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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茉莉》第116章

第120章

生活了一條流線,溫又普通地人放下了警惕。

喬奉天在家幫鄭斯琦理了一次頭髮。鄭斯琦書房鋪的是實木地板,靜電吸附強,沾上頭髮屑很不容易打理。喬奉天邊在椅子下一圈兒鋪了利大的過期校報,怕風吹的頭髮跑,沒開電扇,空調更不讓,鄭斯琦最近有點兒鼻塞。

「你說咱倆是咋想的啊……」鄭斯琦向左稍偏著頭,方便喬奉天修剪他右邊的鬢角。圍布兜像罩了個套子,熱的汗珠子從額上往下滾。

喬奉天用拇指替他揩掉一顆,了本雜誌過來讓他扇風,「你自己懶得去店裡怪我?」

「我……」

「給你把鬢角兩邊推掉好不好?」

「啥?」鄭斯琦怕沒聽清,轉過頭瞪他。喬奉天看他山兩邊有長期架眼鏡留下的印子,可到底也沒讓那漂亮的高度坍下去。

「轉回去別。」喬奉天拿手背推他的臉,「兩側推平打薄,留切分線的偏分頭,頂上的余發剪碎剪短也可以,翻反吹也可以但每天早上都要打理,流行又顯年輕,你要不要試試?」

從郎溪回來沒幾天,喬奉天主要求再見一次鄭斯儀。凡事都讓鄭斯琦做了出頭鳥,紅臉也是他白臉也是他,喬奉天既覺得被保護過度,又嫌自己這個當事人之一太沒擔當。兩個人的事兒要兩個人說,要掰開

喬奉天第一次見鄭斯琦的那個剛高考結束的小外甥,和鄭斯琦一樣長得高又拔,第一志願報的利大金融,剛被錄取。喬奉天和他一兩句招呼說下來,就覺出了這孩子的沉穩,進退有度,人格健全同時又不失。把一個孩子培養的健康優秀已是不容易,遑論鄭斯儀一直是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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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鄭斯儀對喬奉天的態度很好,和第一次見他一樣親切熱絡。只到喬奉天說明了來意,話裡既有乞求原諒又有乞求理解的意思時,對方神才稍有了鬆

你倆都決定好的事兒,再問我有什麼意思呢。

我點頭說一百個好,你倆該吃的虧還是要吃,至多我答應了不氣了,你們點兒心理障礙。

我不是不相信什麼真不真,我也不是看不起你們這些東西,我做不到設地我也不會隨隨便便否掉它。這個放心,你倆都不是這種浮躁的人,斯琦我瞭解,奉天你我也看得出。

你現在想讓我一點兒心裡負擔沒有,喜笑開地找他七大姑八大姨把這事兒滋滋跟人說,不好意思,不可能。但你要我花大工夫大天心力瘁去拆你倆罵你倆,我也做不到。

說白了,日子是你們過的,我是邊上看的。

我這人自私,我就想我弟弟能過得好。

要吃苦,也不能讓他一個人吃。

他一定要你不可,我無話可說。

鄭斯儀板著張臉,一句話說的喬奉天眼淚突然辟里啪啦往下掉,給鄭斯儀嚇了一跳。鄭斯琦哭笑不得把人拽進廁所小聲哄了半天才得以收梢,問他怎麼了,喬奉天也淨顧著眼眶不說。鄭斯儀進來給擰了條乾淨的熱巾遞上去,到底沒忍住笑——說哭就哭,以為我個老阿姨把你怎麼地了呢。

鄭斯琦讓鄭斯儀續上下一季的租房合同,替喬奉天在自家小區的南邊一站,找了新的租房地,六十平的兩室一廳,租價頗高。兩家相隔之近,幾乎就是下樓倒一趟垃圾吃一個早點的距離,以至於這個所謂的「分居」,幾乎就是個形式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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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合同兩人都覺得傻,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有錢沒地方使了不說何況還沒錢。可這個形式主義讓彼此自由獨立,更好地承擔應有的責任也無比重要。留有餘地,未嘗不是延長賞味期的小技巧。

「你都不跟我住了,我回頭找誰打理去?」

「吹風機反吹固定,不會用我手把手教。」喬奉天剪刀口齊鄭斯琦的鬢髮,「顯年輕多好呀,省的別人說你老牛吃草。」

「合著你就在這兒等我呢。」

「有意見?」喬奉天拂開他鼻尖上的一點兒頭髮茬。

「那你剪吧,好壞醜到時候可不賴我。」

房間裡一時安靜,電推剪連著電線嗡嗡作響。鄭斯琦左耳周圍尤其敏,電推震上去的時候,整個人會忍不住地下意識偏離躲閃。喬奉天便一手環住他,在他耳邊笑,你怕什麼,語氣輕的更頭髮屑似的簌簌下落。天像燒著的一桿熏香,燃的時候是橙紅,燃完熄滅就呈灰燼似的瓦青

