真是天保帝的兒子,就算是要遮掩年的份。天保帝也絕不會如此安排。
這年不是天保帝的兒子。那莫非是……
有人就猜祁棣是天保帝的寵,然而仔細觀察天保帝與祁棣相,似乎又不是這麼一回事。
天保帝雖然留祁棣在宮中居住,並時常要祁棣陪伴左右,卻並不限制祁棣的友。
祁棣與威武侯府一干年輕子弟比試之後,就了威武侯府的座上客。他不僅跟一衆年輕一輩們了要好的朋友,還得到了威武侯府長輩們的喜。
威武侯府的老威武候已經過世,還有老威武候夫人秦氏健在。秦氏如今已經不管事。也不大見客,卻和祁棣一見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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