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瑤推開半掩著的房門,漆黑的寢室里傳來抑而又沉重的呼吸聲。淡黃的月從窗外進來,照在的地板上,映出一個模糊的影子。手去夠牆壁上的開關,卻在手指來回按幾下後放棄了開燈的想法。
角落裡蜷著一個,君瑤小心翼翼地靠近,借著微弱的亮看清了的面容。
「小雪……?」君瑤試探地開口,卻毫無反應,只有沉重的呼吸才讓證明著這並非幻覺。
「小雪……小雪?你怎麼會在……」君瑤蹲下子,手蜷著的輕輕搖晃的子,就在以為已經睡的時候,忽地睜開雙眼,面驚恐,像是看見了什麼很恐怖的東西一般用力大口急促地呼吸著。
「救……救救我……我要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道!我的道!他們搶走了我的道……道……我要死了,救救我,救救我……」用力地抓著君瑤的手腕,口中不斷重複著相同的話,時而恐懼時而憤怒。
「什麼道?為什麼你要死了?小雪,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好不好?」君瑤被抓的吃痛,奈何無論怎麼掰都掰不開抓的手,卻因為害怕傷害到而不敢太過於用力。一點點地用力抓君瑤的手腕,那勁就像是離岸缺水的魚瀕臨死亡奄奄一息,在生命的最後掙扎著。
「小雪?小雪!」君瑤發現了的不對勁,似乎遊離在這個世界以外,對外界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機械的重複著口中的話,本能的抓住了什麼東西以求安穩。
不行,必須醒。
君瑤如是想到,於是也不管是否會傷害到,將的手從自己上剝離,隨後握住的雙肩,大力的搖晃,「小雪,趙付雪!趙付雪你給我醒醒!小雪!」
似乎是這樣的法子真的起了效果,被喚為趙付雪的終於清醒過來。
寢室的燈忽地亮了起來。
「君瑤……?」趙付雪輕聲問道,得到君瑤的回答,如釋重負般地子整個癱下來。
「小雪……你剛剛怎麼了?」君瑤認真地觀察了趙付雪的行為舉止,判斷確實已經恢復正常了,這才開口詢問。
「啊,沒什麼,只是做了個噩夢。」不知是不是君瑤的錯覺,在說起「噩夢」的時候趙付雪的表有那麼一的不自然。
「噩夢?看來真的是很可怕的噩夢啊,你剛剛那個樣子真是嚇壞我了。」君瑤向趙付雪出手想拉起,似乎是以綣的姿勢在角落裡待了太久致雙無力,君瑤拉起來的時候,覺到的搖晃和抖。於是君瑤扶住趙付雪,將帶到一旁的沙發上坐著,隨後又去接了杯溫水遞給喝。
「你是不是最近忙結課論文力太大了?其實你不用這麼急的,離結課還有兩個月呢……我看你臉不太好,還是多休息休息吧,最重要。」
「我沒事的,只是這兩天遇見了點事,也不是什麼大事,緩兩天就好了。」趙付雪搖了搖頭,「對了,你怎麼回來了?」
「我是回來取資料的,走的時候把一部分論文要用的資料給落下了,昨天需要的時候才發現沒帶走。」君瑤連忙解釋自己出現的原因,「不過好在今天我回來了,不然你還不知道什麼樣子呢。」
「嗯,謝謝你,君瑤。」趙付雪輕聲說道,「幸好你回來了。」
君瑤皺眉,總覺得趙付雪有什麼事瞞著自己,而這事也和剛剛的異常舉有關,可是趙付雪低著頭表掩埋著影里,讓君瑤也不敢開口再問。於是走向自己的書桌,打開了鎖住的柜子取出厚厚的一沓資料,略帶擔憂的看了眼趙付雪,可趙付雪只是低頭看地板,沒有給毫回應。
「那小雪我走了?你……好好地睡一覺吧。」君瑤抬腳往外走,關上門的時候趙付雪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語氣裡帶著些許絕,「我不能睡……我會死的。」
的聲音太輕,君瑤沒有也不可能聽見。
走出宿舍樓,君瑤再次回頭看了眼自己寢室的地方,那裡的不知何時已經再次關上。
看來趙付雪睡了。
於是君瑤收回視線,朝著學校東門的方向走去。
「啊——」後傳來子的尖,接著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樓上掉下來了,只聽見重重地一聲悶響。
「這樣的話,就不必去面對那些可怕的東西了……」泊中的角微微上揚,心滿意足地笑了,在人群的喧鬧中緩緩閉上雙眼。
很快……就到你了。
逃不掉的。
有誰知道他臨死前的最後一秒鐘,心裡想的是什麼呢?是金錢嗎?是親人嗎?還是那個奪走他生命的人的名字呢?他右手的手指深深地嵌入到了雨後松軟的泥土中,當然,這其中並不只是他垂死的掙紮,還有他臨終的遺言,或者說,是他的“死亡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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