一番大剪細修完畢,摘了圍布,鄭斯琦心裡多有點兒張。他把手裡的眼鏡折開戴上,湊近喬奉天手裡的疊鏡瞇了下眼。

「怎麼樣?」

喬奉天話裡有分外可緒,沾沾自喜又小心翼翼。

鄭斯琦上學的時候只留寸,酷,方便。後來就漸漸蓄的長一些,也逐漸要求留一些大方合適的形狀了。兩邊陡然推的乾乾淨淨,臉型廓一下子明晰,眉眼廓更加清雋。髮質所以只剪碎抓散卻並沒有翻反吹,一偏頭,頭頂左側切了一條深刻的斜分線,酷炫的飛起,豈是一個帥字了得。

「我覺得我套個西裝能直接拍畫報了,還是給大品牌拍的那種。」鄭斯琦轉過頭問喬奉天,「我說這話要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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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喬奉天越看他越心,忍不住手把他臉左右一捧,自上而下滿眼喜歡地著他笑,「我手藝太好了,好帥,真的特別帥,帥到原地炸的那種。」

「喜歡我喜歡的不行了?」

「不行了。」喬奉天頂著自己鼻尖,強迫自己不要笑得那麼過分,活像個癡漢,「百八十頭小鹿在撞呢,的。」

「長臉麼?」鄭斯琦把他拽過來抱著。

「長臉,我就琢磨著我積了什麼大德,上哪兒撿了這麼霹靂無敵宇宙級的大帥哥到手的。」

兩人順其自然地吻在了一

利南年宮有暑期夏令營,鄭彧報了名。沒人在家便沒了約束,鄭斯琦便忍不住抱著喬奉天一做再做。浴室到書房,書房臥室,臥室再到書房。鄭斯琦滿心滿眼的喜歡和捨不得,喬奉天同樣,抱著他從額頭一路細細吻到下

書房裡零零散散放著收拾到一半的服日用,拉桿箱敞口擺在地上。喬奉天被仰面在折疊床上,一腳環在鄭斯琦腰際蜷抬高,一腳垂在床下左右晃。折疊床總比不了標準床穩當,的時候難免吱呀作響,煽曖昧地人臉熱。

「我為什麼這麼喜歡你呢……」鄭斯琦沙啞著嗓子,咬著喬奉天出的結,「就跟瘋了一樣……」

喬奉天合著眼皮嗯哼了一句,沒說話——怎麼答呢,因為我好?哪兒來的臉這麼說。

喬奉天上吻痕滿佈,鄭斯琦仍不收口,從膛有游向喬奉天的兩筒勻稱的肩膀,「喜歡你……」

「我知道了……」

「也你……」

「嗯。」

鄭斯琦在他左肩嚙咬了一下,咬完了又心疼,低頭在牙印子上吻,「你都沒跟我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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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麼?」

「沒有。」

「對不起我可能忘了……」喬奉天的兩隻大拇指一齊過鄭斯琦的眼下兩側,鼻翼兩側,角兩側,「我也你,的不要不要的。」

遂喬奉天的願,鄭斯琦給喬奉天悄悄寫了信,頗長一封,塞在了拉桿箱的最裡一層。絮絮兩張紙,寫完復讀一遍,發覺自己寫通篇的熱忱的廢話。要被當面拆開實在有點兒恥,鄭斯琦便希他能不即刻發現。或許十多年後偶然再翻出來,會更有趣些,會讓他恍然發覺自己原來當年是這麼喜歡他,且日復一日,一如既往。

信的容如下。

的奉天寶貝:

展信佳。

這個起首語是不是有點兒太不嚴謹工整了?不過你應該早就習慣了吧,我這個老不正經油腔調話一摞摞的人設,對不對?

