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我囁嚅著,一時間忘了如何說話。
趙宣見我如此反應,臉上的神有些錯愕,接著出一自嘲的笑容,道:“看來你猜到了,沒錯,我就是這位佟三前輩所說的無人。”
“我自出生開始,就慢慢地減,一接,就好像被烈火焚燒一樣痛苦難忍。”
趙宣說著,眉宇間流出濃濃的凄楚和悲哀,看得我一陣心疼。
“為了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我一直在努力尋找治療這個怪癥的方法,可十多年過去了都毫無頭緒,直到我遇到了你。”
“據我的經驗,這種怪癥如果是后天染,那麼絕對活不過三日,當你不僅沒死,還能在下自如行走。看來這并不是偶然,佟三前輩當初一定是找到了對付這種怪癥的辦法。”
趙宣說著,眼里流出充滿希冀的芒
我雖然覺得的說法有些牽強,但也不好去澆涼水,只道:“或許我的胎記確實和無癥有關,但它是怎麼來的,我也并不清楚。”
趙宣眉頭微蹙,把我手中的佟三游記又翻了翻,然后指著最后那幅地圖道:“或許我們需要找到這個地方。”
我仔細看了一會兒,完全認不出是什麼地界,只能約辨認出是一片山林,其中有一位置被紅點標記,似乎正是關鍵所在。
我和趙宣看不出什麼頭緒,便去找我爺爺詢問,沒想到他老人家也沒見過,這下線索又斷了。
趙宣不肯放棄,拉著我在村子里向其他老一輩的人請教,但始終無果。
就在這時,有村民在山上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外來人,那人一被驚,掉頭就往深山里跑。
村民們認為村里的災事可能都是這個神人在作祟,于是大家伙群出,直接搜山,我和趙宣自然也加了進去。
在這里住了幾十年,附近的山林早被村民們了,因此搜索行進行得很迅速。就在當天晚上,我們找到了那藏頭尾的外來者,但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那人是在山上的一顆松樹上自己上吊而死,月撒在他痛苦猙獰的面孔上,顯得格外滲人。
他材消瘦,皮慘白如紙,我拿刀在他的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沒有流出。
村民們見狀都被嚇壞了,以為此人是山魈化形,所以才不會流。但我知道,他無疑也是個無人。
并且更讓我在意的,是這人的頭上扎了一條辮子,再結合他的形,應該就是當晚我和趙宣在吳明家發現的那個窺者。
他究竟是什麼人,跟蹤我有什麼目的,又為何會在這山上自殺,這些我都沒有答案。
不過好在我們在他的上搜到了一張貨單,上面有他的名字,做齊修。也有他的的地址,顯示為一個做云宜鎮的地方。
云宜鎮,那里是否就是我的先祖佟三當初發現無人的所在呢?
事不宜遲,村里人當晚將齊修的尸火化,第二日我和趙宣便帶著他的骨灰,一同前往那個做云宜鎮的地方。
云宜鎮是我迄今為止到過最偏僻的地方,幾乎與世隔絕,我們先后坐了火車、大,甚至一輛過路的牛車才抵達。
不過當我們看到鎮子里的景象之后,馬上忘卻了一的疲憊。
只見鎮子上一排排房屋都是保持著舊社會的風格,完全看不見現代樓房,通工也相當落后,大多是牛車馬車,偶爾能看見一輛自行車或者三。
而鎮上居民的裝扮也十分傳統,最為顯著的,就是人們梳的發髻,以及男人們背在背后的一長辮子。
看著眼前的景象,一時間我甚至懷疑自己穿越了。
從兜里掏出手機一看,果然,信號只有兩格,能不能把電話打出去實在難說。
時候正是傍晚,白天與黑夜接之際,拂面的風中已有涼意。
我看向趙宣,本以為會和我同樣驚訝,然而表現得卻是相當平靜。
“這個鎮子實在有點古怪。”我喃喃道,心里不生出幾分忐忑。
趙宣沒有說話,目在周圍巡視了一會兒,然后直接拖著行李往里走。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姑娘,所表現出的沉著和冷靜總是讓我這個大老爺們自嘆不如,我無法想象長到現在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小鎮做云宜鎮,但這里的云彩跟別比起來也沒有多特別之,天空甚至有些灰蒙蒙的,看起來像是要下雨。
我向來不喜歡下雨天,尤其是在做一些重要事的時候。雨水既給人帶來許多麻煩,更容易消磨人的斗志。
小鎮上的人見到我和趙宣,都出了新奇的表,似乎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我們這樣的外來者。
我不知該如何回應他們的目,只好目不轉睛地盯著趙宣的背影。
不過沒走多久,我們便被攔住了。
攔下我和趙宣的是一個材壯碩,穿著麻的青年,他的面貌看起來很老實,不過眼神并不多麼和善。
我打量了眼前的青年一會兒,然后移開視線,看向青年后不遠,一個站在屋檐下,拄著拐杖的黑袍老婦人。
天原本已經很暗了,但那位婦人站在那里,周圍的黑暗似乎更濃。暗,兩道鷙的目卻像箭一樣了過來。
我心中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方才攔住我們的青年正是跟在這個婦人后。
“兩位,請跟我來。”老實青年用一種生的語氣對我和趙宣說道。他的言語客氣得很,但卻擺出一副不容置疑的架勢。
“你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趙宣率先發問。
“兩位今晚就要離開這兒嗎?”青年反問。
“怎麼會,我們好不容易才——”
“既然不離開,那總得找地方睡吧。”青年面無表地道。
原來這人是要帶我們去賓館,我和趙宣對視一眼,一起點頭。
青年見狀,不再多說什麼,轉朝那邊的黑袍婦人走去,我和趙宣自然跟在了他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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