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回信令我

賀予從蔣麗萍拿到了量的聽話水樣本。

“本來是派發給我當武用的。”蔣麗萍說，“你們拿去吧。”

把瓶子給了他們，又看了謝清呈一眼，雖然剛才說是最后一個問題，但謝清呈的話也聽到了，對謝清呈道：“有很多事我手環限制不能說，不過關于蠱，你們目前不用太擔心，依我看，組織不會輕易對蠱手。”

一邊飛快地說著，一邊迅速把他們帶到了那個逃生的通路門口。

分別前，蔣麗萍頓了一下，猶豫著，還是對賀予道了一句：“那個對你特別好的胖……”

手腕上的表帶忽然一！

蔣麗萍立刻住口！

這是儀的提示，是儀判斷宿主有泄可能，但又有幾率是誤判時會出現的警示標志。

賀予：“胖？”

蔣麗萍搖搖頭：“沒什麼，你去吧。”

賀予知道應該是想提醒自己什麼，或者估計是想暗示他是誰暴了他是蠱，但因為表環無法說出口。他這人不太在乎自己的生死，不必為了個答案讓無辜人累。

于是他什麼都沒再問，最后看了一眼，轉向了逃生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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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后，謝清呈、賀予、陳慢順利離開了志隆集團總部，各自開始完他們手上的任務。

時間迫，三人分頭行，必須趕在黃志龍畏罪潛逃之前，將他截獲于本國國境。

當然，RN—13的事，賀予和謝清呈都沒有和陳慢說太多，只大概解釋了這種藥劑的背景和服用效果，至于賀謝二人都是實驗，秦慈巖的往事……一律按下不表。

謝清呈打車駛往育私人病院，他要把胎于RN—13的新藥“最新代聽話水”樣本給了他們。

坐上出租的時候，他略微松了口氣，覺今晚的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場夢。

他原以為這次本沒機會直接拿到聽話水樣本了，他這種過分冷靜的格，讓他選擇了問一個更有可能得到解決的問題，而把聽話水這種低幾率得到，且很可能有別的辦法再去尋到的東西放在第二位……幸好賀予懷了一線希，蔣麗萍竟真有一瓶在上。

“叮咚。”

正在這時，謝清呈的手機震了一下。

是他正想著的那個人給他發來了消息。

賀予：“謝清呈，路上小心。到了之后，一定要和我報個平安。”

謝清呈心中微，竟覺得有一久違的暖意在他口涌流。

他垂眸，想了想，回了賀予一個微笑的表包，以安對方。

然后又回了一句：“你也是。”

做完這些，他把手機放回兜里，看著外面燈火璀璨的夜——滬州就是如此，哪怕是凌晨四五點，依舊不乏城市的活力，坐在出租車上，聽著司機一路胡侃，收音機里零狗碎的夜間節目，幾個小時前經歷的種種驚魂，竟像是發生在另一個人上的事。

但是謝清呈覺得，有些東西已經不一樣了。

他在這終于可以稍微放松下來的時候，想起了方才在地下室大火中，自己與賀予的親吻，以及自己主吻上他時，年那忽然落下的眼淚。

他想起賀予對自己說——

“謝清呈，你不是可有可無的。我不能沒有你。我可以失去命，但我不能失去你。”

“要死一起死，我不會離開你。”

謝清呈曾經那麼確信地認為，賀予所謂的喜，不過只是年輕人的一時沖，雛鳥結。

直到剛才在烈火之中，他才終于知道了，原來他在這世上，還有一個當真視他為生命的人。無論是十九歲，二十九歲，還是九十九歲，那個人都不能失去他。

沒有任何的可替代品。

他回想著這一切，手機忽然又震了兩震。

是賀予回的一個表包和一條消息，謝清呈把那飽含著深的消息逐字逐句看完了，心的越來越明顯。

忽然——

“先生，我們是去育吧？這地圖上離得近的還有一家育教育呢，我確認一下，咱們是去城東的那家醫院是不是？”

司機的話令謝清呈回了神，他怔了一下，然后應了一聲：“是的，謝謝。”

剛剛暖起來的心，在聽到育二字后，變得有些復雜。

育私人病院，還藏著那個屬于他的，賀予仍然不知曉的。

謝清呈一記起育的那個，再看著賀予信息里對他不加掩飾的熱烈，就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重撞著了，那剛剛才到一溫的心，忽然變得又沉悶又寂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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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予已經在前往杭市的高速上了，他腕上戴回了那塊存載著錄像的表，目的地是位于杭市的省公安廳，他得找到胡廳長。

他在車上把消息發送給謝清呈之后，竟然立刻收到了對方的回復。這是他從前想也沒有想到過的，要知道謝清呈以前不是不回他信息，就是要隔上最短二十分鐘最長一整天的時間才會回應他。

他的心跳怦怦的，躍得那麼快，他知道這并不僅僅是因為案件。

他打開信息，看到了謝清呈的消息。

——

第一個消息：微笑表。

第二個消息：“你也是。”

賀予霾了張了一整晚的臉，忽然就如冰泉始解般出了一抹笑意。

他從來都沒有糾正過謝清呈對于“微笑表”的理解，這種別人看起來怪氣的表，在他心里是謝清呈最溫和的表達。

他不用糾正，他就慣著謝清呈，他才不管別的年輕人萬一被謝清呈使用這個表包會多心梗，他們最好都心梗。

只要他能理解他就好。

賀予也立刻給謝清呈回了一個表——

那是他自己做的表包，是一只海月水母，一發送整個微信屏幕都會飄落紛紛揚揚如柳絮一般的水靈。

“你吻過我，我就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命，因為我知道，你以后還會吻我第二次，第三次，千千次，想到這一點，我就很這世界，到連死神也帶不走我。你放心，我會保重自己，我你。”

他發完這個消息，把手機放回到了的口袋里。

他把頭轉向窗外，遠已能看到一抹淡淡的紅霞。

另一邊，陳慢則回了自己家，把況非常略地和父母說了一遍，并破天荒主打了電話給遠在燕州的外公請求幫助，軍區首長樓頓時燈大亮。

此時尚是黑夜，但黎明很快就要降臨。

一切都在爭分奪秒地進行著。

黃志龍那兒也覺出不妙了，賀予也好，陳慢也好，搜遍了整個志隆集團總部也沒有尋到，倒是有幾個安保離奇死亡，他想調取監控，卻在這時發現監控錄像也無法云讀取了。

這自然要拜賀予所賜，賀予為了給蔣麗萍以及他們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臨分別時還借用了蔣麗萍的賬號，進志隆的部系統界面，摧毀了整個件程序。

黃志龍在第五遍讀取錄像失敗之后，啪地按滅了手機，并從屏幕上看到了自己冷汗直流的臉。

不能再等了。

他原本還想做更周全的打算的，現在看來，他必須馬上前往機場辦理改簽。

一旦警方拿到了可以拘他調查的證據，再要走就難了……

逃！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里迅速生長形，黃志龍用抖的手指撥通了蔣麗萍的電話。

他咽了咽口水，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喂——”

一個半小時后。

滬州，育私人病院。

“你放心，樣本分析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讓合作實驗室出，不出意外，你妹妹的解藥很快就可以安排上了。”育病院的院長今日正好有事值班，謝清呈就于深夜與他順利見了面。

“謝？不用謝。”老院長說，“你為我們做的事，足夠讓我無條件地幫你。放心。”