說的時候不覺得,只看著你的臉就覺得開心,等要把甜言語白紙黑字地寫下來,才真覺得不好意思。想想我已經三十六了,中青年裡要撇去「青」字,真正的中年了。於我而言來的過晚,於你剛好。

是不是都應該說一說第一次遇見,是國際慣例對麼?別笑,我在認真說。當時是深冬,在走廊,你正風風火火地追我的一個學生。搶劫追債幫派火拚?彼時我想的尤其戲劇化。而你也的的確確是我直線人生裡的意外,突然闖,帶著鮮活的生命力。即使你認為那些是痛苦,可我也不認為他曾妨礙你的亮。

你的溫,也是我一生所見最的驚鴻。說出來你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譬如冬天你要焐熱自己的雙手才去人,譬如你和孩子說話會始終保持弓腰的作,又或是你在家,也始終手機靜音震。我不願把這些歸結於素質或涵養,我一定要認為這是你格使然。誠然我確定所有的善意裡都有取悅他人的分,但我也確定你的心靈有多

別人知道的你的好,我知道;別人不知道的你的好,我很榮幸的也知道。

幻想過話麼,行走於冷冽的現實中,幻想過麼?如果有,是什麼樣的呢?沒有居高臨下的教化與審視,沒有尖銳的發難,所有人都心慈仁濟,友睦和善,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你得以呼吸到最新鮮自由的空氣,飛高飛低或乾脆停下來休息,只看你自己的意願而已。即使我說的和你真正想的有所出,你也不能否認他真的好,對麼?

而我我萬分抱歉,我作為個太過渺小,無法為你實現這樣宏觀的遠大目標。甚至即使是我個人,也無法全心全意地只單純的為你,我們彼此越過了毫無保留,肆意妄為的年紀。有時候我想,這究竟是必然還是憾呢?如果我們都是孑然一,會不會好些?可去了負擔也去了立足腳跟的基礎,了這些牽牽絆絆,我便不敢保證不會風吹就跑。

但如果只有一次呢,只有你和我,誰都沒在,誰都不會非議我們在一起的合理,誰都不會站出來指責你我,有這麼一天的日子,想做什麼呢?我想在下明目張膽地擁抱你。牢牢牽著手,去商場,去影院,去超市,去公園,去學校。稚又囂張地讓你相信,誰的都不會卑微,都擁有意義。就像我曾經說,如果也分對錯的話,那麼世上就沒有正確的東西了。

我想起沈從文以前也寫信給妻子張兆和,他說他喜歡,時常到一種哀愁,在覺上會有全部生命奉獻而無所取償的奴,人格完全失去,自尊也消失無餘。後半句我相信是步極端前半句我倒同意,生命奉獻無所無償。我時常到你對我是這樣。即使你不說,做的也不過分。

放在從前我想想便覺得有滿心的力。為什麼?為什麼喜歡人要到這樣的地步不可呢?我從前不相信的東西多了,我不相信我會對你牽掛到這樣的地步。或許我有一道閘,阻塞多年的緒被積蓄地滿溢上河堤,乍然被你疏通出缺口,便倏然傾瀉把你給淹沒了。說到底是我的太,有點無所適從的,不知道怎麼你夠。

那到底怎麼才夠呢。我拿著筆現在想,想的你在我腦海裡打轉——你哭,你也笑;你拘謹,你也豁然;你微薄渺小,你也彌足珍貴。你是烙在我心上的印跡。

太書面了麼?那通俗點兒,我你,很你。你喜歡聽就告訴我,我不害也不知恥,我樂意一直說個不停。你如果不好意思告訴我,那你可以給我一個暗號,親我一下或抱我一下,我瞭解了你的意圖,就會一直把「我你」你聽。十遍百遍都好,如果是千遍,那求你允許我中途喝水,一旦咬字吞字說的不夠字正腔圓,也求你要原諒我。

其他的也可以,我的父親,我的姐姐,棗兒的媽媽,我的學生時代。你如果想聽,我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你,知心換命的那種。

於是再回到剛才,怎麼才夠?當然是不夠。

你是我餘生的湖,我的雲興霞蔚。往後往後,一直一直,都要再多你一點才好。

——正文完——

是的,完結了,鬆了一口氣的覺,深深謝能追完的每一位,用發電的你們。

寫的時候無時無刻不在惶恐,就像我先前說的,我一個大學生配談什麼生活呢?或許我不太該在一開始就選擇偏現實向題材。不過開弓沒有回頭箭,我盡力啦~缺陷很多,人設的前後偏頗,劇設置,描述大過於敘述的行文,種種種種,我自己也看的清楚的。但寫東西就是要磨礪筆尖,接平庸、筆耕不輟是不出錯的我相信,所以我會繼續寫。

因為是第一篇文,每一個讀者對我而言都彌足珍貴,再次謝。

會有番外,預計是兩篇番外,會待清楚一些小的細節,這幾天會寫完。

這幾天我也會從頭修改一下文章的錯別字和語法錯誤,語句上做一些小幅度的微調。整理好的txt我會發在微博上(@罐裝繭燼_Ashitaka )

七月份會開新坑吧,校園文《野紅莓》,沒錯名字又是跟植有關求不問為什麼2333

有緣希在下一篇文裡再次相見。

各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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