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微不足道「你的手……還好吧?」左天淩看著薛思思一副神遊天際的樣子,又問一遍,薛思思皺起眉頭,看著自己的手掌心裡因為過分用力攥出的手掌印,紅的小月牙結出了褐的痂,約還有映出來。看著左天淩看向的目,擔憂的,關切的……其實隻是小傷,連都流不出來了,實在不值得旁人再來噓寒問暖,左天淩的神卻那樣認真,或許長他這個樣子的人,大多吧?但薛思思從來不是溫室的小花,長在荒郊野嶺裡,早已長習慣了一切風雨的倔強模樣,現在也不想理會任何人,悶了半天,才從嚨裡出一句「對不起。」,算給左天淩的關心一個臺階,左天淩卻尤其善解人意,完全沒有在意薛思思答非所問的冷淡,麵微笑:「你好好休息。」說著便背過去,走到門口,對著後的孩子補充囑咐著,「我要出去兩天,這幾天由吳嫂照顧你的起居吧。」
「左先生,其實,你不必費心。」薛思思虛弱地笑笑。畢竟我於你隻是一個過客,今天我若離去,過兩天你恐怕連我的名字都會忘記,就像忘記其他所有微不足道的人一樣。
左天淩回頭看著子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臉上的溫依舊,裝作沒有聽到的話,轉輕輕關上了門。對他而言,今天的天空格外的藍,仰視著天空上悠然飄著的寥寥可數的幾朵白雲,別墅院外的楓葉落了,從高墜下來,搖搖晃晃,在空中舞了半刻,卻始終落在了左天淩的掌心。麵容俊秀,眉眼如畫的男子喃喃低語:「費心嗎?你可知……我等這一天,有多久?」
門拉開又關上,薛思思的世界明亮了一瞬便又暗了半許。
你經歷過真正令你覺到痛楚的事嗎?不需要歲歲年年的溫故知新,刻意回味,而是從它發生的那一瞬間開始,你的思想,你的心,你的靈魂,甚至你的夢都被它佔據,不由你自己主導,不由你拒絕,然後,時刻影響著你,不死不休……
薛思思邊泛起一苦的笑意。三天了,每一天都會夢到徐謙,每一次夢裡,他都在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騙他?」
為什麼?鬼知道為什麼。大概是因為薛七七說過,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會爭,都要搶,一個也不會放過。所以越是珍才越小心翼翼吧?連都藏的不風,也是蠢,以為藏著掖著,便是最安全的,卻不知道那些自以為是藏起來的小心思,越鬼祟才越會遭人覬覦。
淩天大廈外,男人一聲聲質問,那樣慌張,語無倫次的解釋……一直到當發現薛七七隔著人群對著的方向出神采飛揚的得意的臉時,的心便沉寂下來,奇異般地,連跳都彷彿被忘了。原來不管在哪裡,不管何時,隻要看到那張臉上出現得逞的笑容,都會一敗塗地。的人生像被下了詛咒一樣,薛七七彩照人,而,是隻配站在影裡的附屬品,明明同樣冠上薛的姓氏,卻是始終被忘的那一個。
手機簡訊的聲音響起,薛思思拿起手機,隻見螢幕上薛七七的頭像閃起,「姐,對不起,我徐謙,請你全我們吧!」這句話說的委婉而善意,格外圓滿的無辜語氣,想也知道這時的薛七七會在徐謙邊如何小鳥依人,楚楚可憐。
「我知道了。」回了過去,像所有善解人意的姐姐包容妹妹的語氣。淡然,冷靜,利落,甚至一掙紮都沒有,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唯有口悶得難,說不出的酸覺。
「姐姐,這朵花是你種的嗎?真的好漂亮哦。能送給我嗎?」
「好。」
「姐姐,這是你昨天一整夜做的小兔子燈籠嗎?好可哦,可以送給我嗎?」
「好。」
「姐姐,這個小瓷瓶你上週跟師傅學著自己做的吧,很適合我的書房哦,給我好嗎?」
「好。」
可是花死了,燈籠壞了,瓷瓶碎了。
乖乖薛七七永遠都是委屈的:我不知道是誰。
不可能是姐姐的,如果是姐姐,完全可以不送給我。
大家不要誤會思思姐姐。
而自己呢,免不了被議論,薛家的所有下人之間都知曉的一個:薛家大小姐自喪母,心思深沉。從小便不是一個可的孩子。而七七,永遠是薛家老爺子的掌上明珠,是寬容大度的薛家二小姐。甚至是所有人心裡唯一的小姐。
今時與往日皆無不同,隻是至今才曉得,有的人,無論去到哪裡,都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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