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流氓嗎？鑽我被窩還親我， 我要人了。”

“……”

蘇清風這話說完，鬼王就沉默了好一會。

然後忽然靠近他，又親了他一下。

蘇清風：“……”

他坐起就要去拿床頭的手機，又被鬼王抱住， 摁在了懷裡。

“不準走， ”鬼王把下頜抵在他肩上，親昵地蹭了蹭，“你是我的。”

蘇清風：“我才不是你的，我又不喜歡你。”

鬼王眼眸微深，握住蘇清風的手， 低聲道：“我喜歡你。”

“……”蘇清風， “哇。”

鬼王：“……你這是什麼反應。”

蘇清風道：“我記得不久前還有人和我說什麼癡心妄想，說他不可能喜歡人類——”

鬼王一下子不吭聲了。

打臉來得太快，可誰知道懷中這個人聽了那些話就跑了，讓他還得追過來。

如果不好好哄的話……也許又要跑了吧？

想到這裡， 鬼王抵住蘇清風額頭， 輕輕地道：“我喜歡你， 隻喜歡你一個。”

蘇清風與他對視，道：“可是我們還沒認識多久吧？”

“那又怎麼樣，”鬼王抱了他，執拗道， “我一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 不想讓你走， 隻想一直抱著你。”

蘇清風想了想， 道：“現在上說得好聽，萬一你以後又喜歡上了別人，不喜歡我了怎麼辦？”

鬼王斬釘截鐵道：“不可能，從現在到以後，我喜歡的只會是你一個。”

對他來說，在這幾十年的生命中只有眼前這個人是有彩的，如此明晰，如此獨特……是所有人都比不上的。

他這一生只會這一個人，如果有來生，如果有另一個世界的他，也只會這一個。

認定了，就絕不會放手了。

“……”

蘇清風與鬼王對視，過了一會，忽然笑了起來。

“好吧，信你一回。”他道，“不過下次不準把我弄暈再帶回鬼界，我會不高興。”

如果不是他也喜歡這個人，早就在醒來後和他打起來了。

鬼王自知理虧，點了點頭，又悶悶地把臉埋進蘇清風肩窩裡吸他。

蘇清風：唔，黏糊糊的。

然後抬手了鬼王的腦袋。

鬼王：“……”

蘇清風：“幹嘛！隻準你吸我，不準我你？”

“沒有，”鬼王立刻道，“道長說的都對，道長幹什麼都行。”

蘇清風道：“我不是道長，是天師。”早在八年前，道士就改名為天師了。

“我知道，”鬼王理直氣壯道，“可是別人都喊你天師，我才不要和他們一樣。”

蘇清風想想也行，而且他覺得鬼王喊自己“道長”還順耳的，有點喜歡。

“那你的名字是什麼？”蘇清風道，“我還不知道呢。”

鬼王聽完沉默幾秒，道：“我沒有名字。”

他的母親在他還很年時就去世了，他沒能記住自己的名字，到現在也不知道了。

“那麼……”蘇清風沉思一會，道，“要我給你起個名字嗎？”

鬼王抬頭看著他，蘇清風道：“蘇槐，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

“……”蘇槐微微彎起角，黏著蘇清風蹭了蹭，道：“只要是道長給我起的，我都喜歡。”

蘇清風“唔”了一聲，又他的腦袋，道：“以後就這麼你了。”

蘇槐握住他的手，在掌心裡親了一口，道：“好。”

他有了自己的名字，也有了喜歡的人，從此以後，就不再是孤一人了。

蘇槐抱著自己的道長，滋滋的，還低低地笑出了聲。

蘇清風眼中漫開笑意，把自己埋進蘇槐的臂彎裡。這隻惡鬼的溫略冰，懷抱卻很舒服，讓他忍不住想要沉溺。

“我要午睡了，”他道，“不準吵我。”

蘇槐下頜挨著他的發輕蹭，溫道：“道長，睡吧。”

蘇清風就窩在蘇槐懷抱中，懶洋洋地蹭了蹭，闔上了眼。

睡意逐漸漫上，快睡著時他覺蘇槐在親吻自己的眉眼，微微揚起了角。

——日正好，想必這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